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责备，恼怒

　　一个警察把自己的雨衣裹在了老人身上，另一个警察也脱下了雨衣撕开，俩人一起举着雨衣挡雨。

　　嘿，人类不像我们狗子，我们身上湿了，只要使劲甩一甩，就能甩掉好多水珠子。

　　人类比较娇气，看霍晢，那么强壮，脱了羽绒服之后，他现在很冷，我看的出来，看他一路走着，还缩着脖子呢。

　　“阿嚏！”

　　霍晢的喷嚏很响亮，我侧头看了他一眼，他竟然有些不好意思。

　　“最近太忙，缺少锻炼。”霍晢给大家解释。

　　“忙什么呢？”素素问霍晢。

　　“去谈了两个皮筏艇俱乐部，又去跟制衣厂商量，我想给咱们青山救援队的队员每人发两身衣服，这样咱们出去就能够统一服装了。”霍晢说道。

　　哦，我以为，他忙着给我做肉干。

　　“皮筏艇是用来水上救援的吗？”素素又问。

　　“是啊，过了年，春夏季节里，洪灾和台风情况之下，需要水上救援，现在就缺水下救援了，我准备找找潜水俱乐部，看能不能请求他们也加入我们的俱乐部。”霍晢吸了一下鼻子，说道。

　　“我有一个姐妹，是潜水爱好者，等回头我介绍她给你认识。”素素跟霍晢说道。

　　咦，素素的姐妹，潜水的……

　　是黛米吗？

　　我喜欢黛米。

　　黛米是素素的好朋友，她游泳可厉害了，素素经常带着我和黛米一起去海边。

　　我想黛米了，因为黛米每次去基地找素素，都给我带各种零食。

　　“素素你真是太好了。”我听着霍晢的声音，他又激动了，随后，他又是一个喷嚏：“阿嚏！”

　　我抖了抖身上的雨水珠子，确实挺冷的。

　　我们回到车上，素素给我用大毛巾擦干了身子，车子开了暖暖的风，吹着好舒服，身上终于暖和了，真舒服。

　　透过笼子，我看向旁边的车里。

　　老爷爷缩着身子躲在霍晢的羽绒服里，他闭着眼睛，好像很困的样子。

　　车子启动，我被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霍晢跟素素说，这里就是枫桥镇派出所。

　　素素把我从笼子里放出来，带着我也进去了，派出所的人给素素和霍晢他们都倒了热水。

　　素素蹲下身子，吹了吹杯子里的热水，把水杯递到了我的面前。

　　嘶，有点儿烫，但是，喝下去暖暖的。

　　素素就是这么好，总是第一个想到我。

　　我看到霍晢又端了一杯水过来，递给素素，他的身上裹着一个毯子，他吸着鼻子。

　　我觉得霍晢也是个细心的男人呢，就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给我肉干吃。

　　“饿了吧，老人家。”穿着警服的男人走到墙边的长椅旁，弯腰问老爷爷。

　　“饿，饿！”老爷爷点头，抱着水杯，身子还在颤抖。

　　“老人家，你叫什么名字？知道自己家住哪儿吗？”那个人又问老爷爷。

　　“名字……家……”我抬头看着老爷爷，他嘟囔了一句，又摇头。

　　我看到老爷爷摇头之后，霍晢和素素他们都沉默了，他们看上去都不开心，我可以嗅到他们的味道，和他们开心时候的味道不一样。

　　“呜呜！”

　　我抬头看着素素：素素，大美知道自己名字，大美还知道家在哪里，在基地，大美的家是基地。

　　素素低头，果然知道我是一条聪明的狗子，她对着我微笑了一下，夸了一句：“大美乖！”

　　我乖乖蹲坐着，听不懂那些警察说的什么，我看那个叫做希乐的瘦高个男人给老爷爷拧了毛巾擦脸擦头发擦手。

　　“这手腕上……”希乐的声音，带着惊讶和愠怒，我好奇的抬头看过去。

　　素素也走上前两步，我抬头看着素素，她的情绪变化让我很紧张。

　　每次我做错事的时候，素素都会这样，她好看的眉头会拧起来。

　　“这勒痕很深，看样子不是三两天的事情了。”希乐说道。

　　“从勒痕的纹路来看，应该是铁链，小指粗细。”王小海说道。

　　什么？

　　老爷爷被用铁链绑着？

　　老爷爷是人类，为什么要绑着他，只有我们狗子才需要绑着。

　　我站起身来，上前两步，靠近了老爷爷，果然看见了他手腕上一道道深紫色的痕迹。

　　老爷爷的手被霍晢抓着，霍晢不吭声，只是情绪非常不好。

　　“老人家患有阿茨海默症，看样子，应该是重度症状。”素素说话了。

　　阿茨海默症？这是什么！

　　派出所里，短暂的安静，霍晢和王小海出去抽烟了，素素揉着我的脑袋，坐在老爷爷身边。

　　我们看着老爷爷吃东西，素素不时地用纸巾帮老爷爷擦着下巴，有汤水从他下巴掉下来，滴落到他的裤子上，我凑近闻了闻。

　　嘶~

　　味道很香，是泡面，素素经常吃，有时候她会给我挑两根，香香的，软软的。

　　咕嘟！

　　我吞了一口口水，我饿了，晚饭是天黑的时候吃的，到现在好久好久了。

　　我转头看向外面，霍晢站在门口抽烟，他好像忘记了说要给我肉干的事情。

　　男人，都是喜欢骗狗的。

　　我眼巴巴的看着老爷爷吃完了泡面，看着他把汤都喝光了，我忍不住又吞了一口口水。

　　没一会儿，抽烟的霍晢和王小海都回来了，跟他们一起进来的还有好几个人，素素把我往墙根拉过去一些，命令我蹲在墙根不许动。

　　我乖乖蹲着，抬头看向那些进来的人，嗅着他们身上的味道。

　　汗水味儿，烟味儿，泥土的味儿，各种味道和他们身上同一样的疲惫的气息一起透了出来。

　　“你，你这是跑哪儿去了啊？”一个男人走进来，雨衣都没有脱就冲到老爷爷面前，大声喊了起来。

　　我嗅着他的味道，我能够感受得到他是愤怒的。

　　他为什么会愤怒？

　　他要打人了吗？

　　“摘，摘山……”老爷爷低着头，嘴里小声嘟囔了几个字，我听得特别清晰，就是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唔，看样子，素素和霍晢他们都不懂，我看到他们互相看了好几眼，都在摇头呢。

　　“你先把雨衣脱了，慢慢和老人说。”我看到警察上去跟这个很凶的男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