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
木氏刚听说乱葬岗被挖坟的事后,就立刻赶来喻家了。
可没想到扑了空,当被告知木晚晚不在家后,她整个人都慌了,就怕木晚晚去乱葬岗发现什么,或者被什么人发现!
甚至受到什么刺激想起什么不该想起的了。
此时一听木晚晚竟然已经去过乱葬岗了,更慌的手脚都有些微微发抖了。
“娘,怎么了?莫不是那些人真是冲着我来的?”
木晚晚逼近了几步,一把抓住了木氏的双手,眼睛更是死死盯着木氏的神情,不给木氏任何逃避的机会。
木氏吞吞吐吐了半天,终于不知从哪来的一股力气,甩手将木晚晚推开,后退几步拉开了距。
“当年我们去探亲回来,刚巧遇到塌方,好多同行的人都被埋了,你也受了伤,还差点把命给搭进去了。”
理由想好,再往下编时就顺畅多了,木氏叹了口气道:“为娘的不准你去乱葬岗,就是怕你见到那些尸骨,会想起这些可怕的事情来。你竟然不听劝,那就算了。”
说完,木氏就甩手走了,生怕木晚晚再追问更多,让她当真想起不该想的。
木氏一走,来看热闹的人却没走,都在议论着乱葬岗和当年的事。
木晚晚对塌方的事完全没印象,她所获得的记忆里,最开始的记忆就是从床上醒来。
木氏和木家老头是原主的父母,名字叫木晚晚,剩下的便是后来的一些琐碎记忆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原本她在木家还挺得宠,因为长得好看,家里没怎么让她干活。
后来老头子死了,木氏就张罗着想把她嫁给富贵人家谋财。
可算计来算计去,有钱人家的看不起她这个泥腿子,看的上她的,又给不起木氏想要的聘金,如此折腾下来,竟是几年光景过去了。
最后落得个将她卖给喻家冲喜的结局。
说起来,木氏对外说的是只要了十两银子的聘礼钱,可木晚晚却觉得不止,木氏的胃口可不是只十两银子就能填饱的,还是要找个机会好好问一问喻年才行。
“弟妹啊,我觉得你娘说的对,你最近还是少去镇上了,那些人连乱葬岗都挖,定然不是什么好人,你一个人在外乱跑,不安全。”
吕氏满脸担忧过来劝。
木晚晚点头:“嗯,我尽量不独自去镇上。”
虽然她觉得那些挖坟的人不会对活人下手,但为了让家里人放心,她还是答应了。
有个嫂子凑了过来,边磕着瓜子边道:“晚丫头,说起来你也是命运曲折,你小时候经常生病,鲁道公说你命不好,要放远了养,不然会克死身边的人,等及笄后才可领回来。”
“还有这事?我不记得了,您要不跟我说说?”
木晚晚心中一动,追问道。
有人捧场,这人说的更起劲儿了:“你娘胆子小,想将你沉河,还是你爹从河里捞了回来,送到远方亲戚家养着,等你及笄了,也没将你接回来,直到你十六岁了,远房亲戚那边不肯留了,你爹娘才去接你。”
对于这些,木晚晚知道的并不多,记忆中,原主只从别人口中得知,木晚晚从小被送去亲戚家养,后来被接回来的路上遇难,幸运的活了下来。
“后来呢,我娘说我遇险了?”
“就是遇到山体滑坡啊, 那会儿我刚嫁到村子里,听说镇外的官道上,半个山体都崩塌了,埋了很多人,你家也是幸运,就你被埋了,你爹娘都没事,后来把你挖出来,虽受了伤,不过好歹是养好了。”
木晚晚眯着眼,将前后的事情联系在一起细想,顿时有了个猜想。
“那些在山体滑坡里死的人,都埋在了驿站附近的乱葬岗?”
吕氏插话:“哪能?只有没人认领的尸体才会埋在乱葬岗,大概是些行商的客人吧,谁知道呢,反正尸体没人领,就葬在那了。”
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后,木晚晚又等了会,见吕氏和那个嫂子已经将话题扯开了,猜到她们或许也只知道这些,便没有继续追问,转身回了房。
全场只默默在旁察言观色的喻年看见木晚晚那因为想不明白而蹙着眉头离开的背影后,也有了些猜测。
看来,乱葬岗的这个案子,他该勤快点到衙门走走了。
接下来几日,木晚晚果然没有乱跑,一是不想让家里其他人担心,二是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做,那就是钉架子。
既然要炮制草药,没有晾晒的草药架子肯定是不行的,得知她要钉架子,大哥喻林和公爹也没多问,直接抽空到山里砍了竹木,按照木晚晚的要求,钉出几个架子来。
公爹手活好,还用竹篾帮木晚晚编制了几个篓筛。
木晚晚不敢闲着,看哪里需要帮忙的,都搭把手,他们家的院子不大,就把屋后荒地给开了,一边用来放架子,一边翻地围篱笆,准备用来种草药。
这天喻年回来,直奔屋后找到木晚晚。
“乱葬岗的案子已经结了。”
正在给架子上松木腊的木晚晚愣了一下,似乎才想起乱葬岗的事来,问道:“结了?”
“嗯,有个游走的商户来自投,说是他的夫人四年前失踪,前些日子刚好到镇上做生意,无意间听说了当初有山体滑坡的事后,以为他的夫人被埋在乱葬岗了,于是醉酒后一时想不开,便去乱葬岗挖坟,想确认他的夫人是否死了。”
木晚晚点点头,觉得这个游商的话合乎情理,可又觉得单凭游商一个人就将这么多坟头挖开,有些不可思议。
喻年好似能看破木晚晚心中所想,解释道:“大家都觉得此事另有蹊跷,可此事闹得满城惶恐,上头已经发了话,让大人尽快结案。”
“罢了。”木晚晚不愿纠结,关于自己到底是不是木氏的亲生女儿,她现在并不着急弄清楚,毕竟也是前身的事了,她一个穿越来的人,只管先过好眼前的,至于是否身世还隐藏了什么秘密,随缘吧,上天想让她知道,她总会知道的。
或许一切都是她胡思乱想,她真的只是木氏的女儿,只是在几年前意外失忆了而已。
“既然案子结了,那我可以出门了吗?”这几天虽然有事忙,但整日在家里,木晚晚也是憋得慌。
而且在喻家的时间越久,木晚晚就越是发现喻家真的穷。
在外人眼里,喻家是大户,或许喻家以前确实是大户,毕竟这喻家的房子很大,而且不少,特别是喻年住的这个厢房,还设了书房。
在村子里,谁家能空个房子来当书房?何况书架上的书还不少。
可喻家就是金玉其外!其实穷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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