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醋劲大发

　　凌波娅觉得对方还挺和气，奇怪他怎么不审问刚才的事情，她想澄清钱华良诬告自己的事实，于是把事情的经过告诉陈探长。

　　“陈探长，事情是这样的，我看到义谷邨有房出租，就根据租房启示打电话给户主要，户主就是钱先生，他约我晚上来看房。可是他却不怀好意，把门反锁起来，要对我动手动脚，我只能开枪自卫了。如果不相信，您可以去看那租房告示，还有查一下我早上打给他的电话……”

　　陈探长摸了摸自己络腮胡子道：“我相信凌小姐，你不用多解释，我办案办多了，一看你说话我就明白，准是那个姓钱的有问题，一会儿我的手下将他带过来审一审。”

　　不问案子，只问凌波娅和陆鸣怎么认识的。

　　凌波娅看对方态度温和，便觉得没必要瞒他，将自己无照驾车后，经朋友介绍认识陆鸣，陆鸣为自己当了大半天临时司机的事一一告知陈探长。

　　陈探长呵呵一笑：“好嘛，陆翻译官原来对女孩子这么温柔体贴，他都快三十了还没谈对象，我还以为他不会哄女人呢。我常笑他，我儿子都快会打酱油了，他怎么还没女朋友？凌小姐觉得他人怎么样啊？”

　　凌波娅脸一红说：“他……他确实是个好人，脾气特好。不过，他那天只是帮朋友的忙……”

　　陈探长十分亲切的说道：“我叫陈庚新，陆鸣是我哥们，我再打一次电话，让他接你出去吧！一个女孩子家，以后晚上独自一人不要到处乱走，晓得伐？”

　　凌波娅感激的点点头：“谢谢陈探长！”

　　陈庚新摆摆手，又拿起电话拨起来，这回接通了，一开口就说：“陆翻译官，来接你的小女朋友吧！”

　　不知陆鸣在电话那头说了什么，陈庚新回头俏皮的冲凌波娅一挤眼，又转过脸对电话里说道：“我乱说？你是不是有个姓凌的小女朋友？你接不接？不接我收监了，可别后悔啊！”

　　这个探长很亲和的，或许是因为跟陆鸣关系铁吧，如果不是自己通过闻粹认得陆鸣，没准就被收押了，还不知要怎么判罪。

　　陈庚新把话筒递给凌波娅：“凌小姐，陆翻译官想跟你通一下话。”

　　凌波娅接过话筒“喂”了一声，就听见陆鸣的声音传过来：“是凌波娅小姐吗？”

　　听到他的声音，她感觉到十分亲切：“嗯，是我，又得麻烦陆先生了。”

　　“哪里话，愿意为凌小姐效劳，我尽快争取十五分钟赶到！”

　　陆鸣准点驱车赶到巡捕房，匆匆来到了陈庚新的办公室，进门气没喘平就问：“是怎么回事情？”

　　陈庚新眯着眼对他说：“你这位小女朋友真厉害，敢冲人开枪。”

　　他把凌波娅打伤钱华良的事说与陆鸣听，拿出凌波娅的那把勃郎宁放到桌上。

　　“赶紧帮她办一张持枪证吧，这回是打伤了人，下一回恐怕就要人命了！若是没有持枪证，就算你再有理，上头追查起来也麻烦！”

　　陆鸣把枪拿过来，瞪了陈庚新一眼：“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这种事还有下一回？”

　　陈庚新撇撇嘴：“不是撞上我，你小女朋友少得了麻烦？欠了我的情还吹胡子瞪眼？明天得请我喝酒哈！”

　　陆鸣眼翻白：“行行行，明晚请你，人我领走了！”

　　陈庚新伸手：“先来包烟！

　　陆鸣把他手一拍掉：“没有！还想索贿！本人不抽烟哪来的烟？”

　　陈庚新眉毛跳了两跳道：“吝啬鬼！”

　　陆鸣没理他，对傻愣着的凌波娅说：“凌小姐，我这送你回家吧。”

　　凌波娅跟着陆鸣走出了办公室，临走时又恭敬对陈庚新说了句：“谢谢陈探长！”

　　陈庚新笑呵呵道：“不用谢，陆翻译官自会请我喝酒的！尤其是喜酒一定要请！”

　　“请”字没说完，陆鸣从陈庚新的身后一手捂了他的嘴，用手在他脖子上做了一个割喉咙的动作，陈庚新翻着白眼怪叫了一声装死。

　　一个斯文儒雅的男人突然玩起狠戾，而一个冷峻的探长一下变瘫，看似颇为滑稽，凌波娅不由得哑然失笑，原来一贯肃然的巡捕也这么不正经。

　　陆鸣把勃郎宁还给了凌波娅，对她说：“再过一个星期，我把持枪证和驾驶证一并给你办好，你尽快备好一寸免冠照交给我。”

　　当凌波娅与陆鸣说着话，两人快走到巡捕房大门时，正好看到处理好伤口的钱华良正好被两名巡捕带到。

　　钱华良诧异的看着凌波娅愣怔了下，便大叫道：“巡捕先生，她抢劫杀人，怎么把她给放了？”

　　陈庚新走在后面，送凌波娅和陆鸣出来，目光冷冷直视钱华良：“先生，你要是再胡说八道，会在你侵犯女性后再多两条罪状，肆意诽谤他人和故意做伪证，看你还想不想走出这里了？”

　　钱华良顿时禁声，低着头眼睛不住偷偷打量着并肩而行的陆鸣和凌波娅，他心下嘀咕：此女似有门路啊，自己真是触霉头，怎么惹上她了！

　　陆鸣对陈庚新道：“这人是应该好好审审，指不定还有前科！”

　　陈庚新一挥手，两巡捕押着一个劲喊冤的钱华良进了审讯室。

　　陆鸣带着凌波娅出了大门，他打开停在路边的黑色福特副驾驶车门，正想让凌波娅进去。

　　一只长臂伸过来，将陆鸣的手拽开，将门又砰一下关了回去。

　　“露嘴鸟！近水楼台啊！”

　　陆鸣转头一看，只见闻粹两手叉腰，眼眸深深的盯着他，目光里带着挑衅。

　　凌波娅先看到闻粹，她愣在原地站着看，此人怎么阴魂不散似的，走到哪里都有他！

　　陆鸣又是好脾气的笑了笑道：“你来了！”

　　闻粹连讽带挖苦：“我不来就中了你意了，是不是？你可真是无孔不入啊！陆鸣啊陆鸣，你露露嘴就算了，别真的把鸟给露出来！”

　　什么话，真是粗鄙得很！

　　可陆鸣只是无奈又无辜的笑笑。

　　凌波娅禁不住替陆鸣鸣不平：“我被巡捕房抓了，如果不是陆先生来接我，恐怕我会被扣押起来的！陆先生有什么错，你为什么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

　　闻粹乜斜着眼瞠着陆鸣：“他错就错在没通知我，自己私自跑来向你献殷勤！你不就打了流氓一枪，就是打死也不是什么事体，要我在，你来都不用来这！”

　　原来在今晚九点半后，闻粹忙完事又转去舞厅找凌波娅。

　　陈香告诉他，晚上看见过凌波娅，不知是不是去了卫生间，因此他等了一会儿，可还是没见她，他又找到陈香要她去卫生间帮找，陈香走了一圈说不见人，他就回到艺馨舍去找也没见到凌波娅。

　　闻粹心下就有种不好的预兆：一个孤身女子晚上能去哪？难道被绑票或出了什么事故。如果凌波娅出了事，也是在这些附近区域。

　　他着急上火拨打了附近巡捕房的值班电话，问刚刚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件，打到霞飞路的巡捕房值班室正是盖尔斯接的电话。

　　闻粹懂法语，听到盖尔斯说有一位姓凌的小姐，就是上一次犯了违反交通无证驾驶的那位，因看房时有个男子想占她便宜，又开枪打伤了男子，现在正接受探长的问话，他便开车赶来，就看到巡捕房大门口陆鸣接凌波娅的一幕，醋劲便上来了。

　　凌波娅气恼：“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你管这么宽做什么？”

　　她自己上前几点拉开陆鸣的福特车门，说道：“陆先生，请你送我回去吧！”

　　陆鸣显然有些尴尬，他瞧一眼闻粹，看见闻粹脸色比锅底还黑，正眼鼓鼓的瞪着他，像要吃人一样。

　　“凌小姐，你还是坐闻少车回吧。”

　　他说着用手示意了一下，指了指后面停着的别克车。

　　凌波娅顿在车边，看陆鸣在闻粹面前如此的低声下气，心里头很不是滋味。

　　她把车门一关，赌气道：“我自个儿走回去！”

　　眼看凌波娅一扭头就往大路上走，陆鸣有些有些不知所措，他又看了看闻粹。

　　闻粹对陆鸣道：“还杵在这干吗？没你什么事了，有多远滚多远！”

　　说着，就徒步去追凌波娅。

　　陆鸣心里满是无奈，他坐上自己的车，看着这远去的一女一男消失在夜色中，便启动了轿车打转方向盘，往他们相反的方向驶去。

　　作为闻粹的同窗好友，在一起多年已经习惯对方的脾气，要是事情触及闻粹的底线，他就会变得十分刻薄无礼，说明他对凌波娅太在意，怕别的男人跟他争抢。

　　陆鸣一见凌波娅就顿生好感，心知铁哥们陈庚新也十分关心他成家的事，见他跟哪个女人稍走近就想撮合，所以当今天陈庚新知道凌波娅与陆鸣认识，又觉得凌波娅长得漂亮，便想着成全他们。

　　可陆鸣对闻粹的敏感吃醋，就觉得有些心虚，凌波娅看陆鸣软弱好欺，就因为他本身像是萌生偷了好友东西的念头而底气不足。

　　凌波娅满脸怨气的快步走着，想把闻粹给甩了，可哪里甩得掉闻粹，闻粹的腿很长，又走得飞快，老是跟她并肩走。她走快他就走快，她走慢他就走慢，有意和她同步，引得旁边的路人不由得回顾他们俩。

　　她走得有些气喘了，看来这粘皮糖是甩不掉了，因此她恼火的突然间站住了：“你这是做什么？”

　　他气不喘脸不红：“做你的护花使者呀！”

　　“护花使者？我怎么觉得像个赶不走的苍蝇老在身边嗡嗡？”

　　“不许诬蔑我女朋友！苍蝇是逐臭的，你是芳芳美丽花一朵。”

　　凌波娅白了他一眼，话带讥讽：“那么说你就是采花蜜蜂，看到哪朵花香就往哪朵扑！”

　　“我乃信佛之人，佛祖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因而娇玫万朵，吾独摘一枝怜。”

　　见他说得一本正经，她不由得又想笑，他这种凶起来像活阎王的人居然说自己信佛。“你信佛，鬼才信你！”

　　闻粹收起笑容，就想是管自己的女友一样：“小娅，你在艺馨舍住得不舒服非得要去找租房？”

　　她干脆想把话说个清楚：“是，我就是想单独自己找房，不想欠你的人情！”

　　他的醋劲又上来：“你想欠的是陆鸣的人情？”

　　“别瞎扯，这与陆鸣没关系！”

　　“我看出来了，只要是陆鸣帮你，你就觉得妥贴，而对我就是欠人情，是不是这样？”

　　这话让凌波娅心中暗忖，似乎确是这样，对于陆鸣她没压力，陆鸣文善，就像个大哥哥一样亲和，可对于闻粹她总觉得他骨子里狡诈凶悍，自己像是羊遇到狼，于是她便没吭气。

　　“告诉你，你欠陆鸣也是欠我的！如果没有我，你认识陆鸣吗？没有我，他陆鸣能有今天，没有今天他能帮上你？”

　　这人也忒牛气了！听这话让凌波娅很不舒服，对朋友如此霸道，若是成为他妻子，不被他欺负得要死啊！

　　凌波娅懒得跟他说话，头看向一边不睬他，两人在路上走着，他刻意靠近她，可她总要与他保持一人的距离。

　　闻粹见她不语，手一伸揽她的肩，使她贴过来靠近他：“这样才像是我的女朋友嘛！”

　　她想挣扎却被他圈得紧紧的，闻到他一身清冽的橄榄味。

　　“听话，今晚夜色不错，咱们在路上这么别扭的走着不应景，应该甜蜜一点才对！你看人家一对情人捱马路，哪有距离这么远的！”

　　“我们并不是真的男女朋友，你为什么老挂在嘴上？”

　　凌波娅用手肘撑住他，不想让他太近自己。

　　“谁说是假的？我们很般配呀！”

　　凌波娅气噎：“我有承认过吗？”

　　“你当然承认过了，前两天你在舞厅不是跟胡鹏承认过，这么快忘记了？”

　　“你……”

　　她气闷得说不出话来，此人真是无赖透顶！

　　“你就是我，你难道不觉得，我们是一路人吗？”

　　“不觉得！”

　　凌波娅又把头拧向一边，自己似乎总说不过他。

　　她怎么可能跟他是一路人！

　　他对自己是不错，但他霸道、无赖、凶残那一面着实让她害怕，她总感觉他是个危险人物，对自己不过是一时新鲜。

　　“那你觉得和谁一路人？邹庆成？”

　　“邹庆成又怎么样？我跟谁一路要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