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想把玉给当了

　　两人交往已有四年了。每次都是在深更半夜，或者趁沈丽华不在时偷得欢。因为很小心，所以一直没被人发现。

　　刚才聂芸夕的话却刺痛了她的心。她等了那个承诺已然等了四年了。可聂安却对此事毫不提及，那个昔日的承诺就仿佛石沉大海，遥不可及。此时的她其实早就不再抱有希望了。

　　而且沈夫人也不会答应她过门。即便是答应了，以她对沈丽华的了解，自己的日子也绝不好过。她只能放弃这想法。不再有做聂安小妾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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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天气不错，聂芸夕有想出去溜达的想法。因为昨晚的收成不错，今天她不想再乔装乞丐乞讨。而是想过一个属于自己一天。

　　所以，一早醒来，她就在柴房堆着一叠整整齐齐的衣服里找了件像模像样的衣裳。这件衣裳是她来聂府时就在身上穿的。时隔六年，现在的小身板还能穿，可见这六年她是有多耽误发芽。还是那般瘦小，高矮胖瘦丝毫不变。

　　瞅了瞅其它衣裳，她眼里闪过嘲讽。那些衣物全是聂芙蓉不要的破衣烂布施舍给她的。她一次都没穿过。或许是骨气吧。所以在聂府下人眼里，还有一个谣言就是，她这个二小姐一直都在捡姐姐穿过不要的衣服穿。这是真的。

　　换上自己的衣服，聂芸夕满意地检查了一下。是一套青绿色的小旗袍衣裤，朴素但很合身。这是她六年前来聂府时，身上就穿的。

　　她也不知这衣服从哪里的来的，反正记忆不但对这件衣服一片空白，就算是自己的身世，也是一片空白。只是脑海里一直有个意识，似乎在提醒自己就是聂安的私生女。即便她对那个父亲没有半点的亲情。

　　给自己简单扎了个发髻，就来到墙根蹲下扣出那块砖，取出盒子打了开。然后拿出上次放在里面的玉。

　　她就觉得这块玉很值钱。与其放在这里，不如拿去当了。眼下她正需要用银子。

　　重新放好盒子就离开了。

　　同昨日一样，西街还是一片喧闹。倒处充满盛世繁华的气息，聂芸夕也因为今天装扮的像个正常姑娘，心情也变得不错。

　　东瞅西望，一路逡巡，目光终于索定了左前方不远处的一家名为【百草堂】的药铺。迟疑着走过去。

　　来到药铺门口，里面的药童正在搬药。聂芸夕小腿一跨进了去，东张西望瞅了瞅。

　　正低头筛药的掌柜见来客，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招呼道，“小姑娘，想买什么药？”

　　聂芸夕眼睛眨了眨。啥药，她也不知道。她对药材一窍不通的。

　　禁不住抿了抿小嘴，“有没有……”顿了一下又说道，“那种能让人吃了，然后会吐的药？”

　　“催吐？”掌柜转瞬纠正地问。

　　“差不多叭！”聂芸夕随意道，“反正就是那种别人吃了，然后就地吐的药。最好……”她寻思了一下，“最好是那种看起来反酸的，就这样……”她掐着着自己的喉咙，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

　　掌柜一脸的无奈。第一次见人来买药还如此绘声绘色的。

　　聂芸夕不好意思地笑了。她这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嘛？又没有亲自经历过。反正她就知道自己现在需要它。

　　掌柜转过身去看了看，最后打开几药匣子取了三种粉末放在了柜台。

　　“这三种药粉开水冲服会有催吐作用。比如食物中毒，可以服用它使人快速呕吐，将胃里的……”

　　“哦，知道了。多少钱！”不等他说完，聂芸夕就不耐烦地问。低头掏了掏袖口。

　　“一共三十两银子。”

　　“哦。我身上没银子，你看这个值多少，”说着就将摸出来的玉放在了柜台。

　　掌柜一脸的懵逼。

　　“然后你把剩下多余的银子再找给我。”

　　什么？没银子？还让他找她银子给他？一脸的奇葩。这是他开药铺以来听说过最好笑的一个段子了。比街头说书的都搞笑。

　　“你没银子买什么药？”掌柜气得脸都绿了。

　　“我你先看看我这玉，这玉可值不少钱呢。”聂芸夕将玉佩硬生生推到他面前。

　　掌柜低头看了看。这玉的色泽的确不错，只是……

　　迟疑着，伸出手去想要拿，然而手刚一触碰，就听另一个声音响起来。是个男子的声音。

　　他一怔回头，就看到一个面目严谨的男子。手里拿着柄配剑。

　　“照这个方子给我抓副药。”男子将一个药放在柜台上。

　　聂芸夕侧头看了一眼他，然而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整个人呆在了当地。眼前这个人，居然就是那天她在南庙看到与那个*一起出现的男子。就是保护那个*男子的侍卫。

　　忙捂住脸嗖地一下转过身，生怕被他看到自己脸。

　　她不知道那个*死了没有。倘若死了，她怕这人会以为是她害谋财害命。

　　感觉到身侧有个人，暗风下意识侧头。然后就对上了站在那里捂着脸，背对着他的小姑娘。眉头微微皱了皱。

　　出于自身职责的敏感，他天生就有种敏锐的感观力。直觉这小姑娘似乎很怕她。

　　聂芸夕心里七上八下的。背对着他甚至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颤抖。

　　暗风自上而下将她打量一番。蓦然觉得这背影很眼熟。但却一时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目光有意无意落在桌上玉配，眼神一凝。这玉……

　　唰——不等他反应过来，聂芸夕就猛然转身抢走那块玉，脸也不回地跑了。

　　暗风惊在了当地。没想到王爷的玉会在这里。

　　刚想去追，就陡然想到什么，又停住。

　　转过脸去看掌柜，“那姑娘是谁？来做什么？”

　　掌柜一脸的奇葩，“她啊。哎，别提了，我就没见过这么奇葩的丫头片子，来我这时抓药，却不给钱，拿了块玉佩说让我看看值多少钱，然后剩下的钱找给她。我做生意这么久从来没遇上……”

　　哎？等等！他陡然想到什么，话音突然停下来。说到钱……哎呀一声猛拍脑门，冲着门口追出去，“钱！这小丫头片子拿了他的药还没付钱呢！”连那块她说想典当的玉也给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