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爱慕者

　　唏嘘感慨了一会，她便回了酒店，又是简单的用了晚饭，继续找素材。

　　至于萧晔回了养父母家里，刚打开门，就看到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子，留着一头长发，染成了酒红色的长发做了好看的造型，在灯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女子回头看到徐晔，眼里闪过惊喜，随后起身迎来，而徐晔看都不看一眼，放下钥匙，拎着东西进了厨房。

　　“妈，今晚我们做红烧狮子头吧，我好久没吃了。”萧晔只有在面对这个四十多岁的女子时，脸上才会浮现真正的笑容，他长的好看，笑的时候更显的气质卓然。

　　徐爱华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劳累，她听自己的丈夫说，儿子值班已经好几天了，肯定累的不行，今天又做了一个比较棘手的手术，恐怕心理和身体同样劳累，遂贴心的开口。

　　“儿子，你去客厅陪着婷婷看会电视，妈妈一会就做好了。”

　　“妈，我好久没见到你了，就让陪着你吧 。”萧晔对妈妈好友的女儿那个许婷婷很不喜欢，不是她穿着打扮，也不是性格问题，而是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不喜欢，他也明白养母的意思，但在感情这方面，他不喜欢被人安排。

　　徐爱华何尝不知呢，但儿子已经二十八了，急诊科医生是工资高，但强度大，时常加班，又没个固定休息的时间，一年三百六十五，几乎天天在医院和病患打交道，加上儿子不主动找女朋友，她这个当妈的能不着急吗。

　　虽然不是亲骨肉，可她是真心当他是自己的儿子的，所以才会尽心安排。但始终得不到儿子的理解，她也就无奈的妥协了。

　　“那好，你帮妈剥几头蒜吧。”徐爱华妥协了。

　　被萧晔拒绝的许婷婷，自是尴尬后，又恢复了战斗力，她自从徐爱华带萧晔来家里做客后，就喜欢上了这个性子坚强，阳光温柔的男孩子，这一追就是五年，可惜人家不搭理，次次受挫，又次次坚强，她就是个打不死的小强。

　　萧正宏在书房里和其他几个医院的院长大概交代了一些任务后，便起身出来了。

　　看到许婷站在厨房外，可怜兮兮的望着厨房的方向，不敢进去的模样，让他有几分好奇。

　　“婷婷你这是怎么了？”

　　“叔叔，我想去帮忙，就怕萧晔不高兴。”许婷婷扭头，眼眶红红的道。

　　萧正宏自然明白怎么回事，但他不敢掺和，也不能实行家长强迫制，边笑着道。

　　“来来，你是女孩子厨房里油污大，对皮肤不好，坐沙发边和叔叔说说，你爸妈最近都在干什么，这好久不见了，该找个机会聚聚了。”

　　许婷婷也不敢奢求萧正宏帮自己，他日理万机，又将萧晔这个儿子看的重，自然不想让他们父子心生嫌隙，只能打起精神来。

　　“我爸妈也是很忙，一年到头在家待不了几天，前两天通话的时候，我爸还说要和萧叔叔一起聚聚呢。”许婷婷一边说着话，眼睛却往厨房里看去，厨房不时传来几声滋啦声音，萧正宏看她心不在焉，笑了笑，然后又道。

　　“婷婷，今年大学要毕业了吧？”萧正宏又不自觉的转移了话题，许婷婷压根心不在焉，敷衍的开口。

　　“嗯。”

　　萧正宏也累了一天了，下午虽然说在休息，但视频会议不停的打来，他压根没睡着，这不养子回来了，想趁机和妻子帮忙劝劝养子赶快找对象结婚，谁知这半路又杀出个程咬金来，他这惦记了依旧的儿媳妇啊，又硬生生没了。

　　他见小姑娘心不在这里，也不在说话，然后眼睛看向电视，上面播着一条新闻，大概讲的是冬季天寒，气温低，容易有流感，叮嘱大家注意添置衣物，他并没有当回事，随即又跳转了电视台，看体育节目。

　　半个小时后，热气腾腾的饭菜上桌了。

　　“婷婷，快吃饭了。”徐爱华笑着开口招呼。

　　“徐姨，我去拿碗筷。”许婷婷急忙起身，笑着迎上去，没想到人还没到厨房去，就见萧晔一手拿着碗筷，另一只手拎着装米饭的电饭煲内胆出来了，许婷婷准备伸手去拿时，萧晔侧身，擦肩而过，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这下，许婷婷更加尴尬了，白净的脸上突然涌上红晕，那不是娇羞的反应，而是被不当回事的尴尬，涨红了脸颊，徐爱华见养子如此对待一个小姑娘，这忍不住暗暗叹息，随后笑着替许婷婷解围。

　　“婷婷，阿姨今天做了你喜欢的红烧狮子头头，快来吃吧，再慢点，就被小晔吃光了。

　　许婷婷偷偷摸了把眼泪，调整状态，给自己打了气，去餐桌边。

　　这顿饭，全程都是徐爱华和萧正宏说话，许婷婷不时笑着应答，而萧晔没心情的同时，心里有事情，他惦记那份检查。

　　稀里糊涂吃了饭，洗碗自然轮不到他，他一头钻进了自己的屋子，木制的房门嘭一声，将那个渴望和他交谈的姑娘，挡在了门外，两位长辈也是十分无奈。徐爱华又不得不替养子说话。

　　“小晔好几天没休息，今天又做了几台手术，神经绷得有些紧，你就别放在心上，他一直都这个样子，对我这个当妈的也是这样。”

　　许婷婷一晚上碰了好几次壁，小姑娘已然是撑不下去了，她勉强一笑，通情达理得道。

　　“我理解，萧叔叔，徐姨我回家了，我还有一些作业没完成呢，过几天学校就放寒假了，我得尽快去找个实习的地方，在实习前，得交最后的作业。”

　　“去吧，注意安全。”徐爱华拉着许婷婷的手，将她送出了门，看着她进了电梯，电梯发出叮一声时，她才叹了口气转身回家去了。

　　萧晔并没有立马躺在床上，而是站在窗边，双手抱臂，透过透明的玻璃看向窗外。

　　天已经彻底黑了，整个城市灯火通明，小区内的湖中，喷泉正播放着音乐，不时可见手指粗细的水柱随着音乐舞动。

　　如果视力再好点的话，可看到结伴的锻炼者，三五成群的有说有笑的沿着路来回走着。小区正后面是一个广场，广场舞大妈大爷们又开始了健身运动了。

　　百无聊赖的看了一会，随后在屋子里拉拉筋。

　　时间转瞬到了第二天。

　　依旧阴沉的天，高档小区听不到太多的叫喊声，早晨七点，天刚刚亮，萧晔吃了早点饭后，跟徐爱华打了招呼捎着萧正宏出发了。

　　车子驶出小区，随后并道右拐，宽敞的马路上，可见来回穿梭的车辆，以及晃悠悠宛如上了年纪步履蹒跚的老人，时走时停。

　　车上挤满了人，有穿着体面的白领，还有穿着校服的学生，更有大清早去抢菜的大爷大妈，他们坐在专属的位置上，脸上还残留着被冷水漏掉的困意。

　　萧正宏正和疾病中心的主人通电话，萧晔竖起耳朵听着。

　　电话那头不时传来铁门闭合的声音，背景很吵闹，估计是刚上班时，开了中央空调的缘故。

　　“老萧啊，你这么急做这么？”

　　“我这急不是没有道理的，你快告诉我结果如何了？”萧正宏声音很平静，但离得近的萧晔还是感受到了一丝紧张和急切。

　　就在答案呼之欲出时，路上有人急按喇叭，刺耳的声音掩盖了对面的说话声，他并没有听到什么结果。

　　等到了宽敞的路上时，萧晔扭头看了眼养父萧正宏，发现他脸色很差，就像一夜未睡，熬的身体虚透的感觉。

　　忽然，他心神一凌，一个不好的念头涌上心头，他不敢开口。

　　车子里回响着主持人字正腔圆的播报声。

　　接下来的路程，慢的就像过了一个世纪，好不容易停好车，萧晔扭头看着一脸凝重的萧院长，迟疑了许久才开口。

　　“院长，情况不理想嘛？”

　　萧正宏压下了那口搅的心口疼的气，叹了口气道。

　　“核酸检测是阳性，但具体是什么病毒还不知道，估计有可能是较为严重的感冒病毒。”他说这话心里也没底，大夫的天职就是治病救人。

　　可这个世界上存在许多致命因素，其中一项便是病毒，这病毒可大可小，近些年来出现的各种新型病毒，有的只是虚晃一枪，小范围的跑一圈，随后缩回了不知明的角落去了。

　　还有的出来满世界的溜达，害死了不少人，迄今为止，没有特效药，也不知这次又是什么，他不敢打包票。

　　“既然已经确定是阳性了，不管是好是坏，得通知疾控中心，做必要的防护措施，要不然这个不知明的病毒肆虐，害的可不是一两个人的性命，我们汉城九省通衢，每天运送几十万人，这要是有病毒携带者，出了汉城，其他人要遭殃了。”萧晔毕竟身处的位置不同，说话做事只拼了一腔热血。

　　可萧正宏不一样，他不仅是汉城市附属医院的院长，且又是汉城市人大代表，他站的高，看的远，为了一个不去确定的病毒调动各方力量，这会引起恐慌的，他已然不是一个单纯的医院院长了，他还是一个政治家，他的想法不会这么简单。

　　“小晔，不要这么焦急，我一会和钟院士视频联系，询问下一步注意事项，你通知昨天参与手术的人员，不要接触其它人，以及那个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的患者，尽量不让家属触碰，还有不要其他病人接触。”萧正宏短暂的停顿后，很快做出了一系列的安排。

　　萧晔知道他只是一个急诊医生，眼界没有这么宽广，只能勉强点点头，笑的有些苍白。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车，萧晔不知怎么的抬头看了眼天，依旧黑沉沉的，昨夜下了雪，但不到一厘米，很快就被清掉了。

　　今早空气中漂浮着冷冽的泥土味，他才惊觉降了温，紧了紧身上的大衣，他大步流星的奔向了门诊大楼。

　　医院里任何时候不缺人，在这里可见证世界上各种心酸苦楚以及人生的无可奈何，有耄耋之年因心梗或者心脑血管等问题送来急救的。

　　也有刚出生因为某些器官没发育全而接受人生*大手术的婴儿，还有迎接新生命满脸痛苦的孕妇，更有遭遇不幸而很快陨落的，这里是人生的一面镜子，可以照出人性百态，也可以见证人间大爱。

　　萧晔为何当医生，想来和自己逝去的父母有关，又或者他不想处于一种命运宰割的地步，选择了神圣的医术。

　　忙碌的一天在几只黑色的喜鹊叫声中开始了。

　　本就少觉的白耀灵，早早的起了床，穿着厚实的衣服，带着手机出了门，昨晚在网上找了一件房子，准备住几天去，这酒店是好，就是天天得掏住宿费，这一个月下来吃喝住加起来得七八千了，她还不如租几个月，这下来也差不多的价钱。

　　早上七点左右的汉城，和自己住的城市一样，行人匆匆，白领、学生、摊贩照常出摊营业上班上学，就跟身体的生物钟一般准时。

　　她买了一杯稀饭，手里捧着包子，像个大病初愈的病人一般游荡在汉城的大街上，靠近江边的地方，清晨跑步的人很多。

　　不过大多数还是退休无所事事的大爷大妈，他们灵活的活动着筋骨，脸上带着朝气蓬勃的笑，两两对比，她忽然觉得自己才像个迟暮的老人，穿的奇厚，还捧着吃的，这样子太有损年轻人朝气蓬勃的气质了。

　　可惜，已然改不过来了，她就这样沿着柏油马路的树荫小道上，慢慢的走着。

　　时不时张望一下深翠树丛旁疾驰的车辆，又或者扭头看一会，波涛汹涌的江，背景是灰蒙蒙的天。就在此时，电话突然响了。

　　她低头一看竟是自己的好友，秀秀，她纳闷了一会，但很快就接到了电话。

　　“喂，秀秀。”

　　电话另一端很快响起了像喜鹊一般的声音，声音透着几分喜悦，随即她听到小姑娘笑着道。

　　“灵灵，你来汉城也不知道说一声，我们好聚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