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升了起来,估计得中午了,两个人都摘了满满的两篓,布袋子也装满了。
扎好袋子口,长孙稚卿放在了自己背上。
“走吧,回家。”
林稚菊点了点头,笑道:“等我一会儿,刚才趁姐姐还在摘木耳,我已经摘好了,我还捡了一捆柴。”
“你怎么背的动!”长孙稚卿有些生气,她才八岁,背一个背篓就已经很不错了。
“姐姐背那么多,我不能落后呀!”还没说完话,长孙稚卿就看她屁颠屁颠跑了。
跑到一个石头后,抱出一捆柴来,摇了摇手,朝她炫耀的笑了笑。
长孙稚卿无奈的摇摇头,垂下眼眸。
真好呀,她有了一个懂事的妹妹,还有一个可爱的弟弟。两个人都听话极了,前世乱糟糟,这一世,她应该过得很好才对!
“啊......”林稚菊尖叫了一声。长孙稚卿心里漏拍了一下,抬头看到林稚菊崴了脚,往河道里掉了进去。
赶紧扔下背篓,跑了过去。
“血!是血!姐......这里有个人!”林稚菊颤抖的说话都不利索了。她面前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她着实吓到了,害怕这人该不会是死了。
长孙稚卿走近,河道因为是冬季,已经干涸了,下面是一些石子。
一个孩子躺在里面,额头流了血。旁边还有木炭灰烬,似乎是这个孩子弄的。
“稚菊,你有没有受伤?”长孙稚卿还是比较关心自己妹妹。其他人,她不在乎。
“我没事,姐,我摔下来就落在这人身上,一点都不疼,就是吓到了,你快看看这人。”林稚菊小脸一脸苍白。
长孙稚卿走到灰烬边,摸了摸,灰已经冷了,这人在天寒地冻里躺了这么久,肯定不行了。
叹了一口气,把人翻了过来。
“逸寒哥哥!是逸寒哥哥!”林稚菊叫道。
长孙稚卿皱着眉,这个孩子跟她同岁的,刚醒来第一眼就看到他,还以为他有十岁了,因为他的眼神太成熟了。
这大冷天,他跑到山上来做什么。
“跑......”听着这虚弱的一声,人又晕了过去。
长孙稚卿见人还活着,叫林稚菊去背背篓。她将人背了起来。
只是今天摘了那么多木耳,怎么带回去?
这孩子估计晕了一夜,怎么也不见南叔叔来找?难道有什么原因?
不行,先背回去再说。
长孙稚卿想了想,还是先带回家,看着也没受多大伤,就是额头擦破了,估计是昏迷了。
也真是命大,睡了一夜,还没冻死,看在他拿肉和皮毛给她,她就救他一次算了。
不然就这冰块脸,小小年纪,她才不想和他玩,一点都不可爱。
从河道里背了出来,长孙稚卿还是低估了一个八岁孩子的重量,只怪她也才八岁,体力不允许啊。
“姐,这些木耳怎么办?”林稚菊背了一个背篓,上面加了那个布袋子,另一筐实在拿不下了。
“先出深山,等下我折回来背。”长孙稚卿喘着气道。
她都流汗了,这小屁孩还挺重。
好不容易走出了深山,靠在树下休息了一会儿。
“我进山背另一筐,放在深山里野兽多,怕被弄坏了,先背出来再说。”长孙稚卿捶了捶腰。
“姐,我去吧。”林稚菊看她累,担心她病刚好,又弄坏了身子。
“没事,姐去,你在这看着他。”长孙稚卿害怕万一稚菊一个人进了深山,刚好遇到猛兽就不好了。
她还有一些功夫在身上,到底是稳妥一些。
又折回深山背了背篓出来。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把背篓藏起来,用树枝盖好。
两人又休息了一会儿,担心时间拖久了,这小屁孩嗝屁了,就完了。赶忙急匆匆往家赶。
中途休息了好几次,才下了山,到了家。到家的时候又是下午了。
林稚竹依旧坐在灶边等着,远远看到两个人回来,赶紧起来开门。
“姐!你们回来了!稚竹今天也有乖乖的哦……噫!逸寒哥哥怎么了?!”林稚竹开心的跑过来,看到有人,仰着头好奇道。
“稚竹,收拾一下床铺!等下和你说。”长孙稚卿感觉快断气了,山路很远,走了几个小时,走走停停。
林稚竹见姐姐一脸郑重,一溜烟跑进了屋里。
长孙稚卿把人弄上炕,烧了水,烧了炕,整个人都累趴了。
三个人忙前忙后,打了水,长孙稚卿细心的将南逸寒脸上,身体都擦了一遍。
额头上流的血干涸了,血不用止,就擦破了一点皮。
擦干净后,长孙稚卿这才能细细看清这小屁孩的样子。之前都不敢细看这小子,一双眼睛防备的很。
眉目浓密,睫毛纤长,鼻子挺立,薄唇微张,就是因为受伤冻了许久苍白了些。皮肤也白皙的很,就是因为是农户人家的原因,双颊冻的有些红。
活脱脱一个美男子!这么小就这么好看!没天理!
还没看过自己的样子,想了想,便起身打了一盆水,这家里不可能有镜子的,只能打水照一下了。
长孙稚卿看着水盆中的倒影,果然,普通的很。前世自己就比较普通,本来还满怀期待。
林家她们这一房,弟弟可爱,长得不错,妹妹也乖巧美丽,为啥她这么普通!不公平!她甚至想仰天长啸一声。
炕逐渐温热起来,躺在上面的小屁孩脸上也有了血色。
长孙稚卿这才收拾了做饭,木耳林稚菊已经倒出来晾在屋子里了。
院子里还剩大块肉,把肉煮在玉米糊糊里,就这样吃一顿吧,懒得炒菜了。
这冬季也没有蔬菜,前院后院都是荒草。三个孩子哪里会种地。等开春了,要种些菜才行。
这几天都吃的玉米糊糊,木耳,肉。弟弟妹妹觉得是人间美味,她可吃怕了。
三人草草吃了饭,便躺下了。
夜里静的出奇,长孙稚卿突然醒过来,借着月光,看了看四周。
南逸寒和林稚竹躺在另一边,她抹黑下了炕,走近看了看,这小屁孩额头都是汗。
“水......”孱弱的发了一声呻吟。
长孙稚卿将炕上的碗端了过来,水还温热,她就怕这小屁孩想喝水,放了一碗,炕有热度,水不会凉。
扶起来灌了些水,突然发现他身上烫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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