姜驰拿吹风机对着头发呼啦呼啦的吹,她这几天造型风格迥异,满身都是发胶那股呛鼻的气味儿。
外面有人敲门,她朝着门喊:“等会儿。”
紧接着就没动静了。
姜驰把头发胡乱撩到脑后,站起身去开门。
“有事么?”
舒雅一脸冷酷,推开她:“来给你送东西。”
姜驰随手把门关上。
“什么东西?”
舒雅递给她一个优盘,“听听。”
姜驰把笔记本打开,隐约已经有了某种预感。
[你甘心吗?]
[这跟你没有关系。]
[别那么凶嘛,你该防备的人不是我。]
[你到底想说什么?]
[试镜那天,没人见过姜驰。既然没有试镜,那为什么她可以演女二号,我们辛辛苦苦准备这么久,就只是一个普通的群演。]
[呵,我还以为你们是朋友。]
[她是所有女人的假想敌。]
[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能改变什么?]
[至少我们是一路人。]
[你凭什么那么确定?]
[我猜你一定有过跟我相同的想法,解决障碍的最好方式,就是让那个挡路的人彻底消失。]
声音戛然而止。
舒雅疲倦的揉着太阳穴,问:“什么想法?”
姜驰压着一肚子火:“为什么每个房间都有录音装置?”
舒雅脊背一僵。
她看姜驰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神经病:“你不长脑子吗?”
姜驰定定看她,“我能有什么想法?”
舒雅无所谓的摆手,说:“我懒得管你们那些破事,东西给你送来了,怎么解决都随你便,走了。”
姜驰:“谢了。”
舒雅手扶着门,头也不回:“这话你没必要跟我说。”
姜驰重新打开吹风机,眼睛定格在笔记本的录音文件。
真正有权利在房间里装置录音设备的人,整个剧组只有一个。
嘴上说“随她怎么解决”,这东西就不该交给她,而是盛煜。卖给盛煜一个人情,总比卖给她要好,但姜驰明白聂清远的意思,也领他这份好意。
这种背地里明争暗斗的事,她以后亲身经历,只多不少。解决一次,还会有下次,下下次。只要她没有彻底脱离这个圈子,总要自己去面对。
越是有人帮她出头,这种事就越会缠身,她手里抓着证据,只要对方不触碰到底线,她就可以装作被蒙在鼓里。
打蛇打七寸,聂清远在教她这个道理。
姜驰把优盘备份到电脑,拿手机给盛煜发了条微信。
......
盛煜居高临下打量着眼前的女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出头,穿着轻薄的吊带睡裙,露出白花花的大腿,目光胆大放肆。
“盛总,帮个忙好吗?”
盛煜听完这话,扯了下嘴角:“什么忙?”
简影身体往前探,吐气如兰:“先让我进去。”
盛煜皱着眉,犹豫几秒。
简影笑得很愉悦,半开玩笑:“干嘛?怕我吃了你啊。”
男人最经不起质疑。
她以为掌握了男人的脾性,眼神里透着掌握一切的自信。
沉默半晌,盛煜侧过身。
简影露出得逞的笑容,扭着腰肢走进他的房间。
不得不说,这里环境确实比演员的房间好很多,宽敞明亮,干净利落,家具摆放整齐,用品也齐全。
盛煜倚着门,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简影娇娇的笑,“过来呀。”
盛煜回手拍上门,却站着没动。
简影懂了,重新走到他面前,踮着脚,手臂环住他脖颈,费劲儿的往前凑:“你帮我看看,我带子是不是卡住了。”
盛煜连表情都没变,简影心里愈发没底,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她却莫名感到难堪。
“你......啊呀!”
她惊呼一声,被男人猛地抡到沙发上,胳膊勒出一圈红印,疼的肩膀直哆嗦。
简影泪眼朦胧的抬头,他根本没在看她,手机荧屏的光照着他不解风情的脸,然后重新陷入黑暗。
他发起脾气来毫无征兆,壶里的水劈头盖脸对着她浇下来,简影下一秒破口而出的尖叫,被他淬了冰的黑眸震慑住,嗓子里发不出半点声音。
简影一张脸吓得惨白,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后悔过,这男人眼睛里的狠戾,像狼族首领被侵占了领地。
她像块破布挂在他手上。
几秒后,盛煜冷声:“滚。”
简影意识恢复两秒,听见这句话像得到了特赦令,顾不上被水沁透的衣服,连滚带爬的往出跑。
吴瓶提心吊胆躲着人,拍戏的时候都尽量往后面缩,生怕被谁给看出点什么来。
她惴惴不安好几天,悔的肠子都青了。
一时冲动,差点失手把人给砸死,经常梦里被姜驰阴森森的眼神给吓醒。
吴瓶坐在床沿,满脑子都是那天被砸中脑袋的男人,临走前看她的那一眼。
房门咣当一声,她猛地抬起头。
“谁?”
没人应。
但吴瓶确定外面有人,对方没什么耐心,又对着门“咣当”一脚。
吴瓶哆哆嗦嗦站起来去开门。
她都没来得及看清楚外面站着的人是谁,眼前突然一黑。
路上颠簸,吴瓶被人扛在肩膀上,胃里翻江倒海的折腾,她几次干呕,都没呕出什么来。
“敢吐我身上,我弄死你!”
对方又凶又恶,完全不把她当女人看待。
吴瓶扯着嗓子嘶喊,喊的都快没声了,周围除了疾行的脚步,什么动静都没有。
“放过我吧。”
“求求你,要什么我都给。”
对方停下来,扔垃圾似的把她扔到地上。
吴瓶哑着嗓子尖叫,刺耳又难听,她头上罩着的黑布拿开,眼前是一个陌生的男人面孔。
人高马大,外貌具有强烈的欺骗性,敦厚老实。
吴瓶没办法把他跟刚才扬言要“弄死她”的人混在一起,却不得不认清现实,因为男人开口说话了。
“你挺有本事。”
这是第一句。
吴瓶眼泪唰的就涌上来,她没遭过这种罪,也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长得还算可以,心怎么是黑的呢?”
这是第二句。
男人没给她多说废话的时间,一步步走近:“下次眼睛擦亮点,乖。”
这是第三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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