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寻找当年的知情人

　　乌烟瘴气的工作环境，若云菲也不是第一次遇见了，早些年安娜给她下的绊子也不少，现如今听着这些风言风语，她也不甚在意，权当是一个个笑话在听。

　　而工作中，因为有了唐小宛的关系，新项目的进展格外顺利，几次去政府商谈环保费用的问题，本市政府也因为蒂莫西的外资成分，而积极推进外商引资，给予了不少的绿色通道，所以项目进展之顺利，让董事会都咋舌。

　　“按照这个进度的话，年底之前我们还能再接一个项目啊！”

　　一时之间，董事会元老们的赞赏便传遍了公司，若专员的名号也变得十分响亮。

　　有了若云菲的帮助，陌辰这边的工作明显少了很多，除了一些商界往来，他基本上可以撒手交给她去办理，一个月以后，若专员因为提前完成了蒂莫西的项目，而直接晋升为若经理。

　　周末，若云菲在床上翻了个身，阳光顺着窗帘缝隙洒在她的眼皮上，她揉了揉眼睛，看向床边的手机，已经是早上八点半，瞥向另一次，床上已经不见陌辰的身影。

　　一连几个周末了，大清早都见不到人影。

　　若云菲敲了敲自己的头，她不记得这是第几次自己醒来见不到陌辰了，若不是自己对陌辰有充足的信任，恐怕早就怀疑起陌辰外面是不是有人了。

　　“陈婶。”若云菲踩着棉拖鞋，打着呵欠走出去：“陌辰一早又走了？”

　　“是呀，夫人，据说六点多就走了，去了隔壁的黄港市，说是一个叫XO什么的公司谈项目，这一趟来回，怕是得晚上才能回来了。”陈婶一边侍弄着巨大的盆景，一边叹了口气，“夫人，是不是公司业绩不好？我看少爷最近脸色也不太好，愁眉苦脸的。”

　　公司高层的策划自己也无权参与，只是看到总裁办公室，每天晚上洒出的温暖灯光，若云菲就能够猜想得到，年终岁尾，公司的情况应该不是很乐观。

　　若云菲浅浅一笑：“陈婶，是IX吧？”

　　陈婶抱歉地一笑：“我不懂英文，听不懂那些，不过我劝少爷，太忙了就住在公司吧，回头我们把家居用品备齐就好了嘛，可少爷不愿，多晚都赶回来。”

　　如果说之前还在怀疑陌辰的心似有似无地开始疏离，而这一刻，听到陈婶的话，若云菲开始嘲笑自己，真的不应该被那些小情绪影响，没必要去想那些无中生有的东西。

　　陌辰将车开下高速，慢慢在一片平房土路之中放缓了速度。接了一个电话之后，便打开了导航，自言自语道：“应该就在附近了，是前面那一片小楼梯房吧，这里太荒凉了，不可能是这里。”

　　调转了方向盘，向着小楼梯房的方向驶去。

　　陌辰的右手紧紧握住的手机上，隐藏着一条不宜被人知晓的消息：“查到了，文姨自从那件事情之后，就没在干过保姆，回了老家黄港，现在靠着卖卖小吃生活。”

　　那件事，那件事，陌辰闭上眼睛，黑暗中见不到一丝光芒，突如其来的手掌带着向下低落的鲜血，就生硬地落在了自己的眼前，他尖叫着，向外跑去，可是房门紧闭，他只听得见自己的尖叫声回荡在整个房间里！

　　“你已到达目的地”高德地图里，林志玲甜腻的女声提醒着他，陌辰猛然睁开眼，脚下赶忙踩了刹车，外面的光芒汹涌地涌入自己的眼睛里，刺得他捂住了眼睛。

　　定了定神，陌辰开门走出车厢，抬头望着这一片低矮的自建房，又从导航里确认了一下，应该没有错。

　　抬腿刚要出发，这边手机响了起来：“你到了吗？”

　　“嗯。”陌辰面无表情，“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路瑾烯笑了笑：“什么事都没有，你家的那口子没找过我，小宛也去菲律宾跑项目了。”

　　陌辰没有心情和他打趣，确定没事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十六巷三栋207室。穿过一排排悬挂的衣服，走上低矮超市的水泥楼梯，陌辰被灰尘呛到了鼻子，他在自建房中七转八转，终于在一个逼仄的角落里，看到了大铁门上，用记号笔写的“207”三个大字。

　　门开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妇笑意盈盈地打开门，看到陌辰的时候，眉心一凝，下意识地后退：“小伙子，我不欠你的钱吧？”

　　说着就要关门，陌辰赶忙拦住，向前一步，老太太吓得够呛：“小伙子，这里没别人，我儿子他，他出去打工去了，你去找他，不要来找我，我没钱……”

　　“文姨，是我！”陌辰一把抓住老太太的肩膀，“你还记得我吗？我是陌辰啊，文姨你好好看看！”

　　被吓坏的老太太定睛一看，这眉眼似曾相识，恍惚之间，还是那个爱笑爱闹的小男孩，现在已经长这么大了。

　　“少爷，你是少爷！”文姨认出来人，激动地捧起陌辰的脸，“大孩子，长大了啊……”

　　短暂的抒情之后，文姨把陌辰请进屋里，陌辰环视着简陋的屋子，文姨爱干净，这个城中村的条件很差，但是屋子里被收拾得十分整洁。

　　文姨端来一杯热水，陌辰收回目光，开门见山地问：“文姨，我今天找你，想问问当年，我妈妈的那件事情。”

　　原本还面露微笑的文姨，马上慌了神：“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文姨，”陌辰强势地站起来，目光严肃，“你知道对不对，当年出事儿的时候，只有你在我妈妈的身边，你一定知道一些内幕，告诉我，我需要知道真相……”

　　尘封已久的记忆，不仅仅是陌辰心里的阴霾，在文姨的心头，也是挥之不去的巨大阴影。

　　“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文姨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着，有些紧张，“当初夫人发觉陌山河挪用资金、拉帮结派，就在偷偷收集证据，后来夫人慢慢发现，陌山河在做着走私的声音，那些货品可都是违禁品啊！”

　　文姨越说越激动，往昔的场景历历在目，最终含泪低下了头。

　　陌辰攥住了拳头，试探性地问：“文姨，你手里现在有证据么？”

　　老妇人长叹了一口气，遗憾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