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丫鬟

　　她起身。来到门边将耳朵贴在门上细细听了去，却发现声音的出处是外面的一个小杂物房。出于好奇，她悄悄打开门撵手撵脚溜出去。

　　漆黑的院里一片s-吟，因为三更半夜，所以并没有人留意。来到杂物房门口，那声音却越来越清晰，她用小手指轻轻捅开木窗，顺着小缝往里看去。整个人忽然惊呆在当地。

　　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借着星光，她竟清楚的看到地上躺着两个人。黑暗里的两个身影……即便懵懂如她，也禁不住懂了，脸唰地一下就红了。

　　............所以便也猜到里面的情况

　　啪地一声放下窗户。惊得里面的人猛地一震。

　　“谁？！”传出男人的声音。

　　聂芸夕一惊。聂芸夕迅疾掩嘴。这声音……居然是……“她爹”聂安的！

　　躲到一边，眼睛定定瞅着那扇窗。

　　也就是说……此时的聂安在跟别人.....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种特别爽的感觉。

　　“老爷……外面好像有人……”随即便是女子惊慌的声音。

　　聂芸夕再次捂住的嘴巴。这声音……

　　聂安居然与下人..这个女子的声音她辨得出，正是那个负责每天给自己送餐的丫鬟，小翠。难怪这几天没看见她，而是换了别的丫鬟。原来一直在忙着和“她爹”...

　　聂芸夕眼里光闪了闪。

　　还在兴头上的聂安只好不情愿地起了身，想到外面看一下。

　　聂芸夕一慌，迅速又往后缩了缩。然而这个角落是个死胡同，根本没去处容身。只要里面的人一出来，就会看到她。

　　正想猫着腰从窗下钻过去，突然感觉到裤脚被什么蹭了一下。她低头，就看到了一只黑猫正在抚蹭她小腿。

　　灵机一动，抱起猫就直接朝窗口丢出去。那猫发出凄厉的惨叫。她身板又往后缩了缩。

　　杂物房里的聂安这才微微松口气。还以为是谁呢，原来只是一只猫。这院里一直有只夜猫，他一直都知道。又如偿所愿地躺下来.........

　　聂芸夕才终于放下心。这要是被聂安发现他的秘密，怕是她日后在这府里的日子更不好过了。本来这个爹就不怎么喜欢她，只是一直没找到理由赶她出府罢了。她不能给他落下了把柄。出了这个府她就没处去了。

　　深呼一口气，然后猫起腰从窗户底下小心翼翼钻过去。

　　回到柴房关好门，今晚的睡意却全无。躺下来翻来覆去，一直在思虑这件事，想着想着，就不知不觉睡过去。

　　如果这件事被那个老巫婆沈丽华知道会怎样？临睡前，这是聂芸夕在心里一直思虑的。

　　她一直都想找个机会整整那个欺压她好几年的母女俩。那个聂芙蓉她倒是不急着先弄死，因为她的一切坏水全部是遗传她那个母亲。俗话说的好，斩草先除根，她很想弄死那个老妖婆。

　　**

　　第二天送饭的居然是那个昨晚被她发现和“她爹”...的小翠。本来还想继续睡会的她，在见到来人是她，便忍不住起了身。

　　“小翠姐姐。”她可爱地叫了一声。

　　小翠微微一愣。以前这个聂家二小家看到自己从来不打招呼，今天是刮得哪里的风？

　　将饭菜从木桶里端出来放在地上，抬头冲她低了低身，“二小姐，您叫奴婢。”

　　在聂家，也就只有这个小翠会对她还算恭敬，其他下人虽知道她是聂安的女儿，这个家的二小姐，但都不怎么怕她。见到她就跟见到陌生人，连个招呼都不打。

　　或许是小翠是经常给她送饭惯了，也是这府里与她接触最多的，所以自然对她就多了几分亲近。

　　聂芸夕从草垫子里坐起来。

　　“今天吃的什么？”她假装有兴趣地问。其实是没话找话。

　　“是豆腐和馒头。”

　　“哦。”聂芸夕应了一声。心想，不知道又是哪个吃剩下的吧。

　　“您找奴婢有事？”

　　“没事，我就是觉得闷了，想找您说说话。”

　　小翠一脸的疑惑。

　　“对了，小翠姐姐，你是什么时候来聂府的？”聂芸夕问。

　　小翠想了想，“大概十六岁吧。”

　　“那小翠姐姐你今年多大啊？”

　　“二十一有了吧。”不知为何，小翠在说起自己芳龄时，脸上竟有种苦涩的表情。聂芸夕反观在眼里，心下起了丝疑虑。

　　二十一……如果按正常芳龄。这个年龄应该是嫁人的年纪了。而且据她所知，聂府有个规矩，就是女子凡是到了二十一都会被遣送俯外，不再用。男子在二十三岁。

　　也就是说今年是小翠最后一年在聂府做工。

　　聂芸夕在心里寻思着。默然转开了话题，“那姐姐应该快出府了吧，真好。到时候出去就可以找个好人家嫁了。小翠姐姐这么漂亮，人又好，一定会有很多男子喜欢姐姐的。”

　　小翠脸上一掠而过黯然的神色。唇角苦笑了一下，便俯身拎起地上的木桶想要走。

　　“二小姐没什么事的话，那小翠就先出去了。”语毕，转身就往门口去。

　　聂芸夕脸上浮起一丝狡洁的笑意。

　　出去后，小翠一直沉溺在方才聂芸夕的话里。若不是今日有人提醒，她还都差点忘记了这等事。

　　她今年二十一了，又已然过去了大半年，也就是说还有半年她就要离开聂府了。然而心里却有种无法言语的苦涩。她十六岁在街上被聂安买回来，一直在这里做奴婢做了五年。第一年还算平淡，到第二年，有一天她正在府邸打扫书房，聂安突然进来对她动手动脚，吓得她跪地求饶。但聂安说了，他当时买她来，就是看中她样貌，想跟她通房才买她。若是不从就让她立刻滚蛋。

　　没办法，她只好从了他。她已经家破人亡，没有亲人，出去就是死路一条。她不知自己能干什么，就答应了。而且在与聂安....他还亲自承诺过自己一定会给她个名份，让她乖乖在府里待着，名义上是婢女，实际私下却是他情-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