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何小慧直接被扇倒在地,捂着脸不可思议得看向她,“你居然打我?我表姑妈还站在一边呢!”
何小慧是陈惜柔的远方表侄女,五年前,就陪着陈惜柔母女搬进了施家。
明面上似乎是来给施家打工,实际上,平时根本不干活,自恃是施家的三小姐,算半个主人呢!
施衣白今天这一巴掌,就是要打醒她,叫她看清楚自己什么身份。
她拉来一把椅子坐下来,语速很慢,却每个字都掷地有声,“我不仅要打你,我现在就开除你!我妈妈的祭品,你敢拿腐臭了的瘟鸡来滥竽充数?今后你是不是还打算骑到我脖子上去?”
一旁的陈惜柔也被她突如其来的爆发,吓得懵住,而这个时候,何小慧已经捂着脸爬到了她脚边,哭得声泪俱下,“姑妈,你要替我做主啊!我在施家干了五年,不过是小小的一次失手,大小姐就对我喊打喊杀,还要开除我,这也太叫人寒心了。”
陈惜柔脸色一阵黑一阵白。
施衣白这一巴掌,不仅仅是打在何小慧的脸上,更是打在她的脸上。
她平常伪装贤良淑德惯了,这个时候,又如何能拉的下脸来,替小慧说话?
此时,陈以烟从外面回来了,看见何小慧跪在地上,立刻冲了进来,将她拉起来,“表姐,你没事吧?施衣白!你也太过分了!我表姐做错什么了?大家生而为人,生来平等,你这颐指气使得,做给谁看啊?”
施衣白笑了笑,“妹妹,小慧给我妈准备的祭品,是腐臭了的瘟鸡。”
“瘟鸡就瘟鸡!你以为你准备一只活鸡,你妈就能吃到吗?”
陈以烟的话像匕首一样,狠狠在施衣白心上剐了一刀,她气得不轻,刚要说什么,一道威严的嗓音从楼上传来:
“都吵什么吵?!”
施文斌听见了动静,下楼来了,见客厅里乌烟瘴气,不禁脸色有些难看,“怎么回事?”
陈以烟恶人先告状,拉着何小慧就凑到施文斌跟前,“爸爸你看,表姐的脸都被衣白给打肿了!”
施衣白不慌不忙得接话,“爸,小慧手脚不太干净,买祭品的时候,耍了点小聪明。”
她特意换了一套说辞,虽然是同一个意思,但显然,效果更加显著。
施文斌的脸色,顷刻间更加难看了。
像他这样唯利是图的商人,最忌讳的,就是身边人手脚不干净。
他往沙发上一坐,用力拍向茶几,厉声质问何小慧,“有这回事吗?!”
何小慧吓得腿都软了,急忙道,“不是这样的,表姑父,我今天真的只是倒霉,被人坑了,选到了坏的食材,我真的没有手脚不干净。”
“被人坑了?”施衣白杏眸一眨,若有所思得点头,“如果今天这只鸡是我和以烟去买的,这个理由倒是可以成立,毕竟我们不常去。可是你……”
施衣白语气微冷,“你每天都要去买菜,难道连鸡都臭了,还闻不出来吗?!”
何小慧哆嗦道,“因为……因为是祭品,活人也不会吃,所以我就粗心了一点。”
施衣白被气笑了,这个借口,还真是理直气壮得叫人无法反驳。
她转过身,看向施文斌,“爸爸,再过不久,就是奶奶的忌日了,您是个大孝子,到时候,要是奶奶的祭品也是这种腐臭的瘟鸡,可怎么办?”
施衣白的一句话,顿时激起了施文斌压制已久的怒意。
他小时候家里穷,老爷子本来不愿意供他读大学,是他家老太太含辛茹苦,低三下四到处跟人借钱,才凑够了学费。
只可惜老太太死的早,没能跟着他享清福。
要是小慧给老太太准备的祭品,也是这种腐臭的瘟鸡,那施文斌还不得把小慧给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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