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看什么看！就说你！

　　还没睡饱的聂芸夕一脸的茫然。她昨晚一宿都没睡，这才刚睡了半个时辰，正香着呢，就又要起来干活？简直是想死的感觉。心微微一沉，跌落到谷底。也不知道这种寄人篱下的日子要多久能结束。她已经针毡煎熬6年了。

　　然后没等她起身，忽然一堆衣服直接砸过来，劈头盖脸将她淹没在其中，她怔了一下，扒拉了几下，才从堆积如山的衣服里露出上半身。

　　“我昨天不是都洗过了吗？为什么还有这么多衣服？”她看着聂芙蓉，忍无可忍地问。

　　聂芙蓉冷哼，“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难不成你昨天吃了饭，今天就不用再吃了吗？如果这样的话，那么你今天、明天、后天、大后天、以后的饭都不要再吃了。”

　　聂芸夕攥紧了拳头，心里气如火烧一样蠢蠢欲动，然而一想到以后还要在这里住，便压下了气。她一定要忍，忍到自己有能力离开这里，不再寄人篱下看人脸色为止。总有一天会好的。

　　松了松拳头，吸口气。

　　默不作声了下去。。

　　看着她气愤又无法发作的样子，聂芙蓉更得意。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过这个野种妹妹也够能忍了，那么久了，还是这样忍辱负重，换了是她早就离开了。她和她那个母亲沈丽华要的就是她自动离开。既然她不识相，那面对她的就只有无穷的折磨了。

　　然后就转身出去了。只留秋菊在那一脸狗看门地盯着她。

　　见她久久不动，秋橘忍不住道，“二小姐，该干活了。”

　　“你要体恤奴婢，奴婢也是奉命做事，您不要怪奴婢。”秋菊唇角带笑地说。

　　聂芸夕冷睨了她一眼，没出声。什么叫狗仗人势，她早就明白。这个秋菊仗着自己是聂芙蓉的丫鬟，不仅对她呼和来去，对府里其他丫头也不放在眼里。常常和聂芙蓉一个鼻孔出气整治她。这几年她没少被这条哈巴狗给欺负。

　　沉吟着，爬起来。她昨晚被那个*折磨的死去活来，今天没力气跟她怄气。默不作声抱起地上散乱一堆的衣服就往门口去。

　　秋菊冷笑了一声，跟出去。

　　来到庭院，她去水房打了桶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水提出来，倒进了盆里。然后拿了个小板坐在盆边用棒子捶起来。

　　秋菊就这么站在她身后像狗一样地死死盯着她。只要她敢偷一下懒，她就立马去禀报大小姐。眼里的光尖酸刻毒。

　　许久，伴着有一下没一下地啪啪捶打声，秋橘脸色变了变。

　　“哎哎哎，二小姐。这些衣服可是大小姐和夫人的，一件衣服可贵着呢，你可不能这么捶啊。”她一脸的着急。

　　聂芸夕抬头看着她，“那要怎么锤？我之前洗衣服不都这么洗的吗？”

　　秋橘神色变了变。那是因为大小姐没吩咐过，现在大小姐说了，必须让她用手洗，因为手洗出力大，就是要把她给累死。

　　“大小姐说了，让二小姐用手洗，不能用捧子锤。”她开口。

　　聂芸夕不作声地放下了捧子。用手搓起来。

　　秋菊唇角再次扯出一个笑。

　　累得聂芸夕差点晕过去。这么一大盆衣服让她在两个时辰内洗完，等洗完了她这个小身板肯定就费了。本来昨晚就被那个*给蹂躏得快碎了，加上早饭没吃就干活，有些力不从心了。

　　过了一会儿，秋橘过来踢了踢地上还没洗的衣服，开口道，“二小姐，你要快点了，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了，你才洗了一件衣服，这里还有好多件呢。”

　　聂芸夕装做没听到。

　　然后就听到另一个丫鬟的声音，那丫鬟将手里的东西交给秋橘，说，“秋橘姐姐，这是大小姐让奴婢送来的。”

　　聂芸夕抬头，便看到又有一大堆衣服呈现在面前。不禁微微愣了愣。

　　“放那吧。”秋橘对那婢女说。婢女将衣服放在聂芸夕身边就走了。

　　秋橘好整以暇道，“二小姐，把这个也洗了，还有这个……这个，都要洗……不能用捧子锤，只能用手搓哦。这个衣服好贵的。还有……一定要洗干净了，不然一会大小姐不满意了，又要让你重洗那就不好了……”

　　聂芸夕心里一直压抑的火气蹭地一下窜出来。如果这只苍蝇能让她耳朵清静一下，她或许还会老老实实洗，关键是她站在自己旁边指手划脚的，让她禁不住烦躁。本来今天就不怎么舒服，心情就压抑。再被这个讨厌的人催催促促，终于忍无可忍不耐烦。

　　“啪！”地一声，摔了衣服。站起来。

　　吓了秋橘一小跳。没想到她会突然发脾气。

　　“反了你了！”聂芸夕掐腰忍无可忍地开口道，“你是二小姐？还是我是二小姐？居然敢指使我？谁给你的胆子？！”她愤愤地瞪着她。

　　“我……”显然被她忽然发作的脾气震慑住，秋橘脸色唰地一下就变了。怔怔地看着她，站在那里半晌都回过神。她从来没见过这个二小姐发这么大脾气，以前她一直以为她是个好捏的柿子，没想到今天居然冲她吼？

　　不禁往后退了退，“我……我是奉大小姐的……”

　　“少拿你家大小家来吓唬我！”不等她说完，聂芸夕就怒吼道，“你也知道你是奉命？也就是说你还明知道自己是个丫鬟？”

　　她抬手勾勾小手指，“你，给我过来！”手指向地面的小板凳。

　　秋橘微微愣了愣。

　　然后就听她开口说，“过来！”她掐着腰命令道，“给我坐下，你给我洗！”

　　秋橘瞪大了眼睛。

　　“看什么看！就说你！你耳聋啊？！”再怎么样她也是个二小姐。她算个什么东西？竟然对她指指点点的。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

　　她今天本来就有些病殃殃，两腿疼得不行。正想找人出出气儿！

　　秋橘握了握手指，“二小姐，我可是大小姐的丫鬟。如果让我洗，那也应该先问过大小姐。况且这里还是大小姐和夫人说的算。二小姐最好别这样。”言外之意就是说她只不过是名义上的二小姐，跟个下人差不多。没资格这样命令她。

　　聂芸夕呵呵笑起来。

　　“你不洗是吧？”走上前去直视她。

　　“我……”秋橘往后退了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