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善巧走前交代让小茹等三叔回来,但她离开没多久,小茹就从木屋里跑出去,想到岛中心去找他们。
这岛大的离谱,幸亏刚下过雨,地上还留有他们一行人的脚印。小茹沿着脚印一直往里面走,脚下徒然腾空,整个人都陷了进去。
“啊!!!”
这一声尖叫把蹲在灌木丛的馒头笑惨了,他指着事先挖好用来猎野猪的坑,笑得前仰后合:“她也太笨了吧。”
柴亭摇摇头,站起身说:“别幸灾乐祸了,等你小茹姐出来,非抽你一顿不可。”
“主意是你出的,”馒头说,“坑是三叔跟爪哥合力挖的,她抽我干什么?”
小茹掉到坑里,急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乍一听见馒头的笑声,心里一喜,连忙喊道:“快拉我上去,出事了!”
柴亭猛地意识到不对劲,她跟善巧在一块儿待的好好的,没道理突然跑过来找他们。
柴亭赶紧帮着爪哥把小茹给拽上来,沉声问:“善巧呢?”
“那个渔民又回来了,他妻子被丧尸感染,善巧过去救了。”小茹说。
罗静皱了皱眉,一晃神的功夫,柴亭已经朝着岸边的方向跑了。
几人匆忙往回赶,许毅嘴里念念叨叨着一堆,大概就是些“大吉大利”,“吉人自有天相”之类的吉祥话。
柴亭率先跑到沙滩上,一眼看见停在岸边的渔船,他跑到船上,吼了一嗓子:“善巧,出来!”
渔民慌慌张张从房里跑出来,连忙说:“你别误会,我不是来害你们的。”
柴亭瞪着他:“善巧呢?”
渔民:“在房间里。”
后面几个人陆陆续续跟上来,见渔民完好无损,就知道善巧不会有什么事儿,各自都放下心来。
三叔问:“出什么事了?”
“牧童村没了,”渔民脸上尽是惊魂未定的惶恐,“我回去以后,牧童村除了我妻子,已经没有神智还健全的人了。”
三叔:“你妻子是怎么回事儿?”
渔民张了张嘴,三叔抢在他前面说:“我进去看看。”
房间里充斥着一股血腥味儿,渔民的妻子被绑在椅子上,瞳孔没有焦距,颜色呈一种掺杂着黑色的深灰,那身沾满血液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换下去。
渔民立马红了眼:“阿萍,你感觉怎么样?”
阿萍茫然的抬起头,她似乎在寻找渔民的方向,双手在空气中挥动了两下,被渔民主动伸手握住。
阿萍吐出一口气,说:“我没事。”
她这样子很难说是没事,怕阿萍失去心智,善巧提议把阿萍绑起来,至于她到底能达到什么程度,谁也不知道。
当初田柳柳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不管吴承怎么想救她,最终也逃不过变成丧尸的下场。
把渔民和他妻子安顿好,善巧被柴亭拉到一边,渔民怕善巧受他连累,赶紧跟上去,想要替她解释,结果被三叔给拦住了。
“不用去,”三叔说,“都是成年人,有分寸的。”
至于善巧,乖乖被柴亭拉到小木屋,“砰”一声门板被摔上,她漫不经心地抬起头。
柴亭虎着脸:“为什么不等我回来?”
“怕渔民发疯,”善巧挺平静的跟他对视着,“等你回来给我收尸吗?”
“那你不会跑吗?”柴亭怒极。
善巧:“我是想看看,渔民是怎么让他妻子坚持了一路,也没舍得咬他一口。”
柴亭冷笑一声:“那你看懂了吗?”
善巧在他严厉眼神的逼视下,竟还能保持冷静的说:“没有。”
她说完这句话,气氛一时降到了冰点。
柴亭冷冷的看着她:“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你学的那点东西,真以为就是保命符了?”
善巧难得没有计较他话语上的偏激,而是微微有些困惑的问:“你为什么生气?”
柴亭:“我气你不知死活。”
“是吗。”善巧说,“要是我真变成丧尸,你会不会气得把我丢到大海里喂鲨鱼。”
柴亭顿时匪夷所思的看着她,大概是从来没见过像她这样不可理喻的女人。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近乎相同的神色,莫名有些微妙的气氛在无声无息的悄然发生转变。
几秒钟后,善巧莫名其妙的笑出了声。
柴亭半天没说话,过了一会儿,语气也恢复了往日的音调:“真让人不省心啊,亏你还是女战神呢。”
“放屁。”善巧说,“哪个女战神像我这么爱管闲事。”
柴亭点点头,附议道:“原来你也知道你爱管闲事。”
善巧幽幽开口:“你找死是吧?”
柴亭勾了勾唇,朝她摊开手心:“来,约法三章。”
善巧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第一,”柴亭说,“我不在的时候,你不能以身试险。”
善巧毫不犹豫的点头,眼神示意他接着说。
“第二,发现什么要及时告诉我。”
善巧:“我没什么对你隐瞒的。”
柴亭挺满意的说出最后一条:“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尽心尽力的保护你,这一点你不需要怀疑。”
善巧愣了一下,好奇问:“为什么?”
柴亭:“你漂亮。”
善巧:“......庸俗。”
柴亭倚在门板上笑了半天,突然有点想摸摸她的头发,他也确确实实这样做了。
善巧眯了眯眼睛,徒然被他一只手罩在头顶,浑身猛地一僵,说话都走了音:“你干什么?”
她这样就像一只炸了毛的刺猬,柴亭胸膛剧烈震动,笑得有点收不住。
善巧忍无可忍的看着他:“有完没完?”
柴亭止住笑,认真的说:“我今天,很担心你。”
善巧表情登时僵住。
脑袋里噼里啪啦炸金花,炸的她头晕目眩,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表情呆泄地说:“什么?”
柴亭微微附身,迁就她的身高,目光与她持平,一字一顿:“我说,我很担心你。”
善巧混乱中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你生气是因为担心我出事,对不对?”
柴亭含笑点头,她这幅样子总算有了点女人身上该有的东西,只不过维持不了太久就是了。
隔一会儿,善巧终于意识到她应该保持清醒,并且矜持的不能表现出太过于高兴的样子。
她正了正神色,严肃道:“你冷静一点,不要动不动就开这种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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