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开的多?让多开什么药了?”楚漻一时摸不着头脑。
大夫支支吾吾地说:“也没多开什么,就是……就是让我多开了些补气血的药,汪姑娘说……汪姑娘说……”
“哎呀我表妹说什么啊!有话好好说!连个话都说不清楚,真是急死人!”楚漻也是被大夫折磨地烦了,颇为急躁。
大夫看了楚漻这个表情,面色突然变换得意味深长。他换作一副老夫子的口吻说教道:“年轻人啊,做事往往都是不顾后果。现在问题大了,又急不可耐!唉!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楚大人,我告诉您吧,汪姑娘好像有身孕了!”
楚漻先是一愣,后如遭雷击!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汪……呸!淑妃娘娘……有身孕了?
我嘞个亲娘啊!他这是什么狗屎运气?这是摊上大事了啊!
淑妃娘娘怀有皇嗣在身,他……他竟然让娘娘受这么重的伤!陛下要是知道了,他……他怕是万死也难辞其咎啊!
我的祖宗诶!淑妃娘娘您有了身孕在宫里好好安胎不成吗?偏偏要出来玩闹!哎呦!这次可是害死他了!
他……他现在是直接死还是走程序?
大夫瞧着这楚大人表情不对啊!怎么一副死了爹妈的表情?有了孩子不是件喜事吗?
难道……难道汪姑娘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楚大人的?
哎哟喂这可有好戏看了!
大夫郎中这伙人啊,向来是八卦得很,不然你以为某某某身患不治之症,某某某有痔疮这种消息是从哪儿传来的呀?还不是看病人一张嘴?
大夫已准备好小瓜子儿,就等楚漻是什么反应。
楚漻倒也没让他失望,一脸惊慌失措地问他:“大夫,汪姑娘她……汪姑娘没什么大碍吧?”
“唉哟,先大人不是问过了吗?没什么大碍!”
没什么大碍就好,没什么大碍就好,看来他还有条狗命可活。楚漻自我安慰到。
可大夫接下来的话,却逼得他吐血三升!
“唉——楚大人,汪姑娘一个小女儿家家,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也不容易,您作为孩子的生父,还是要重视的!虽然不怎么光彩,但好歹也是亲生骨肉!唉哟唉哟,您要是这种态度,她们母子俩可就苦咯。”
大夫的想法很简单,自古以来不就是——表哥表妹天生一对吗?楚大人都要去和亲了,汪姑娘还追着来,可见汪姑娘对楚大人之情深!如今更是有了孩子,但奈何郎心似铁,这楚大人从头到尾,竟是一副不肯认她母子二人的样子!
真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
楚漻倒是被大夫给说晕了。“大夫,不是,什么叫做我是孩子的生父?你少冤枉我好吧!我跟淑……我跟汪姑娘可没关系!”
他也是急了,给陛下带绿帽子,这可是要斩脑袋的!这臭大夫瞎说什么呢!
“啊?不是你的啊!那汪姑娘怀得是谁的啊?这这这,未婚先孕是要浸猪笼的啊!唉!先大人若是汪姑娘孩子的生父,还可以纳汪姑娘为妾,现在,只有浸猪笼咯!”
楚漻听了只想堵住大夫的嘴!这是什么臭嘴!啊?这种不要命的话也敢说!她是皇妃怀得是皇嗣,浸什么猪笼!
他也是怕了大夫这张嘴了,出声警告道:“大夫,汪姑娘肚子里孩子的父亲,不是一般人。大夫若想保住自己这条命,就当不记得今天晚上发生的事了,切记!别人问你什么都不能说!”
大夫见楚漻如此郑重其事,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和楚大人也是老交情了,楚大人不会骗他。
“那我就告退了,汪姑娘要的补气血的药,我已经全部留给了她。接下来怎么办,就全靠楚大人的本事了。”大夫也意识到这是蹚浑水,于是早早离开,生怕这件事牵扯到他身上来。
楚漻让大夫出去,自己却低头烦闷不已——这下,他要怎样安排呢?
***
“喂喂,你一次性要这么多药,真的不会被发现吗?”殷昭拨弄着榻上一堆的药物,有点担心道。
王成蹊却不以为然。“不会,到时候我可以说我月事来了,需要补补气血,也没人会管我的。”
“等等,这些药都是女子月事期间所用的?”殷昭有些无法接受!他……他什么时候用过这种药啊?
“别嫌弃了!有这已经很好了。再说,女子补气血的药物很是活血,于你现在的伤口有好处!”王成蹊苦口婆心地安慰着殷昭,殷昭寻思着,这王成蹊还真当他是女子了?
被这么一说教,殷昭想到王成蹊为他弄到这么些药物来,也是不容易,于是也不好再扭扭捏捏的,端过大夫为他们煎好了的药汁,一饮而尽。
殷追则在旁边看着啧啧称奇。没想到啊!他这个二叔还有今天这一天!
王成蹊看他喝其他补血汤时,总是犹豫扭捏的样子,一时看不过。
开玩笑,这药可是她耍心机耍手段弄来的,凭什么他还有资格嫌弃了!于是像比赛喝酒一样,狂饮这一副药。
“陛下,您既然上了船,那整条船唯一能保证您生命安全的,只有我而已。”她饮药饮得急,一下子吞下,还打了一个嗝。“小殿下也没什么事,如今你们安心藏在这里,安全抵达齐国只是早晚的问题。”
她意在告诉殷昭现在能保证他们安全的,唯有她王成蹊一人而已。他们可得小心一点,别得罪她。
可殷昭像是全然没听懂这些话的意思一样,躺在榻上像个大爷,还吊儿郎当地翘着二郎腿。“嗨,我说你也别一口一个陛下,一口一个殿下的了。咱们都这么熟了,别喊得这么生分!”
熟熟熟!熟个鬼!他们也就今天才认识的,哪里熟了?
王成蹊顾虑到他的身份,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尽量心平气和地说:“这不附和规矩。”
“哪有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我们齐国就没有这个规矩。”
殷追在一旁听着,知道二叔是在调戏这个姐姐了。他们齐国怎么没有这个规矩?不是您觉得大家不尊重您,还多加了几条吗?
不过说来也奇怪,他这个二叔是喜欢插科打诨,但也没见他和哪个女子嬉闹成这样。
殷追小小的脑瓜子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家二叔为何会这般,只是呆呆地看着打闹着的二人,不停腹诽着。
奇怪!真奇怪!
load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