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非坐在副驾座上没有动,她的驾驶技术还不错,换过去的话只需要一秒,几秒就能冲过去,可她不能走,对方丧心病狂,她走了,基普焦格会立即没命。
她一秒都没有犹豫,推开车门准备下车。
车门刚一推开,就被持枪的武装分子凶残的拽着脖领子楸出来,粗暴地按在了车身上。
知非冷静了一下,眼角余光看了一圈,对方大约十个人,她用英语交涉:“我是中国医疗队的医生,去穆萨城教学医院为一个扎维亚病人做一个肺腺癌手术,请放我们走。”
武装头子正准备叫人动手做了这两个人,忽听知非说话,一愣,扭头看了看,迈步走到她面前,双腿岔开,下巴一抬,示意按住的人松开手。
知非直起腰,看清楚了武装头子是一张刀疤脸。
武装头子也看清了知非,是一个漂亮的亚洲女人,伸手搂住她的腰,直接拉到面前。
知非小时候练过跆拳道,反应快,顺势抓住他的手臂,猛力拧转,将他按在了车身上。
“哗-—”几条枪齐齐对准了她。
知非的心沉了下去,这帮劫匪是什么样的人?她不用想也知道;扎维亚是什么样的地方?现在她算是真实感受到了:
这是一个能让人看到死神模样的地方!
这里充满了暴力和恐怖!
一旁的基普焦格下意识地用当地话大声警告:“别开枪!谁都不许动她。”
几名劫匪被他霹雳似的声音唬的一跳,有劫匪抬手一枪托打在他身上,他一动不动地站着,凶神恶煞的模样把那几人给吓的不敢再动手。
刀疤脸扭过头,吼了声:“你他妈要干什么?”
基普焦格硬碰硬:“把她放了,你提条件。”
刀疤脸不可思议地眯着眼:“把她放了?她谁啊?”
基普焦格:“她是谁不重要,但她父亲是中国富豪,在这里有油田。我只是护送她的去见他的父亲,你们想要钱,我不想让她丢命,不如我们合作,你把她绑架了,我给他父亲打电话。”
刀疤脸眯着眼睛打量知非,问:“能给多少?”
“具体数目我不能确定,但我可以保证你能拿到很多很多的钱,带着你的这些手下去迪拜,去拉斯维加斯,去澳门,去赌,去挥霍,去你想去的所有地方,或者走私军火,赚美金赚全世界的钱。”
劫匪们一听,一个个眼睛雪亮,像饥饿的狼,全都盯着刀疤脸。
刀疤脸不信:“她这么值钱?”
“富豪千金,唯一继承人。”
刀疤脸围着知非走了一圈,突然抬手就是一个耳光。
力道太猛,打的知非的头沉沉地撞在了车上,她忍着痛,没叫疼,一抹嘴角,鲜血丝丝在淌。
基普焦格怒斥:“说了谈条件,就别再动手了,我现在就给她家人打电话,马上让他们带钱过来赎人。”
刀疤脸冷笑了一声:“好,有钱谁不赚?不过先让老子爽完了再谈条件。”
基普焦格大呼:“别动她。”
顷刻,几支枪戳在了他身上。
知非不是不怕的,他步步紧逼,她险险往后退去,一边想着脱身的办法,一边拖时间等修羽赶来。
可是,她要坚持多久?修羽的驰援要多久才能到?面对这样一群亡命之徒,她心里一点把握都没有。
再往后退,枪口硬硬地顶在了腰上,一瞬间呼吸都停止了。
她面色发白,心跳飞快,身体僵硬地站着,完全的包围之势下,一边是随时射杀的恶魔,一边是色中恶狼,她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就被刀疤脸扯过去,摁在了车身上……
风更大了,有车上山,车子发出野兽般的巨吼,贯彻整片山林。
黑暗中,白色防弹车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过来,一个急刹,直接从车上跳了下来一个人,一米八以上的身高,肩宽细腰大长腿,脊背笔直,古铜色的皮肤,轮廓分明,周身上下自带一种野性气场。
来人动作极其迅速,闪电般贴近了将武装头子,左胳膊遏住他的脖子右手上的雪亮匕.首抵在了他的动脉上,刀锋划破肌肤,血顺着刀刃流了下来。
知非僵硬地站着,手心里全是冷汗,看清楚了UN标识和他臂章上的五星红旗,瞬间心头一松,安全感油然而生。
回头就看到劫匪们撂下武器,灰溜溜地跑了,刀疤脸举手投降,身子直往地上出溜。
她身体一软,蹲在了地上,刚才枪口指着的时候,周身的血都凝固了,甚至感觉到枪膛里高温的子弹朝自己崩了过来。
过了一会,她感觉到有人影走过来,抬头看见他手里拿着一件薄毯披在自己身上,屈膝蹲在面前,温和地问:“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她的视线刚好与他相撞,他眼尾略弯,眼睛很亮,神情专注。
她当即将视线移开,站起来,靠在车身上,说:“我没事,谢谢你。”
说完发觉声音抖的厉害,想起基普焦格的车上有一盒烟,手伸进去在中控台上摸了半天只摸到了打火机。
修羽好像知道她要干什么似的,从另一侧走过去,拿起烟盒,抽出一支递给她。
她接过来,含在唇间,打火机打了几下,手抖的没点着烟。
他从她手里拿走了打火机,娴熟地给她点上。
火光中,终于看清了她的长相,一头齐耳短发,皮肤很白,眉眼明亮,气质有些冷。
知非深吸了几口烟,快速镇定了下来,重新审视眼前的人。
大风恰好吹开天上的乌云,月光从乌云的隙缝中洒下,照在他身上,他大约三十来岁,除去刚才一身邪痞之气和爆棚的荷尔蒙,安静下来如利剑入鞘,气质温润儒雅,有几分清朗隽秀的味道。
是那种过目不忘的感觉。
load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