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蹊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而是狠狠推了他一把。
这……这个该死的登徒子!
“唔!”
没想到一不小心触碰到殷昭的伤口,他忍不住轻哼一声,倒退几步,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又溢出几分。
“你没事吧?”王成蹊见他这样,又忍不住关心他的伤势。
不至于她这样一推……就把齐国的皇帝推死了吧?那、那不行啊!这不是正遂了姬煜狗贼的愿吗?!
她自己上前走进查看他的伤势,却没想到殷昭自己笑嘻嘻地跳起来。“没事没事,不打紧不打紧。”
王成蹊看他嬉皮笑脸的模样,怕不是刚刚那些个动作都是装出来的!她、她竟然被这登徒子给戏耍了!不由火冒三分,握紧小粉拳就要去捶他。
“我说,你们俩打情骂俏够了。我还要换衣服看大夫呢。”
就在王成蹊要捶上去,殷昭要往后躲时,一道嫩生生的童音响起,把打闹着的二人的注意力吸引到床边。
“追儿,你醒了!”殷昭又惊又喜,走过前去查看殷追的情况。
“我醒很久了,只是你一直忙着调戏那个姐姐,没在意我罢了。”殷追眨巴着亮晶晶的大眼睛,一脸单纯地陈述这暧昧的话语。
王成蹊脸红跺脚辩解道:“没有!我们只是在谈买卖!我和这个登徒子什么关系都没有!”
“那你还说你和陛下在谈买卖,这不也是有关系吗?”
“你!我……我也说不清!殷昭你快来解释!”王成蹊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小孩子绕来绕去,解释不清。于是连忙求助于殷昭。
殷昭却无所谓地笑笑,一副随别人怎么误会的样子把王成蹊给气得半死。
真可谓是一物降一物,从前只有王成蹊气别人的份儿,现在却被殷昭气得半死!
可恶!真是可恶!
“行了汪姑娘,别气了,殷昭这厢给姑娘赔礼了!还请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给我俩请一个大夫,再拿两件衣物。姑娘的条件我都答应,好不好?”殷昭慢条斯理地给王成蹊赔罪,嘴里说的话却实在暧昧。
王成蹊也不是分不清情况的人,先是时间充足,才与殷昭那般斗嘴玩闹。现在算着时间,楚漻一行人也快过来了,她不宜再浪费时间。
“你们俩躲到我都房间去吧。到时候姬煜的暗卫看到了你们,必不会放过。大夫我请不来,但我会些医术。衣物过会儿就给你们送来。”王成蹊指指自己房间的方向,让他们快躲进去。
殷昭看王成蹊面色凝重,也晓得事情的轻重,抱着殷追这个小不点往王成蹊房间里躲。
见他们躲好之后,王成蹊抄起桌上的碗打碎在地上,捡起一块碎片刺伤自己,伪作成剑伤的样子。
不多时,楚漻一行人就赶到了。
一来就看见,王成蹊像个血人一样地站在原地,着实吓了一跳!
“我……我的娘娘啊!您这是怎么了?”楚漻颤颤巍巍地问道,心里却想,遭了,皇上最宠爱的淑妃娘娘在他手上搞成这样,他……他怕不是要大祸临头了!
还是绘年更冷静些。“快!快传大夫来!姑娘还是到我房间里去,那里药多!”她咬重“姑娘”二字,意在提醒楚漻不要嘴快说错了。
她瞧着房间里无人,再问:“姑娘可曾看到房间里的人?”
“跑了!我要把他们碎尸万段!我要告诉母亲,告诉兄长!我要把他们拖到暗牢里去!”王成蹊刻意装出一副疯癫样,眼睛充血,表情狰狞,把绘年都镇住了。
绘年想来王成蹊应该是不知道那俩人是谁,要不然也不敢喊打喊杀的,毕竟她王家再强,也不敢把齐国皇帝拖到暗牢里虐待。
再看她浑身是血,定是吃了不少苦头,平日里娇滴滴的大小姐哪经历过这种场面?也不难过她喊娘喊兄长的。
“那敢问姑娘,他二人往哪里跑了?”
“那边!追!你们快去追!抓到了告诉你主子,这俩个人,我要定了!”王成蹊还是一副暴怒的样子,绘年也知道此刻说什么,她也是听不进,于是让王成蹊好好休息,带着人去追了。
一时间人都走了,只剩楚漻和王成蹊站在原地。
楚漻瞧着王成蹊的伤口还在流血,觉得让王成蹊再这么站在也不是办法。毕竟是陛下的宠妃,绘年可以不把她放在眼里,他不行啊!
“贵……表妹,要不您还是先歇歇?”他小心翼翼地开口道,生怕触了这位淑妃娘娘的霉头。
王成蹊冷冷撇了他一眼,说:“滚!滚完之后再让大夫到我房间里来!我现在不想看到任何人!”
说完,就扯动满是伤口的身体,缓慢移动到自己房门前。楚漻见她行动困难,好心上前搀扶,但却被她赶得远远的,不敢靠近一步。
王成蹊进入房间锁上房门,扶着手,忍不住痛呼:“殷昭!你亏欠我大了!”
***
绘年率众暗卫,架着小船在河面上苦苦搜寻,就是找不到殷昭殷追二人的身影。
河面波光粼粼,折射着太阳的光,刺得绘年眼睛疼。
再这样搜寻下去,只会浪费人力物力!这次她带出来保护使团的暗卫,本就不多,要是再这样折损几个,到时候遇到水匪,该怎么办?
而且追杀殷昭殷追,本就不是她的任务。只是帮着搜寻一下,找不到,也怪不了她。
“大人!附近都没有找到踪迹!有好几个兄弟几天没闭眼,快撑不住了。”
有人来回禀绘年,更是让她做下决定。“撤!这里就交给其他金吾卫,我们主要任务是保护使团,必须保存实力!”
“是——”
众暗卫抱拳称是,打道回府。却不知道——
他们一直苦苦搜寻的殷昭殷追,就在他们自己船上!
***
夜半时分,楚漻坐在椅子上,装模作样地抱着本公文看,语气严肃地问大夫话道:“我表妹汪姑娘她没什么大碍吧?”
大夫表情古古怪怪地回答道:“没是没什么,就是——”
“就是什么?”
“她让我开的药有点多。”
药有点多?这是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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