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不赚王八蛋。
武大叔看着金小小,双眼直放光:“唉唉,你说,你说。”
金小小凑到了武大叔的耳畔,轻声地咕哝了几句,武大叔朝着她连连点头。
“丫头,你就请好吧。”
金小小吩咐好后,便悄悄地回了茅屋,可是,她却不知道,在暗处有一双眼睛,将这一切看得真真的。
金蛋蛋起夜,在树根地下撒了一泡尿,提上了裤子时,隔着老远,瞧见了金小小在和武大叔耳语。
虽然,他听不见二人在说什么,但他却瞧见了金小小将一把铜子儿塞进了武大叔的手里,回了大屋,金蛋蛋将自己的所见,告诉给了钱氏。
“啥!?”钱氏震惊,噌地一下子坐了起来:“儿啊,你话当真?”
金蛋蛋颔首道:“没错,那小贱人的确给了武大叔一把铜子儿。”
钱氏瞧了一眼睡得像是死猪的金老大,拉着金蛋蛋出了屋,压低了声音说道:“那小贱人一定是将猪肉卖了,不行,我一定要让她都吐出来。”
说罢,钱氏快步冲着金小小的茅屋走去。
“娘,你等一下。”
金蛋蛋拉住了钱氏的胳膊,朝她摇了摇头:“娘,你就这么去了,那小贱人是不会把银钱交出来的,我们应该从长计议。”
钱氏驻足,微微皱眉。
她思虑了半晌,抱住了金蛋蛋亲了一口:“还是我儿想的周全。那你说,应该用什么法子,才能拿回咱们的银子呢?”
金蛋蛋笑了笑,踮起脚尖,凑到了钱氏耳边说:“这事还得爹出马。”
钱氏认同地点了点,的确,这件事情还得叫金老大出面,那丫头迫于她爹的淫威,也不敢不拿出来,到时候,那些银子还不都是他们母子的。
想到这里,钱氏嘴角裂开了花。回到了屋里,摇醒了金老大。
金老大颇恼,甩开了钱氏:”这大半夜的还叫不叫人睡觉了。”
“蛋他爹,快别睡了。”钱氏趴在了金老大的身边,说道:”刚才咱儿子起夜小解,瞧见了那死丫头给武家的塞了一把铜钱,我寻思着,定是那丫头卖了猪肉,诓了咱们。”
金老大一听这话,一下子精神了起来:“你说啥?那丫头诓了咱儿的聘礼钱?!”
钱氏点点头:“我就说,那小贱人没按什么好心,定是回来找你报仇的。”
“有这事,那咱可得问个清楚。”金老大披上了衣裳,趿拉上布鞋,就要出屋。
钱氏一把拉住了他:“你先回来,我还有话说。”
金老大坐在了炕边,钱氏凑到了他身边,说道:“前几日,我托我娘家给那死丫头说了一户人家。”
“啥人家?”金老大皱眉问。
钱氏道:“河西村的王鳏夫。”
金老大将眉头皱得更深:“那鳏夫年岁比我还长……”
他的话还没说完,钱氏便有些不悦地打断道:“那又如何?王鳏夫能给得一头牛,可要比猪值钱多了,到时候也好给咱儿说亲事。”
瞧着金老大有些犹豫,钱氏又道:“我这可都是为了你们老金家着想,她一个“扫把星”,外嫁了跟咱也就没关系了,怎地,你不想早点抱上孙子,给你们老金家开枝散叶呀?!”
听见了“开枝散叶”四个字,金老大顿时两眼直放光。
老金家本就认定单薄,他又是一脉单传,他将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了金蛋蛋的身上。
他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好,你去回王鳏夫一声,这门亲事订下了。”
莫名被订了亲,金小小还浑然不知,天色擦亮,她便被金老大拎着头发,从茅屋里拽到了院里。
金老大一把将她推倒,怒声怒气地问:“你可是把猪肉卖了?”
金小小揉了揉被扯疼的脑瓜皮,一双锐利如刀般的眸子,冷凝着金老大,她一句话没说,便形成了足够的威视。
金老大竟被她的眼神惊到了,那是他前所未见的眼神,好似一头凶狠的狼。
金小小不疾不徐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扬起了下巴,倏然的目光带着轻蔑,对金老大问道:“爹爹如此动怒,不知是为何啊?”
温和而稚嫩的声音,在半空中飘飘荡荡,她方才明明听见了金老大的质问,却当做没那回事发生。
金老大回过了神来,瞪着三角眼,怒视着金小小:“我问你,你可是拿猪肉还钱了?”
“没有。”
金小小只回应了金老大淡淡的两个字。
金老大皱眉,余光朝着大屋瞄了一眼,瞧着钱氏和金蛋蛋肯定的眼神,又道:“昨儿晚上,你弟弟可瞧见你给武家的铜钱了,这钱是你从何而来的。”
她千般小心,万般仔细,还是被金蛋蛋这货给瞧见了。
金小小勾了勾嘴角,淡淡地说道:“是我自个儿凭本事赚的。”
“就你……”
金老大眯起了眼睛,在金小小的身上扫了扫,临了,不屑地笑出了声:“呵!倘若,你说出个所以然来,今天便免你一顿板子,若是说不出来,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金小小不紧不慢地将垂落的青丝挽成了髻,似是无心地瞥了一眼大屋内的钱氏和金蛋蛋,倏然浅笑,淡然道:“生财的法子我有的是,只是,我凭什么告诉你。”
“你……”
金老大勃然大怒,抡圆了胳臂,朝着金小小的脸上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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