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发现疑问

　　原要转身的店小二，这时不急了，而是偷偷地探下脑袋，瞧见没有掌柜的身影，这才说道：“唉，这倒也不是，就是这阮厢衣胆子太小了，大家伙儿都不太能相信他能做这种事情。”

　　“哦？这又该怎么说？”盛权一副兴趣盎然地看着店小二，眼神却却时而不经意地盯着傅红绫。

　　“平日里这阮厢衣说话声音细细的，不仔细听，还有些听不清。还有，偷偷告诉两位大人虽说这阮厢衣是我们梨园的最火的花旦，但其他旦角都不太喜欢他，平日里大家没事就会欺负他。若是别人，有这身份早

　　哪能被欺负？可不得打得他们不敢有这心思吗？可他竟倒好，还由着别人欺负自己，一声不吭的。”

　　因着掌柜的，店小二只能压低声音，却又不失丰富的表情。

　　傅红绫又入了神深思，后头小二多嘴说的几句倒是没听清。待小二说快了，她这次又缓缓回过神。

　　“有何想法？”盛权早就候着了，瞧见傅红绫深思的模样，心里便有了答案。

　　就是不知，她这才又有什么想法了。

　　“先入了后头，该瞧瞧那掌柜的为何如此。”说着提起桌上的佩剑，傅红绫假意离开，却又临近出门的时候，背了个身，入了里头的巷子。

　　突然腰上环上一只手，一个俊俏的脸庞入了眼。

　　“你做甚？”扭头往外一歪，就要挣脱开之际，盛权一跃而起上了屋顶。

　　“不是要看那掌柜的背后可有猫腻，躲这屋顶视野岂不是更好？”凑到傅红绫的耳边耳语几句。

　　瞧见盛权脸上坦坦荡荡，傅红绫随之也没再拒绝。左右不过为了查案，倒是她有些敏感了。

　　上了屋顶，盛权便松开环在腰上的手，饶有兴趣地看着小巷子的两人。

　　第一次上屋檐，傅红绫有些不适，不过倒也没失了分寸。眼神紧盯着下面的两人，瞧见那熟悉的背影。两人对视一眼，心下了然地屏住了呼吸。

　　“周捕快这傅红绫实在太狡猾了，她仗着有盛大人撑腰就为所欲为，小的实在无能为力。”掌柜的面露难色，手不安地背在身后。

　　不怒而威，周冲的一个眼神扫去，掌柜的不免又为自己讨了些功劳。

　　“不过您放心，按照您的吩咐，里头已安排妥当，绝不会有人再多嘴顾云九之事。她想查案怕是难上加难！”一副讨好的嘴脸，掌柜的不免又凑近些说道：“这次那傅红绫定会打了脸。”

　　“紧盯着，若是那傅红绫再来，依旧如此。”望着眼前的城墙深思，周冲突然冷不伶仃地问道：“这顾云九平日里可有其他不同？”

　　“回大人的话，这顾云九胆子小得很，平日里又和其他旦角不对付，每日不是躲在厢房就是唱戏。只是没想到他竟有如此多心思，倒是都被他骗了去。”掌柜的嫌弃地撇了撇嘴，若是知道这顾云九是这等人，招他入梨园之时，就该再多思虑一番。

　　“周捕快莫不是要替那犯罪之人遮掩什么？”冷笑一声，傅红绫的声音从背后缓缓传来。

　　掌柜的腿一软，竟得靠着墙支撑身体。

　　“傅……傅红绫？”

　　越过掌柜，傅红绫立在周冲身前，满是鄙夷地说道：“当是以为周捕快看不惯女子查案，没想到竟卑鄙至此，不知按我朝律法，周捕快这包庇罪犯可犯罪了没。”

　　原本对周冲的认识好上一些，现如今倒又全然崩坏。

　　冷哼一声，周冲毫不在意地说道：“如何。你还能爬到我头上不可？傅红绫我告诉你，这案子早已结案陈词，你不过是做无用功，而我好心的阻止朝廷财力罢了。”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若是周捕快认定有周大人庇护无碍的话，倒可以继续。不过难保哪日又有盛大人如此的人入了咱们县，到时候就不知周捕快还能不能继续如此了。”傅红绫不气恼，只是越过周冲身边的时候，低头耳语了几句。

　　不给周冲说话的机会，话音一落，傅红绫便极快地消失在里头的小巷子出了大厅。

　　“为何不让我现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傅红绫，盛权的眼底满是探究。

　　“没必要！”于傅红绫而言查案才是重点，至于周冲那点小心思，她倒不放在眼里。

　　撑着下巴，似笑非笑地说道：“没必要？被这么一人耽误查案，傅捕快心里难道不会有不痛快？”

　　“若因此就不痛快，那查案路上便没什么痛快的。像是周捕快如此阻挡真相的，怕是千千万万，难道盛大人也会因此而不痛快吗？”漆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盛权。

　　一阵咋舌，盛权竟大笑起来。

　　看来他是真捡到宝贝了！

　　不理会盛权突如其来的笑意，转头，傅红绫便要回刚才的梨园再探探情况。

　　彼时，盛权的声音又从后面响起：“刚才可有探出什么东西？”

　　停住脚跟，傅红绫分析道：“嗯，有些许收获。依照这小二的说法，顾云九这性子当是不会做这种事之人，胆小怕事，甘于受欺负，种种说来都不像是罪犯该有的心理。不过也有可能这罪犯太懂的掩饰自己，或者精神分裂。”

　　“精神分裂？”眯着眼睛，细长的睫毛下满是审视。

　　傅红绫也不慌，神情自若地回答道：“就是两种性格，人前胆小怕事，人后有*杀人兴趣。”

　　“不过如此都是我的猜测，如何还要进一步调查。”

　　案件未定论之前，她不会给任何人下最后定义。

　　“盛大人该还有其他事，我便不打扰了，若是有情况会劳请李大哥通知您一声。”拱手示意，嘴角留了几分笑意，傅红绫便离开了。

　　有了刚才尴尬，盛权倒也没追上去，只是站在原地又审视了一番。

　　“倒是与纪状元相似得很。”嘴角一勾，盛权而后散漫离开。

　　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晃，脑子却紧紧地思考顾云九的事情。突然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落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