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她们一众人,被土匪拦住了。
那些人坐在马背上盘桓,肥胖的脸上挂着大胡茬笑着道。
“没想到,这么快,你们就开始狗咬狗了?”
曦玥不满道。
“这才几日,你们这些土匪怎么就又来了?”
秦河想捂住她的嘴,奈何已经来不及了。
秦河无奈只得作揖道。
“这实不关小生的事情,人我留下了,还请方爷让条路,呵呵。”他笑着道。
曦玥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果然跟他老子一个德行。
“新来的小姑娘好大的胆子,崇三年,一位皇子被赶到温州这个地方,假意与我们合作,实际是为了将我们一网打尽,你猜最后他的结局是什么?”他弯着腰,瞧着马背下的曦玥,粗犷的喉咙压低声线道。
“被五马分尸了,尸体还被马踏的丝毫不剩——”
曦玥心脏砸如擂鼓,面上还是不能有丝毫流露,干笑着道。
“小女子初来温州,又有何德何能呢?”
“这次本大爷救了你,你只要记着,不与爷我为敌,我就保你在温州吃穿用度,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爷保你性命无虞。”
“图我什么?”曦玥依旧弯着唇假笑着问他。
马背上的人低声道。
“自然是——太守手上那个的盐印,合作共赢,岂不快哉。”
“为何不寻太守呢?”曦玥笑着问。
“太守的职权,岂有你的大,倘若你拿出公主的玺印,谁敢不从。”
“这样啊?”曦玥细想了想,先帝在时,的确赐过金印宝册,但因着没什么用,曦玥也从未放在心上,不曾想,竟是做这等用的。
如今除了,那傍身的那道圣旨,便,再无其他护身符了。
当然还有一块公主府的令牌,通关文牒,及文书以证她是领了这封地。
温州大概有两个县那么大,看起来很大,可是贫瘠的土地至少有一个县的地方都是荒凉的。
彼时曦玥不敢直言自已并未带公主的玺印。只道。
“若有机会一定合作。”
此时,秦河被一排骑着马的土匪拦住。
为首的方爷眯着眼睛笑了笑。
“既然如此,我便帮你解决了这个小子如何?”
那时秦河听着他们的对话云里雾里的,只知道,他们竟然还是一伙的,不免一阵唏嘘。
这句过后,他身旁的那群小厮倒是还算忠心,将秦河围了起来,大要有护着他的架势。
“谢方爷,但不劳方爷了,我自会解决。”
“好!走!”那些骑着高头大马拦成一排的人,便跟着方爷走了。
曦玥瞧着马蹄后的红尘滚滚,不禁还问道。
“他们是去作甚?”
秦河站在她身旁,抱着双手,理所当然的说。
“应该是去收保护费了。”
“哦,走吧!”
“去哪啊?”秦河呆呆的问。
“你不是说要带我回太守府吗?走吧,一起去。”
“姑娘!你究竟是什么身份啊?”问此话的时候,他低声下气,小心翼翼。
曦玥一愣,难道刚刚的土匪没有说?
秋菊也是一愣,虽说不明白自家公主怎么想的,但是跟着总该是没错的。
几人一路来到了太守府。
楼房低低的,只比那些普通的房子要好些。初来的时候,她是横着进来的,故而也未曾仔细望这太守府。如今看来,这外面的样子,实属穷酸的紧,正厅也甚是荒凉。
但总觉着堂堂一洲的太守,不应该穷的人神共愤才是。
家具倒是楠木的,稍稍配的上男子一身浅黄色的衣袍,华丽的衣料。
曦玥走入正厅,直接坐了下去。
“你家父亲呢?叫他出来见我……”见他没了动静,曦玥捋了捋衣裳道。
“实在不行,秋菊去请。”
听说来客人了。只见太守一身灰色的袍子,匆匆走进,一看,不禁弯腰作揖道。
“公主殿下!见过公主殿下!”
“不必多礼。”
站在一旁的秦河早已目瞪口呆。
“参——参见公主殿下!”虽说他弯的腰,弧度差不多。但——
“适才,令公子,还想将我绑来你府上,是你这太守府上太缺女眷了吗?怎么折子戏上的强抢民女,今日倒华丽丽的出现在我面前?是何用意?”
“是属下,未曾——告诉小儿,呃——是下臣教子无方,死罪!”太守憋着一脑门的汗,解释道。
“倒也不是死罪,你将那盐运的印章交出,即可。”
“不知公主——”秦太守试探的瞧着曦玥。
“她是想——”彼时秦河正要将她拆穿,曦玥扫过去一记眼神,秦河便被吓退了。
“自今日起,太守将兵符也一并交上如何?”
若无把柄,他自然不会同意。
曦玥侧头示意秋菊,秋菊会意,便道。
“令郎是独苗?今日强抢民女,抢到公主的头上了,他日是不是也敢行谋反之事了?”曦玥弯了弯眉,甚是满意。
“姑娘此话万不可乱说呀!”太守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是啊!这件事可万不能弄错,否则可就是灭族的——大事了!”
“是!是!只是这兵符,温州确无多少可调的兵力,盐运也不由下官管,下官家里的情况公主,您也瞧见了……”太守哭丧着脸,瞧着曦玥,指望放过。
“太守你穷吗?”
要想让他听话,舍弃利益,这一个把柄自然是不够的。
所幸,顾凉办事倒也迅速妥当,一眨眼,便回来了,贴在她耳边道。
“西厢房有一个地下室。”
她满意的笑了。
“依我之见,太守应该不穷才是。要不,我们一起去西厢房去看看,那儿的地下,即便土匪来了,也该没搜过。你说呢?”
此刻秦太守倒是干脆了。
“公主若要权要利,下官给便是了。只是这中间复杂,公主千金之躯,还是不必事事亲力亲为的好。”此刻太守,脸上换了一副表情,肃穆寂冷。
后来她才知道,生活在这样的地方,首要学习的,就是把正真的自已给伪装起来。
“你以为我为何要来,温州虽是贫瘠之地,可与南疆接壤,是该要好好防守的边塞之地。”
“臣下明白了,明日便将印章送于公主府,太守府,便听候公主差遣。”
曦玥一按桌子起身。
“好!那我就回府静候了。”
果然是聪明人,那点钱,只怕是说不清道不明,才会如此被动。
“恭送公主!”
只是末了,秦河冲了出来,拦住了曦玥的去路。
“本以为,你会有什么不一样的,没成想,也是这样不择手段的谋取利益的人!”
“噢?难不成,你一开始,就是为了将我引出来?”
“自然不是,只是你若要同那些个土匪合作,我便第一个不放过你!”
曦玥来了兴致。
“你便要如何不放过我?”
少年白皙的面颊,瞧着她眼中的调笑,有些恼羞成怒。
“你不是也惧怕吗?”
少年粗着脖子,急辩。
“那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了。”
说着她扬起袖子便走了。
唯有顾凉在身后,恶狠狠的给了秦河一句。
“你不懂便不准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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