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二章：媺娖当太子

　　“殿下，这个曹姑姑到底什么来头，一提起她你怎么这么害怕啊？”小樊儿问道。

　　“要说这个曹清照姑姑，那可是宫里的老资格了，听说是泰昌元年入的宫，历经了泰昌、天启、崇祯三朝的，不光能吟诗作赋，字写得也是出类拔萃，宫里的许多楹联都是出自她的手笔，”媺娖说道，“她一直跟在父皇的身边，所以我们这兄妹几人可以说都是她看着长大的，你们当时不在大殿上，你们不知道当时我看到她来了的时候有多害怕，因为我知道皇兄后背上有颗红痣，我真的怕她把这个说出来，那样的话我可就惨了……”

　　“当时，在大殿上对质的时候，这个曹姑姑认出你了吗？”苏夏问道，“照你这样说来，当时你们两个人应该都是心知肚明的吧？”

　　“肯定是认出来了，当时离得那么近，她一看到我，眼睛一下子瞪得那么大，看她的口型，差一点儿就叫出‘公主’来了，一会她来了，我得谢谢她，没把我当殿拆穿。”媺娖说道。“不然的话，我这丑就出大了。”

　　“一会儿曹姑姑过来了，你可以问问她。”苏夏说道，“估计，她当时也有自己的想法吧……”

　　又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张金英走了进来说道：“殿下，曹姑姑来了。”

　　“好，请曹姑姑进来。”媺娖说道。“大家请回避一下，我要与姑姑单独谈一下。”

　　“姑姑您里面请，殿下正等着您呢。”门口传来了张金英的声音，随后，只见曹清照从门外款款而入，目光之中透着一丝的紧张。

　　“姑姑您请，我们出去了。”苏夏说完，便带着大家退出了房间，并随手关上了房门。

　　“殿下，我……听说殿下……”曹清照行过礼之后，迟疑不决地说道。

　　没等曹清照把话说完，媺娖径直走到曹清照的面前，直径跪到地上，叩头便拜：“曹姑姑，媺娖在此谢您救命之恩！”

　　“殿下，您对奴婢行如此大礼，实在是折煞奴婢了！”媺娖的这一举动，一下子将曹清照吓得手忙脚乱，慌乱之下，也只得跪到了媺娖的面前，两人抱在一起，大哭起来。

　　“殿下，真没想到，在南京还能见到你，我们都以为你不在了……”曹清照说道。

　　“当日父皇挥剑斩我未死，不过是死里逃生罢了，后来珍娥穿上我的衣服，替我留了下来……王佥事和苏姐姐，还有尚衣监的何掌事他们把我带出了皇宫，辗转才到了这里。”媺娖说道。“姑姑你当时是不是认出我了？”

　　“别人认不出说得过去，我是看着你们两个长大的，怎么会有认不出的道理？”

　　“我就知道姑姑能认得出我，姑姑没有当场指破，定然是有意要替我隐瞒，所以特意找陛下将你要到身边来。”

　　“那天凌晨，先帝……当时我就站在先帝的身后，当时我吓得几乎要死，后来先帝命我们大家散去，各自去寻生路，我们几个和刘中官一起在城中藏了几日，然后才开始往南逃难，几日前才到了南京。” 曹静照又问道。“那殿下，你为什么要装成太子的模样？他们还要让我当朝进行指认？”

　　“这个……”媺娖想了一想，“姑姑你出场晚，之前的事情，请见第XXX章至XXX章的内容。”

　　“原来是这样。”曹静照点了点头，渐渐地止住了哭声。

　　至此，喧闹一时的弘光朝太子案暂时告一段落，王世德与几位属下因营救太子有功，被编入了南京锦衣卫，并且各自官升一级；高健被分到了太医院，几位随同来到南京的宫人和内侍进入了东宫，丁宁宁，暂时没有获得任何职务，成天窝在弘光赐下的大宅子里，琢磨着如何能让自己的专业知识实用化，最终，再次沦为了一个宅女……而苏夏与小樊儿则作为掌事宫女对媺娖进行贴身保护，然而，现在这种贴身保护有些麻烦了。

　　“姐姐你不和我住在一起了吗？”媺娖问道。

　　“你这傻丫头，不……现在应该叫你傻小子了！你现在是太子，是个男人了，太子还未成婚，怎么能和宫女睡在一起，传出去不知道又要闹出什么乱子来呢！”苏夏说道。

　　“可是，这么长时间，天天都搂着你睡，一下子就一个人了，我怕晚上睡不着，会害怕。”媺委屈地说道。

　　“行了，多大的人了，还要别人哄着睡，慢慢就习惯了，再说了，我们俩就在外屋，有事儿喊一声儿，我们就进来了！”苏夏说道，“咱们必须万事小心，不能被别人抓到一丝的把柄！”

　　几天之后的一个早晨，媺娖按照惯例前往乾清宫去给弘光皇帝请安。虽然之前弘光皇帝已经下旨立先帝烈皇之长子朱慈烺（也就是我们的媺娖小公主）为太子，并将其认为自己的子嗣，但是媺娖仍然称其为“陛下”，而非大家想象中的“父皇”，毕竟在媺娖的心中，只有自己的父亲才是真正的“父皇”，这是谁都替代不了的，而弘光皇帝似乎也没有在意这些事情。

　　或许，丁宁宁的那句话说得对：“他又不是你亲爹，你又不是他亲儿子，反正大家是各取所需，意思意思互相给点面子就算了。”

　　“陛下，儿臣恭祝陛下圣安。祝陛下福寿绵长……”正当媺娖重复着之前的那套礼仪与说词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伯父，弘光皇帝朱由崧，竟然拄着前额，泪流满面地坐在那里。

　　“陛……陛下，为何雨泣如此？”媺娖见此情景，一时荒了神，说话的声音也差一点变回本来的女孩儿腔调。

　　“……”朱由崧抬头看了看媺娖，一边用袖子擦了擦眼睛，一边摇头叹气。

　　“陛下，可是有什么心事，如果……不知是否可以说给孩儿听听？”媺娖说道。

　　“唉……”朱由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又过了半天才缓缓地说道：“诸臣不肯为我所用，这个皇帝不好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