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月考成绩很快下发,葛老师依旧是那种一切都是为了学生们好的口吻,说一大堆之后,其实说来说去,还是为了她的工资,绝不浪费在任何一个没可能的学生身上,一个人学生考不上好高中和一个学生考不上高中没有区别,她要的是重点高中率。
“有些同学不用动位置,人家排名一直都那么好。”
她说着看了下杜琴和安朵语,以及后面几个被放弃的差生,又道:“有些同学也不用动位置,一直都那么差。”
班里的学生们有的笑有的愁。
紧接着葛老师推了下眼镜框。
“行了,我开始念名次了。”
“班长高木西,不用动,还是第一名。”
第二名易主了,不是孙菲菲,是另一个男生,孙菲菲排第三,她有些不情愿地离开高木西身边的那个座位,改和第四名的温美琪坐一起。
葛老师一直往后念,安朵语想自己这次怎么也能考个二十几名吧?往前挪两排就是胜利。
却在这走神之际,被杜琴拍了肩膀。
“朵语,朵语你考了第十!”
“啊?”
杜琴说出安朵语的名次,简直让安朵语不敢相信。
倒是讲台上的葛老师,推了推眼镜,又推了推眼镜。
“安……安朵语,总分四八百,第十……”
别说葛老师不相信,就连班上很多同学都不信。
葛老师没有一点高兴,因为葛老师觉得安朵语是抄的,月考已经开始模拟最后的中考,都是分考场考,但到底每个考场也只能分配一到两个老师,不会像最后中考那样严格,抄袭也不是没有可能。
她咳嗽一声,但又没有证据。
安朵语那场不是她监考,她压下一口气,还是冷着脸,让安朵语坐到第二排去了。
与一个女生坐同桌。
安朵语都不敢相信,当然做题的时候,她只有少量的题不会,现在这个时代,体育不算中考分数,而政治算,一共六科,语数外是120满分,物化政各50,总分510,只是第一次考,她很紧张,所以考后也没想估分的事。
随即安朵语又笑了,拎着书包,立即跑过去,葛老师又念后面的名次。
等都排完了座位,她叹了口气,意有所指地说:“不就是个座位吗?有的人为了座位,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但老师跟你们说,抄的了一次,抄不了第二次,现在耍小聪明,难道中考也能抄吗?到时候是全市统考,管的严着呢。”
“要我说,学习不好,可以混个好品德,别两样都沾不上。”
安朵语皱眉,她知道葛老师是说给自己听的。
但她立即对上葛老师的目光,问心不愧,她没作弊没抄袭。
看的葛老师一愣,完全不敢与她对视。
葛老师甚至不能理解,一个十五岁的小孩子,怎么有那么冷肃的目光。
下了课,孙菲菲来到安朵语的座位前,就当没看见似的,嘀咕一句,“作弊鬼。”
安朵语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道:“别走。”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作弊?”
“还用证据吗?你以前考什么样,你自己不知道啊?初二都没怎么上的人,上学期直接零蛋,怎么可能一下子跃到前十?”
温美琪拉拉孙菲菲的袖子,“万一人家假期找人补习了呢?”
她们俩开始一唱一和。
“怎么可能?她家哪有钱请家教给她补习?”
安朵语已经倒好了一杯冷水,只是自顾自地听着,微勾的嘴角是她为自己所想而喝彩,等她一说完话,安朵语就打算把这冷水泼她脸上。
多少次都想这么干了,尤其她现在上下嘴皮子一碰,像极了生前她在工作中调侃自己的模样。
只不过那时候,她以工资要挟她,安朵语没办法。
话音刚落,安朵语的手都已经拿起杯子。
却被清脆的男声给打断。
“孙菲菲,安朵语的功课是我给补习的,我敢肯定,她没有作弊。”
安朵语吞了口唾沫,看着高木西站到她的书桌旁。
班长还……这么见义勇为啊?
“高、高木西……”
“我觉得无端揣测别人,这样很不好。”
孙菲菲感觉自己被高木西训斥了一般,觉得很没面子。
“那、那你才能给她补习多少啊?她可是平均过了九十,肯定是作弊了。”
“我每周六都给她补习,加上人家自己努力,怎么就不能考得好了?”
“我……”
孙菲菲一下子就说不出什么来,只是愤恨地离开。
得,安朵语这杯水,没泼出去。
而且高木西也没有走,而是坐在旁边的座位,安慰她。
“葛老师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主要是你以前都不好,她有点不适应,我估计下次就好了,人总要经历一个被别人认同的阶段,而且她不认同你也没关系,反正还有半年,到时候你就见不到她了。”
他甚至开玩笑,说同学们都有上升的空间,唯有葛老师没有,总得从初一教到初三,留级又升级。
安朵语听后一笑,道:“嗯……我没事,我压根没往心里去,谢谢你。”
就在安朵语以为高木西会离开的时候,高木西突然神神秘秘地凑过来。
“同学,别让葛老师抓住你的把柄,要不她会让你去外面站着,听不到上课内容,补起来还累,还给自己增加负担。”
“啊?什么把柄啊?”
高木西点了点安朵语的杯子,眉眼弯弯,笑的好看。
“唔,你……”
“你一说话,嘴巴对着水都能出白雾,不是你刚从水管子接的是什么?冷水肯定不是用来喝的。女生不像男生,你推个桌子,他们会怕,女生会真告老师的。”
安朵语咳嗽一声,有点不好意思。
虽然她也没觉得有做错吧,但是被人发现,就有一种被抓包的感觉。
而且这高木西怎么这么聪明啊。
安朵语站起身,“我去倒了。”
“你给我吧,男厕所离咱教室近,这都快上课了,你再去远地,该赶不回来了。”
他说着就拿走了安朵语的水杯,弄得安朵语都没反应过来。
等到男生喘着气跑回来时,上课铃也正常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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