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我也要做贼

　　万一失手被人当场捉住，打死你事小，砸了她神偷的招牌，岂不有损她一世英名，因这徒弟是她教出来的；苏磊却听不进劝，一个劲的求乌离教授技艺：“小离，你就告诉我，怎么做才能让对方发现不了，我试上几回总会摸着窍！”

　　“试上几回？你当买衣裳买鞋袜呢，试了不合适再还给人家？”看怪物似的，将苏磊看几眼：“失手被捉住，即使被打不死，也绝对被打残了，我不是吓唬你！”

　　“不试怎知我不行呢，你就告诉我吧，我保证，倘若我真不是学这个的料，往后我绝不想着去‘偷人’！”

　　偷人？

　　这娃子懂偷人是何意思嘛！

　　有些绷不住，捂嘴笑半天，边笑边琢磨，这几日都快被他烦透了，既然非要赶着往枪头上撞，干脆叫他吃点苦头，摔几次跤总会老实，让他知道路哪有一马平川的，路上处处是泥坑！

　　“小离，你笑什么呢，教不教你倒是说个话！”

　　收了笑，干咳一声：“教你也成，但你别忘了刚才做的保证，如果你不是学偷的料，以后再不许想着去偷……偷人！”

　　“好，我保证！”苏磊面上立时显兴奋。

　　先把驴放开，由它去路边草地里吃草，二人也退到路边草地里，离过路人远点。

　　乌离教的认真，苏磊听的更认真，他细心记下每个步骤。

　　俩人最后演示了下，苏磊的手法这样看还不赖，但能否从他人身上取得物件得看实际。

　　习得想习的技艺，剩下的就得自个琢磨练习了，再无它事，便又驾车上路，得赶在关城门前到达下个城，要不天黑后就得在野地里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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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凉城，大启一个不起眼的小城，恰好赶在城门关闭前入得城中。

　　寻了家不起眼的店子投宿，他俩毕竟都是孩童形貌，没有父母随行，住在人多嘴杂的地方，难免会招来是非，这种小店就不同了，生意本就不好，只要有钱赚，店家一般不会过多打问。

　　但为了以防万一有人问东问西，乌离提前编排好说辞，说她和苏磊是对兄弟，驾驴车来城里贩卖草料以此补贴家用，谁问都这说法，车子上的那堆草料就是最好的证明。

　　一路行来，也一直担心遇见那些人，还好啥事也没。

　　用过晚饭，听店家说今晚秋凉城有夜市，子时前不会宵禁，二人打算逛逛。

　　没想到这么小的一座城，居然如此热闹，从城南到城北，人挤人、人挨人，苏磊怕和小离走散，一直抓着她的手；乌离也已习惯了，任由他牵着，双眼只顾难得一见的眼花缭乱。

　　阵阵喝彩声引得路上行人注目，原来是前方有个表演变脸的，一圈观众将卖艺者围中间，二人钻过人群挤到最前方，凑近了观看。

　　只见一身着祥云戏袍者，须臾时间变换出十几张不同脸谱，演到高潮处，那人口中一股子火焰喷射出，更惹来围观者的叫好声；随即有个手持簸箩的中年人走上前，向观众讨要银钱，一两个铜板大部分人都舍得，钱币丢在地的“噼里啪啦”响清脆入耳。

　　苏磊大方的丢出一把碎银子，看呆一众围观者，也看呆乌离，手持簸箩的中年人愣神几许反应过，脸都笑成一朵花，“多谢小哥、多谢小哥……”有钱谁不要，管这娃娃咋会有这么多钱，那人挑先的去捡那些碎银子。

　　乌离将苏磊扯出人群，到了人少点的墙根边，问他哪来那么多钱，虽说给过他零花钱，但也没给这么多呀！

　　苏磊得意的一仰头，撩开胸前衣襟，怀中揣着四个钱袋子，又惊的乌离瞪大眼，满目不信：“莫非……”

　　“不错，刚才人群中穿行，我试了试你教的，很容易的弄来这些！”得意依然。

　　乌离不知该点头还是该摇头，从传授技艺给他，和到他上手实践，前后才不到两个时辰，居然比自己这个神偷还神偷；当初学艺时，她可是拜师整整一年后才真正的第一次试着出手。

　　对，只是试着出手！

　　“小离，怎么样，我这徒弟没给师父丢脸吧？”

　　“你呀，”乌离前后来回望一眼，压低声：“你记下了，贼也分三六九等，我虽以贼为业，却绝不偷良善之人，盗亦有道谓之侠盗，切不可凭此技艺祸害无辜，知道吗？”

　　苏磊不知是第几次觉得，小离真像他姐姐，总能一套一套的，挠挠后脑勺，“哦，我记下了。”

　　钱既已到手，哪有再还回的道理，只要记住了下次别在不问青红皂白的乱伸手就成，让过这点小插曲，又朝别处去；二人离开墙根处，便见两个贼眉鼠眼现身，那俩人对视一眼，尾随离去的二人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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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一声，绚丽焰火升上天空，散开。

　　人群朝烟火升起的方向涌动，苏磊和乌离被拥挤的行人挤着，也朝那个方向。

　　前方一座高台，垂挂高台四周的彩绸，迎风飘荡，高台下人头攒动，怪不得所有人都聚集到这儿来，原来这里将要上演一出对对子比赛，方才升空的烟花，就是比赛就要开始的信号。

　　听大伙七嘴八舌才听明白，今晚这出对对比赛，并非简单比试，而是当地一丁姓大家族中的千金小姐，要以对对招夫婿。

　　丁家产业大，子孙人丁也兴旺，但府上却只有丁小姐一位女儿，丁老爷将其捧在手心视为掌上明珠，因舍不得女儿离开身边，以至于丁小姐如今都十九岁了还待字闺中。

　　再是万千宠爱集一身，女大终归要嫁人，若还扣着女儿不让其出阁，以后成了老姑娘，想再寻个称心的如意郎君，便不是那么容易的。

　　乌离对这种附庸风雅的比试没多大兴趣，苏磊本身就不爱对书，一听这里要比试对对子，他更没兴趣，“小离，我们走吧，去看看别处还有什么好玩的。”二人挤出人群。

　　他俩对此不感兴趣，尾随身后的两个贼眉鼠眼同样不感兴趣，那俩人一直跟着，想找个人少点的地方，对前头的两个娃娃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