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老有所养，老有所依

　　我知道那个东西，素素带我去做户外训练的时候买了吃过，她还给了我一颗，酸酸甜甜的，素素说我不能多吃，牙齿会坏，但是，素素吃了好几个，我也没看到她牙齿坏了。

　　“小宝是你儿子？”霍晢转头问男人。

　　“不是。”男人摇头，我又嗅了嗅鼻子，感觉到他的情绪有了很大的变化。

　　“小宝喜欢……糖葫芦，他生日，做糖葫芦。”老爷爷又嘟囔了一句，他看着手里的果子。

　　我看了一眼素素，我想知道素素为什么不告诉老爷爷：这不是糖葫芦，这个果子发霉了，烂了，不能吃，糖葫芦是酸酸甜甜的，不是这个样子的。

　　“爹啊，呜呜呜……”

　　突然，这个男人站起来抱着老爷爷大声哭了起来。

　　“汪汪汪！”

　　我终于忍不住要朝着他吠叫了，因为他吓到我了。

　　我不是胆小的狗子，我连鞭炮都不怕的，可是，他刚才突然起身，突然大哭，真的吓到我了。

　　看，他也吓到素素和霍晢他们了，我看到他们脸上都是惊讶的表情，他们一起歪着脑袋看着这个人哭，一动不动的。

　　“大美，安静，安静。”素素转头，给我安静的指令。

　　“呜呜……”

　　好吧，我安静，我趴下。

　　我看着大家，大家和我一样，都安静的看着这个男人抱着老爷爷哭，他哭了好长时间之后，一个警察才走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递上去纸巾。

　　“小宝不是儿子，是我。”男人接了霍晢递过去的纸巾，擦了眼泪，才又开始说话：“小时候家里穷，饭都吃不上，更不要说糖葫芦了，有一次跟着爹进城，看到卖糖葫芦的，我哭着喊着要吃，爹跟卖糖葫芦的好一番哀求，才花了五分钱买了一串被人挑剩下的最小的糖葫芦串给我，后来回家的时候，爹跟我说，他跟卖糖葫芦的问了配方和做法，等我生日的时候，他自己去山上摘山楂果子给我做了吃……昨天是我生日，爹这是还记着我小时候的事情那，呜呜呜爹啊……”

　　男人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我看到素素低下了头，眼眶红红的。

　　我蹭了蹭素素的裤腿：素素，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我看向霍晢，他拍了一下王小海的肩膀，之后他带着好几个人朝着外面走去。

　　我转过身看着霍晢：嗨，你是去给我拿肉干吗？

　　哎，不是的，我看到了，他们在玻璃门外站着，又开始抽烟了。

　　我觉得，霍晢已经把肉干给忘记了，也把大美给忘记了。

　　“羊羔跪乳、乌鸦反哺，做儿女的，赡养老人是应尽的义务，也是人间美德更是一份良心所在，再忙，再累，我想你们还是要挤出一点点的时间，多关爱一下老人。”穿警服的年轻人端着水杯递给了哭泣的男人，他说的话，像素素带我去领奖的那天，那些人对着一个黑色的叫话筒的东西说的话。

　　我听到了熟悉的字：美德，关爱。

　　“我，我会尽量想办法的。”这个男人哭着说话，点头，我觉得他现在像个小孩子，像我跟素素做户外训练的时候，看到那些被妈妈抱着正在哭泣的孩子一样，尽管，那些孩子皮肤白白的很好看，这个男人皮肤黑黑的，不好看。

　　素素拉着我走过去，她跟桌子后面穿警服的人说话：“警察同志，咱们这枫林镇上有养老院吗？对于特殊困难家庭，我想如果养老院能够帮忙照看的话，也能解决不少问题，老人白天在养老院，晚上再由家属接回去，就跟我们小时候上学一样，你们觉得如何？”

　　“嗯，训导员同志的提议倒是个办法，镇上是有一家养老院，不过，是民营的，回头我们尽量去沟通一下看看。”我看到这个警察说完，眉头微微拧了拧，他这样子是有些为难。

　　“我出钱，我不锁着爹了，我再多打一份工，我出钱送爹过去，晚上再去接他回家照顾。”哭泣的男人坐在老爷爷身边，抓着老爷爷的手，说道。

　　我深深的嗅了嗅鼻子，我能感受到素素的情绪，她很欣喜，就好像我在训练的时候，完美的完成了所有的动作，让素素很高兴一样。

　　素素，你如果高兴的话，快让霍晢把肉干拿来，奖励，我要奖励。

　　我看着素素，期待着。

　　门口有动静，我转头过去，看到霍晢他们聚在一起，所有人都往霍晢手里递东西，小小的方块纸，跟我搜箱子的时候，有两个箱子里装的一样，素素说，那叫：钱。

　　“大叔，这是我们一起凑的钱，不多，你先安顿好老人，至少这几天安抚一下他的情绪，后面的事情，我们再一起帮忙看看，能不能妥善的解决。”霍晢将那些叫做“钱”的东西放到了哭着的男人手里。

　　我看到这个男人又哭了，还好这一次不是大声哭，他只是抱着霍晢给的钱在那儿流泪。

　　哎，这个男人可真是爱哭啊！

　　“我出门的匆忙，没多带，这些你先拿着。”素素也从羽绒服口袋里摸出了几张方块纸，一起放进了男人的手里。

　　“我不能，我不能要啊！你们已经帮了那么大的忙，我怎么好……”这男人起身来，好像要给素素和霍晢他们跪下来了。

　　“行了，先拿着吧，不用顾虑太多。”我看到霍晢去扶他。

　　“我们这里也略尽一些心意。”穿警服的中年人过来，手里也拿着几张方块纸，他把方块纸放到男人手里，又说：“镇上前些日子有招工讯息，我们回头关注一下，看能不能就近给你们安排个稳定一些的工作，还有，关于老年人的问题，这一直是我们要重点关注的，人口老龄化，国家也出了不少的政策来应对，前段时间确实因为多方面原因排查疏松了些，接下来，我们会更多考虑困难家庭的养老问题，争取能够做到多关注，多走访，多帮助，多解决问题。”

　　“啪啪啪啪！”

　　霍晢他们都鼓掌了，我抬头看过去，看到他们都在笑，一个个的好开心，空气中，满是甜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