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烺,朕方才已经下旨,诏告天下,我无子,你作为先帝的遗脉,就是我的儿子,你还是大明的太子!”下朝之后,朱由崧把媺娖叫到了御书房,对她说道,“这个皇位,以后还是你的!”
“儿臣不敢有些妄想!”媺娖赶忙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声说道。“儿臣不敢妄想。”
“唉,何需如此,咱们从今日起,也是父子了,不用动不动就跪来跪去的!咱们大明除了带罪之人,是不行跪礼的!”朱由崧说完,便吃力地弯下腰,将媺娖扶了起来,“快起来,我已经吩咐人去给你准备宫室,作为你的东宫之所,你今天就搬进宫来住,为父在这儿也没有什么亲人,这样也能热闹一些。”
“儿臣听命,”媺娖小场说道,“只是……”
“孩儿还有什么要求吗?尽管说出来,只要是为父能办得到的!”朱由崧说道。
“是这样,陛下,儿臣之前在逃难的途中,一直承蒙王世德佥事等人拼死照顾,还有几位一起从北京来到宫人,一路上对儿臣关照有加,毫无二心。儿臣,想为他们讨一些封赏。”媺娖小声儿说道。
“好,对你忠心,就是对大明忠心,封赏是应该的,你一会儿把想要封赏的人列个名单给我,我让马士英去办。”朱由崧说完,忽然话题一转,又问道。“这段时间,不断地有北京的宫人和官员逃到南京来,你们是为何会逃到的武昌方向去的?”
“禀父皇,”媺娖说道,“孩儿与他们不同,那些宫人与官员大多是单人独行,或是几人结伴,行走之间并不引人注意,昔日王佥事他们为了救儿臣脱离贼手,集结了数百兵士,南下时途中我等不断地受到闯贼的围堵,尤其是前往我大明控制区域的路上,皆设了重兵围堵,我等只得夜行晓宿,等到脱离了河南时,军兵死的死,逃的逃,只剩下了一二百人,那时人困马乏无粮无钱,当时打听得知,走错了方向,而武昌最近,只得先去投奔了左帅。”
“哦,这样啊,那左良玉,没有为难你们吧?”朱由崧问道,话虽然这样说,但是腔调中却丝毫没有什么关切的意思。
“没有,得知儿臣到来,左帅对我等礼遇有加,还特意将城中仅存的郡王府收拾了出来,让儿臣居住。孩儿离开武昌时,听左帅提及借粮之事,孩儿以为,左帅虽然未明言,但可能军中粮饷已经告罄,只是他没有向朝廷提及,自己在私下里解决。”
“哦,左良玉将你寻回,并且派重兵护送到南京,这也是大功一件,理应封赏,我让马士英去办。”朱由崧说完,叹了一口气,“到时候让他们去给武昌送去一些粮饷,再给在左良玉他们提一提官职。”
“儿臣替他们谢过陛下。”媺娖深施了一礼,然后说道。
“好,先下去休息吧,这几天把你也折腾得够呛了,过一会儿,我找马士英,让他给你分拔一些宫人内侍过去,听你差遣。”朱由松说完,又说道,“你刚才提到,你们那儿还有几个宫人内侍是吧?”
“对的,”媺娖说道,“他们一直待在馆驿之中,听候差遣。”
“嗯,那这样,我想你和他们多少也熟悉一些,用惯了熟人,恐怕来一些生人你会不习惯,那就把他们也都召近宫来,把那个曹静照曹宫人也拔给你,留在你身边听用吧,毕竟,现在宫里人手少,也没有太多的人手。”
媺娖很快便列好了名单,包括张金英、何新,以及那几名宫女内侍,想了一想之后,媺娖嘴角露出了一比狡黠的笑容,提起笔来,又将苏夏和樊玉玲的名字添在了后面。
“殿下,这两个人不是锦衣卫的人吗?怎么跟这些宫人混在了一起?”马士英看到名单之后,指着苏夏与苏玉玲的名字,颇有一些不解地问道,“我看刚才要求封赏的名单中,她们两个是划在锦衣卫里的?而且史可法报来的锦衣卫名单中,也有这两个人?"
“首辅大人,实不相瞒,之前我命悬一线的时候,全靠她们二人照顾和保护,这两个人我是离不开的,所以想把她们调进宫来。”媺娖说道。
“好,既然殿下有些意愿,老臣为你去办就是了。”马士英说完,一边吩咐属下收回苏夏与樊玉玲的腰牌,一边心里嘀咕着,“这太子是要行当年宪宗之事吗?”
到了当年晚上,苏夏、张金英与樊玉玲等人便来到太子的东宫报道了,见面之后,大家都满心地欢喜,只有小樊儿一个人把嘴噘得老高,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咋听?玲儿姐这么不开心呢?”媺娖看着坐在房檐儿下的小樊儿,向苏夏问道。
“明知故问,”苏夏白了媺娖一眼,“想男人呢呗?”
听到这话,媺娖笑嘻嘻地跑到小樊儿的背后,悄悄地问道:“又想你家高先生啦?"
"去,一边儿待着去。”小樊儿没好气儿地说道,“抽哪儿门子的疯儿?好端端的锦衣卫不让人家当了,非得给弄到宫里当宫女儿,那把我家先生自己扔在外边儿可咋办?谁给他洗衣服烧洗脚水啊?晚止要是想喝水咋办?”
“臭丫头,瞧你这心操的,殿下就不重要啦?”苏夏用手在小樊儿的脑袋上狠狠地点了一下。
“照顾殿下是应该的,但是当宫女不能结婚嫁人啊?”小樊儿气呼呼地说道。
“等我赶明儿当上了皇帝,我给把高先生调到太医院来,然后给你们俩指婚如何?”媺娖打趣儿地说道。
“拉倒吧,你这假太子想得太多了啊?”苏夏看了看周围,警惕地说道,“以后说话得注意,好在刚才周围都是咱们的人,要是被人听到,该说你要谋夺皇位了。”
“好的。”媺娖吐了吐舌头说道,“可不,八字还没一撇儿呢。”
“哼,再说了,”苏夏回过头来看了看小樊儿,“这臭丫头,一天倒晚上房揭瓦的主儿,估计不等到指婚的那天,就得被哄出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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