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小姐,你怀孕了。”
医生的话犹在耳畔,岑欢嘴角禁不住上翘,清泠的面庞上藏不住喜悦,素日纤薄的冷淡也平添几分鲜活。
她有了陆庭堔的孩子。
有了孩子,他应该不会那么厌恶自己吧?
岑欢眉梢眼角满是温柔与欢喜,她捏着化验单,加快脚步。
推门而入的瞬间,眼前的一幕,却让她手脚冰凉,浑身血液凝结成冰!
只见客厅的欧式沙发上,一个性感妩媚的女人依偎在她丈夫的怀里,她身穿烈焰开叉红裙,修长笔直的大腿赤条条的搭在她丈夫的腿上, 呵气如兰,红唇近乎要贴上她丈夫的唇!
“你做什么?!”岑欢攥紧了拳,全身血液倒流,她怒斥道。
女人动作一窒,漫不经心的回眸——
也正是这个动作,让岑欢看清了,眼前勾引她老公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下属,公司的文员,白柔!
白柔看过来的刹那,掩唇惊呼:“她好丑啊,”她拍拍胸口:“吓死人家了。”
心脏一瞬间刺痛,岑欢反射性地摸向右脸,那处粗糙不堪,凹凸不平,有片大面积的火疤痕。
三年前,如若不是她从火灾中将陆庭堔救出,她也不会毁容,变成这幅面目狰狞,人见人怕的模样……
男人转过身来,看到她之后却毫无惊愕和羞惭,反而不耐烦地扬起剑眉。
仿佛她才是那个不应该站在这里的人。
虽然她是这座房子的女主人,即便只是名义上。
定定地注视着岑欢,陆庭堔似是察觉到她并无离开的意思,终于纡尊降贵般出声,墨邃眼眸里却是满满的嫌恶。
“岑欢……”
“我怀孕了。”岑欢抚在平坦的小腹处,鼓足勇气开口,身体却禁不住微微颤动。
即使她永远得不到陆庭堔的正视,可这个孩子,不应该遭受那一切。
“哦?”陆庭堔墨色眼眸冷凝下来,雕塑般狷俊的脸上此刻却蒙上厚重的阴翳。
他毫不掩饰眼底宛如实质的厌恶,薄削嘴唇勾起一抹冰冷的嘲讽。
打开抽屉,将一沓照片扔在岑欢脸上,“是他们哪一个的?”
厚厚的照片恰巧砸在她右脸的伤疤处,疼的她几乎要掉下泪来。
岑欢眼睁睁的看着一沓照片如雪花般纷纷扬扬的洒落了一地。
缓缓蹲下身体,她捡起照片,却发现照片上的内容,无一例外都是女人跟不同男人........尺度大到让人面红耳赤。可那照片上的女人,却拥有一张跟她一模一样的脸!
怎么会这样?
岑欢怔愣地看着一张张照片,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脸色惨白如纸:“这……不,这不是我……”
陆庭堔深戾的眉眼内划过锐利的冷意,他轻嗤一声,迈开长腿三两步便走到岑欢面前。
男人高大的身躯笼罩住自己,凛然的霸道气息让人几乎无法呼吸,仿佛让人置身冰天雪地。
他捏住女人的下巴,幽深冰冷的眸子俯身望向她的眸:“岑欢,我只知你心如蛇蝎面目丑陋,却不知你这么肮脏无耻。”
冰冷的话像是冬日里最锋利的刀子,在岑欢心口不停地剜刮。
岑欢不可置信地望着陆庭堔,绝望如潮水没过头顶,呼吸都停了下来。
“陆庭堔,在你心中,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不然呢?”漆黑眼眸幽沉冷戾,陆庭堔触碰过污物般擦拭手指,深邃面庞上森寒无温。
“为了做陆太太你不惜上演苦肉计毁了自己的脸,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
苦涩在血液里蔓延开来,岑欢的眼泪一下子溢出眼眶。
三年前那场车祸,她拼死救了他也因此毁容。
却在他眼里,成了逼走他的白月光,嫁入豪门而上演的苦肉计。
无论她怎么解释都是徒劳。
可,难道,她爱他,也是一种罪么?
收拾好情绪,岑欢颤抖着唇片开口:“孩子三个月大了,三个月前的那晚,你忘了在锦南公馆的事了么……”
“你胡说!”一旁的白柔却倏地变了脸色,精致的妆容有些扭曲:“那天晚上明明是我,是我陪着庭堔的。”
“怎么会?”岑欢错愕,那晚分明是陆庭深醉酒后跟她发生了关系。
怎么会变成白柔?
陆庭深冷笑,再度看向岑欢时眼神冰冷如刀刃:“你是把别人当傻子么?”
他顿了顿,眸内是毫不掩饰的嘲弄:“你凭什么有自信认为,我会碰你这种肮脏的丑女人?”
心脏最柔软的腹地像是被最锋利的刀刃一刀刀凌迟般,痛的岑欢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岑欢强忍住眸底的酸涩,指甲深嵌入掌心中,她一字一句:“既然你不相信我 ,那你等孩子生下来,验一下DNA不就知道真相了么?”
“呵,”男人薄唇轻启:一双寒澈的眼眸冷然,“你打的一手好算盘,是打算让我当接盘侠,给你养儿子?”
“不,”岑欢用力摇头,深深的看着他的眉眼,眸内满是受伤:“这就是我们的孩子,你为什么就不肯相信我?”
“住口!”陆庭堔冷声打断,面色冷肃彻骨:“来人,把她给我关到地下室去。”
陆庭堔的话音刚落,几个佣人便冲了上来。
他们素日里看惯了陆庭堔对待岑欢的态度,此刻一点也不手软,不顾她的挣扎,粗暴地钳住岑欢便朝地下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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