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哪里不对

　　径直走入，里头的脏乱简直出乎意料，到处乱扔的衣裳，摆放杂乱的用品，木桌上的些许灰尘，一切的一切都在暗示着，这顾九云是个很随意的人。

　　顺着方才提到的点，傅红绫顺利地找到了那个看起来很值钱的红木箱子。

　　打开箱子，她发现里头堆着好多金银财宝还有漂亮的衣服。又翻了翻，她发现箱子的最下面，压着一叠男女之间发乎情，止乎礼的来往书信。

　　她快速地打开看了两眼，发现字体很是清秀，里头的内容很是暧昧，同她之前的猜测没错，凶手果然同陈家小姐跟刘寡妇有着不可告人的暧昧关系。

　　难道凶手当真是顾九云？这一刻。傅红绫不由得陷入疑惑。

　　走到现在，好不容易的清明，在这一刻，似乎又被乌云遮住了。

　　因着心里的疑惑，傅红绫再次来到梨园。站在大厅中，耳畔传来微弱的戏曲之声，倒是不如第一次来时热闹。

　　越过大厅入了里头，远远地便又瞧见那满脸麻花的胖姑娘。未等傅红绫喊住她，倒是梨园掌柜迎面走来了，

　　“你又来做甚？”冷声打量着傅红绫，掌柜没好气地说道：“这梨园已经被搞得如此冷清，该是没有你们要的东西了吧？”

　　眉毛微皱，看似周冲已经来打扰过梨园了，难怪这儿的人儿冷清了这么多，还以为是因着顾云九的缘故。

　　“不好意思，又来叨扰掌柜了。上次来得匆忙，还未来得及听一曲，想着今日闲暇之余来梨园一趟，哪知今日倒有些冷清。”学作热络模样，傅红绫脸色多了几分笑意。

　　冷哼一声，掌柜的甩了甩衣袖，“你哪有这等钱？快些离开梨园，不然休怪我不客气了！”

　　一副凶神恶煞之样，掌柜的似乎很是仇恨傅红绫一般。

　　“县太爷嘉奖，若是不来听这戏曲，怕是不妥吧？掌柜的您请放心，今日我就是来听曲的，不会打搅你们做生意。”留以几分笑意，自顾自地坐在位置上，似是认真地听起了戏曲。

　　掌柜的见状，确信她不是又来查案的，这才随她去。

　　刚落座，迎面而来的又是那一抹鲜红色的衣裳，傅红绫却视若无睹地坐在位置上。

　　彼时一个小二来上茶。

　　“客官请喝茶！”

　　放下手中的瓜子，轻盈地擦了擦手，傅红绫张嘴便想询问几句，却见那掌柜紧盯着的双眼，只得作罢。

　　随意开口道：“无碍，就是没了那阮厢衣，这戏曲倒有些乏味了。”

　　轻抿一口茶，极力无视旁边那人的眼神，傅红绫再次视若无睹。

　　“唉，是啊，因这阮厢衣被衙门抓了去，梨园的生意是一日不如一日啊！”拿起那肩上的抹布擦了擦桌子，小二一脸叹息。

　　余光撇向那掌柜的，却对上了那人眼睛。

　　只见那人嘴角一勾，露出迷人的笑意，眼神中却又暗指着不远处的掌柜。

　　了然于心，傅红绫一脸疑惑地问道：“这阮厢衣怎的这么受欢迎？”说话间把茶杯又端了起来，遮挡住半张脸，愣是让人瞧不出她的表情。

　　平日里她就鲜少与人对话，今日虽是说了不少，但都是因案情而变，骨子里还是清冷，所以只能借助外物掩饰自己。

　　“欸？我说你听曲就好好听曲，编排我们阮厢衣做甚？”

　　听闻这声，傅红绫不由得抬眸，见是那日的胖姑娘，心下便有了主意。

　　“这位姑娘可别乱说，今日我来不过是为了听曲，怎的这话就是编排阮厢衣？”随放下手中的茶杯，淡若冰霜的脸多了一分怒意。

　　微微扭头往那角落瞧去，竟没了掌柜的踪影，心下了然，便又开口道：“阮厢衣这曲我是素未听闻，不过今日来梨园听曲，倒是觉得这台上之人就不错。故而，姑娘的话，怕是有辱我了吧？”

　　“切，没见识，这台上之人哪能同我们阮厢衣做对比，我们阮大可是这梨园最红火的花旦！而且……而且阮大性子那么好，为人又那么善良，怎的就是那坏人呢？我说，是你们衙门抓错人了才是。”鼓着气怒视着傅红绫，胖姑娘的眼神里满是怒火。

　　要不是瞧见掌柜走了，她也不敢为顾云九再说话。不知为何，自那日事后，这梨园就听不得阮厢衣的事情。

　　傅红绫假意怒了，手重重地放在桌上，冷眼扫去，“衙门办事还用的着你们说？”

　　“就是你们抓错人了，阮厢衣那么善良的人，我才没说错！”双手叉腰，胖姑娘不怕死地怒瞪回去，“前几日我才瞧见阮厢衣不舍得踩死蚂蚁，他怎可是入室杀人案众人？”

　　说着豆大的眼珠子便落在桌上，胖姑娘开始掩面痛哭，一旁的小二好像是习惯了般，擦了擦旁边的桌子才不紧不慢地走过来。

　　而这时掌柜的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小花你这是做甚？还不快去清洗衣服？是想偷懒不成？”

　　一掌拍在胖姑娘的脑门上，提着她的耳朵又是一顿说。

　　彼时傅红绫又端起茶杯遮挡住自己的脸。低头间，与盛权对视了一眼。

　　随意撑开那扇子抵在鼻前，只留出一双桃花眼。而后另一只手则慢悠悠地提起掌柜的衣领，厌烦地说道：“本官今日来是听曲的，不是来听你们唱戏的。”

　　“不知盛大人大驾光临，是小的的错，盛大人您别生气，我这就去教训这不听话的丫头。”一脸赔笑相，半睁开眼睛掌柜吓得双手直哆嗦。只得紧握着衣角，又不敢过分去牵扯盛权，不得已只能小心翼翼地踮着脚尖。

　　随意松开抓着衣领的手，而后拿起手帕擦了擦手。

　　“在下眼薄，竟没看到盛大人，真是罪过。”傅红绫起身朝盛权行了个礼，“看来这戏曲是真好听极了，竟在这儿也遇上盛大人。”

　　恶狠狠地剐了傅红绫一眼，对着盛权低头哈腰一番，掌柜的才领着胖姑娘入了那后门，片刻只剩下小二一人。

　　就在小二抬了桌面垃圾要走时，傅红绫又无意地开口：“盛大人这顾云九名声竟也还可以？倒是让人意外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