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二小姐。”
“不用谢。”聂芸夕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如果小翠姐姐爱吃,那我每天出去都给你带些。反正我天天出府。姐姐想要什么,我也可以帮你带。”
“不用了。奴婢没什么想买的。还有。二小姐,您还是叫我小翠吧,别叫我姐姐。”毕竟是二小姐。她不敢逾越。
聂芸夕笑了。没出声。
小翠出去。聂芸夕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她的计划在进行,不出五日,她就要让这聂府上下鸡飞狗跳,沈丽华那个老家伙,你就给我聂芸夕等着吧!
“哈!”忽然毫无征兆地打了个激灵!沈丽华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猛地翻身坐起,脊背出了一身冷汗。她又做噩梦了。梦见聂芸夕那个小贱蹄子骑在她身上把她一顿打。这个聂芸夕,不除掉她,她早晚是后患。
……
与此同时,皇宫后宫。
皇后的床榻帘幕低垂,里面的人却翻来覆去。
梦里一片蛇肆的火海,她眼睁睁看着一个女子被大火吞噬。那女子一袭白袍,哀求地看着她,难以置信。
伸手向她求救,她却无动于衷。直到她点一点被大火吞噬。
皇后猛地一震,从自我的恶梦中惊醒过来。浑身冒了一身冷汗。手死死绞禁被子,一脸惊慌,又是那个梦!
居然又是那个梦!
这几日她做这个梦已经不下三五次了。难道是因为他回来了?
想起白日见到夜无情那张脸,她就禁不住忐忑不安了。太像了,那张脸简直太像了,跟死去的她一样。
皇后坐在那里许久,都没回过神。半晌从自己的惊慌中回神。
不,她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再复生。即便他是来王都报仇的,那他也不可能找上她,因为那件事除了她和她根本没人会知道。
原本惊骇惨白的脸终于恢复了平静。
“来人……”瞅了瞅门口,叫了声。
一个人宫女走进来,“奴婢在,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皇后,刚到未时(下午两点)。”
皇后深吸一口气。她居然在大白天也做这个梦。双腿下地,手一摊,“本宫睡好了,替本宫更衣。”
“是。”随即宫女便上前而去。
这时忽然一个太监走了进来,对着她微微躬身,“启禀皇后娘娘,丽妃在门外求见。”
皇后的眸光闪了闪,迟疑了半晌,开口道,“请她进来。”
“是。”旋即太监就退了出去。不一会儿,丽妃出现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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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给皇后请安,皇后万福。”
“快请起。”皇后忙上前搀扶她,“妹妹,你来得正好,本宫刚好想找你。”
“皇后也想找臣妾商议那件事吗?”丽妃直起身子,看着她。
那件事?皇后微微蹙眉。两人来到榻前双双坐了下来,脸色凝重地看着彼此。
然后就听丽妃开口道,“皇后娘娘,臣妾来这里是想为了那件事而来,昨个儿夜无情回来,我已经知道了。不知皇后有没有有跟臣妾一样,寝食难安。”
皇后凝眉。是,有,这不刚才只睡了个午觉就做了个噩梦了吗?
“娘娘,你还记得明天是什么日子吗?”丽妃忍不住问。
皇后想了想,摇头。她也不记得了。
“娘娘,明天是初五啊。”
“初五?”皇后一怔。然而愣了一会儿,却陡然想到什么,脸色一变。怔怔看着面前人,眼里有惊疑不定的神色。
“丽妃……你的意思是……”她脸色苍白了下去。
“是啊娘娘,她刚才托梦给我了,我觉得她死不瞑目,想要来找我们报仇了。”丽妃突然死死握住她的手,惊疑不定地说。皇后猛地一个激灵打了个寒战。收回手。
“你刚才你也做梦了?”
“是啊,娘娘,臣妾刚才只是小憩了一会儿,没想到就做了一个梦,梦到那个人在火里死不瞑目,想跳出来掐死我。”想起刚才自己的噩梦。丽妃就一脸惊恐。这个梦她其实已经做了二十多年了。
“不可能!”啪地一声,皇后猛拍桌子,站了起来,转过身去,愤愤道,“她都死了那么久了,怎么可能会想现在来找我们报仇!”
“可是娘娘,”丽妃也跟着站了起来,“他不是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吗?我们派出去那么多人都没要了他的命,难道你不觉得这太邪门了吗?命也太大了,我们派的可都是大内高手啊。”丽妃一脸诡疑地看着她。这半年六个月来,她与皇后频频派出杀手去刺杀总政无情,但每次都失败告终。原本想安插奸细在他身边,但没想到他身边滴水不露,根本插不进去。不是没有松懈,而是夜无情身边的人太过衷心,根本不给其他对夜无情不利的人半点机会。各个都是用命保护着夜无情。所以他们的刺杀计划屡次失败。
谁也没想到夜无情身边居然会有这一批神秘的死士。
皇后忍不住道,“丽妃,你不要自己吓唬自己了。这事都过去多久了,如果她的冤魂想来找我们报仇早就来了,还用得着现在才来吗?”
“娘娘……”丽妃上前几步,“娘娘,我这是怕夜长梦多啊。”
皇后唰地一下转过身,“我看你是多虑了!”神情禁不住显露出不悦。
“娘娘,你可要为以后着想了啊。”丽妃打紧提醒。
“胡说!”皇后脸色难看。隐隐有微怒之意,“此事不要再说了!”
“难道我们就要这样一直担惊受怕的过日子吗?”丽妃忍不住看着执迷不悟的皇后道。
皇后身形一震。脸色再次惨白了下去。是的,她的确是担惊受怕。这二十几年来她没有一夜睡过安稳觉。由其实是听说夜无情又回来。她更加食不安寝,夜不能寐了。
“那个野种还没有死,他还活着。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们一直隐瞒的秘密迟早会有揭穿的风险。皇后难道就不想斩草除根,以除后快吗?”然后就听丽妃在耳边低促道。
皇后怔怔在当地。
“他不死,我们就没一日安宁,二十年前我们可以瞒天过海,天衣无缝,二十年后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再来一次?只要除掉了货根,太子还是太子,一样是我们手中的傀儡,秘密也还是秘密,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即便他是来报仇的,他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没证据。您可是皇后娘娘,皇上同床共枕的白发妻子,若没有万分证据和把握,他是绝对不会打草惊蛇的。而我们只要在他掌握了一切后,先他之前一步断了他的路,那么他就永远都拿不出证据。这件事也就石沉大海了。”丽妃继续在她耳边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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