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川大地震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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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小说:汶川大地震 作者:包涵 更新时间:2019-09-07 10:39 字数:6727

  又一个周末来到。按教育部规定,此时属高考时间。全国各地的应届学子,一定摩拳擦掌准备高考。而他们,由于地震的特殊原因,要推迟到九月。

  吃过午饭,寄宿学生各自回家。其实此时全体同学都属寄宿,因为家住县城的同学也被迫寄宿。于是这一天,大家都一样回家。

  动身那一刻,周汉芳蓦然想到了陈鹏。

  母亲无数次流露出喜欢并强烈要求女儿搭上这个县财政局长的儿子。可是由于周汉芳的矜持和理性,常让母亲不快。甚至同女儿争吵过几次。母亲的意思是,陈家条件那么好,千万莫错过,加上陈鹏本身外形不错,这一点,连周汉芳父亲也认可。但是,周汉芳坚持认为,自已现在是学生,还不到确定二人关系的时候。所以,尽管陈鹏后期陪送她回去过两回,但是,她始终将陈鹏当同学中的好朋友看。并不往那种关系上想。

  到了后期,周汉芳从外在和情感,都开始接受了陈鹏。也接受了陈鹏的家庭和父母。尤其陈鹏母亲的话,说得非常赤裸裸,似乎已确认她就是陈家的儿媳妇一样。幸好当时没有按陈母所说去做。否则,今天她将是一个万难的抉择!

  唉,这可能就是命!

  回去吗,倒非常想。转眼又一个月快过。她很想再到父亲坟前倾诉一番。之前,大凡心里有什么不愉快,或受了什么委屈,父亲总是她唯一的倾诉人。她打小就知道父亲喜欢她,爱她。她上小学时候,只要去父亲做饭的食堂,不管当时有没人,有没领导,只要食堂有,父亲总要将自已的一份拿给女儿吃。盘口镇政府干部,没谁不晓得食堂周师傅特别疼这宝贝女儿。自然,女儿也是争气的,从迈入小学的一年级起,就没给父亲丢过脸。她一直是班上的学习委员,直到高中,遇到了强劲的杨曦。在盘口镇念书的时候,镇上只要知道他们家的人,几乎没谁不知道老周家有个会读书的女儿。这常常成为她的骄傲,也是父亲的的骄傲。而现在,她所有能给父亲骄傲的骄傲,父亲都看不到了!

  秀川县委县政府的临时办公地点还在秀川老县城的附近。所以,从县城发往各乡的公共汽车,依然要到秀川老县城去坐。幸好最近,从县城开通了往安平新建县城的公共汽车,即中巴车。于是,周汉芳在路边等候这辆车,先到县城旧址,再坐车往盘口镇。

  一到盘口镇,就看到镇上一派重建的景象。十几台工程车在废墟上推土铲土,约几百名工人在工地上打桩基。走了几步,还发现华叔叔同几个干部模样的人手拿皮尺在丈量着什么。

  华兴山大概看到了她,便喊了一声,“芳啊,你回来啦?”

  她点头说,“华叔叔,是不是重建开始了?”

  华兴山指着身边同他拉皮尺丈量的男干部说,“喏,山东的崔组长。带了五个亿,支援我们重建。“

  那崔组长便看了周汉芳一眼,点点头。

  周汉芳很礼貌地看看他说,“崔组长,谢谢你们!“

  华兴山给崔组长介绍说,“镇食堂炊事员老周的女儿,在县城念高中。“

  才两周没回来。周汉芳发现镇上搭建了不少木板房。之前的帐篷都不见了。华兴山见她朝西走便说,“芳啊,帐篷撤了,新建的安置板房。你妈住西区第二十五号第八间。一间住两家人,里头可做饭睡觉。不过还是临时的,等房子建好,再搬出来。“

  周汉芳记住了地址,点头说,“那我去了,华叔叔。”

  华兴山就径自忙去了。

  她走了。

  来到西区二十五号第八间。果然,母亲和弟正在房间的左侧空间坐着吃饭。

  看到她,弟弟高兴说,“姐,快吃饭!”周汉芳说,“自已做的吗?”弟弟说,“米和煤气灶都政府发的。自已不掏钱。”母亲说,“暂时的,重建完了,肯定没得了。”周汉芳就笑说,“那就是暂时嘛,莫非还想一辈子。”母亲说,“吃没?”周汉芳摇头。母亲就对儿子说,“给你姐拿副碗筷。”弟弟赶紧去拿一副碗筷,又给她盛一碗饭。小桌上只摆有一个青菜,一碟成品榨菜,一碟辣椒酱。这是他家经常的菜肴。所以没在乎。坐下就吃。

  周汉芳坐下,转头看了对面空间说,“对面是谁?”

  母亲说,“镇企业办的小黄。”

  周汉芳吃了两口饭,就听到母亲问,“他怎么没来?”周汉芳问,“哪个?”母亲说,“哪个?还有哪个?”周汉芳说,“妈,不要提他好不?”谁知立即遭到母亲反击说,“怎么?你们关系早公开了,怕啥子?你爸走了,家里没得个男人,正是需要男人的时候!”周汉芳说,“要他也走了呢?”母亲说,“不可能。汉学都说了,你去绵阳看过他,挺多受了点伤,对吧。”

  周汉芳没做声。

  弟弟瞅姐姐一眼,说,“姐,那哥哥挺帅的,真的!”

  周汉芳依然没做声,只是低头吃饭。

  母亲再瞅她一眼说,“之间是不是闹不愉快?正常的。莫说小两口子,就是我同你爸,结婚这么多年,也总嘴巴拌来拌去。”

  周汉芳顿时不悦说,“妈,你能不能让我自在吃饭?!”

  母亲反瞪她一眼说,“怎么,脾气大了不是,我问两句都不行?完了,改天你怕还要打我呢!”

  周汉芳将碗筷往小桌上一放起身说,“你完了没?”

  母亲才不再做声。

  周汉芳才重新端起碗筷吃起来。

  母亲见她平静了些,嘴巴又开始唠叨,“是啊,大了,长脾气了,我可是你妈!”

  周汉芳没理她。只是吃自已的饭。

  终于,她吃完饭,主动收拾桌上的碗筷。准备去洗。

  母亲说,“放那,不用你去。”

  周汉芳不理她,径自端着去了。

  周汉芳来到门外的水龙头前,正好邻居也在洗碗。便让给她一半。

  洗完碗筷,周汉芳将洗好的碗筷 送到桌前的一只竹篮里。

  母亲怕她不知道,用手指了一下竹篮子。

  放好后,周汉芳转过身来,说,“汉学,这会有没得空?“

  周汉学说,“做啥子?“

  周汉芳说,“同我去爸坟前。“

  周汉学起身说,“好。“

  母亲说,“看什么,人都走了,总看。该做的事不做。“

  周汉芳犹豫一下,还是没理她,同弟弟出门了。

  不往镇上方向走,直接往西再上镇后头的坟山。镇上所有死难者都安葬这。包括她父亲。

  周汉芳已来过两次。所以轻车熟路。弟弟跟着她,问,“姐,你还要多久高考?”周汉芳说,“怎么啦?“弟弟说,“妈说,让你莫考太好大学,家里拿不出钱。”周汉芳说,“我不用她的钱。”弟弟说,“是不是那帅哥给你?”周汉芳马上制止说,“汉学,以后不要提他。”弟弟说,“为什么,他那次来,还问我需要什么,就对他说。”周汉芳说,“那是以前。”

  弟弟说,“你们吵架了?”

  周汉芳说,“没。”

  弟弟不解,但是没再问。

  山脚下一条小河沟,淌过去,然后直接上山。上山路被人踩得很烂,也很宽。很快来到父亲墓前。

  看到父亲墓碑的照片,她顿时潸然泪下。

  多么亲切熟悉的一张慈祥的脸啊!

  往昔的一切又逼真生动地浮现在她眼前。

  她真想扑到坟墓中将父亲拽出来,让他跟自已回家。

  可是,那是绝对不可能!

  弟弟见她呜呜地哭,也跟着流泪哭起来。

  哭了会,周汉芳转对弟弟说,“汉学,我告诉你,那个他,已经不在了。妈要再问你,你就这么回答他!”

  弟弟吃惊问,“为啥子?”

  周汉芳说,“我们分手了。”

  弟弟更加吃惊说,“那是为啥子?”

  周汉芳顿时热泪滚滚说,“不为啥子,就是,我们不可能!”

  弟弟顿时为难说,“姐,妈要晓得了,会气病的,你没回来时,她天天对我说,今后,只有一个人能靠,就是他!”

  周汉芳从坟前坐起来,说,“我们回去。”

  边下山,周汉学边问,“姐,你真同他分手了?”

  周汉芳不知如何回答,只好说,“是。”

  弟弟点头,嗯了一声。

  “汉学,妈要问,你就对她说,家里没男人,同样可以。姐姐马上考大学,只要姐姐考上大学,四年一毕业,参加工作,就有工资。让她无论如何克服四年!”

  不想晚上睡觉时候,母亲就知道了。

  母亲还算担心隔壁邻居,将门关死,然后走近周汉芳压着声音吼叫,“说,为啥子?”

  见母亲满眼血红,就知道弟弟将情况告诉她了,就竭力平静说,“没啥子。”

  母亲说,“那你分手?”

  周汉芳说,“合不来。”

  母亲说,“我不信!”

  周汉芳说,“信不信都这样,反正,”

  母亲揪住周汉芳手腕说,“汉芳,你不要以为你长大了,就不听我话,我告诉你,你敢同他分手,我明天就跳水库淹死!”

  周汉芳不禁笑起来,说,“真的吗?”

  母亲不解说,“你以为我开玩笑?”

  周汉芳说,“我觉得你开玩笑。”

  母亲说,“那好,我明天就跳给你看。除非你不同他分手!”

  周汉芳点点头。

  没有床,三人并排睡地板上。没有房间的任何设备。有点像北方人的炕。因为柴油机发电,板房的电规定晚十点熄灭。于是家家户户都在十点前进入房间。周汉芳和弟一起洗了脸和脚,九点一刻就来到房间。母亲带后一点。

  母亲没有马上睡,而是坐在他们姐弟的身边,开始说话。

  母亲竟然从陈鹏第一次上他们家回忆,说这小伙子如何如何地好,如何如何地勤快。总之,她对陈鹏的一切都相当满意。最后都让周汉芳腻得听不下去了,说,“你够了没。真啰嗦。”

  母亲大概没见她反抗,竟然很得意,说,“我就是要向你灌输我未来女婿的好,这样,你们两口子以后就完满合好!”

  在即将熄灯的那一刻,母亲躺下,周汉芳忽然说,“妈,你真那么喜欢他?”

  母亲马上坐起来说,“那还假!你没见,他来我们家两次,我哪次不非常热情?”

  周汉芳就笑。

  母亲不解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汉芳说,“没什么意思。”

  母亲说,“震后,你上他家去过吗?”

  周汉芳故意说,“没。”

  母亲数落说,“你这孩子。人常说,患难见真情。不管如何, 也看看人家,尤其是他父母,这样,人家父母就更喜欢你。将来你进人家的门,就有面子。”

  次日,周汉芳在家呆了半天。下午,吃过午饭,就同母亲和弟弟告别。

  在回城的公共汽车上,从空座上捡到一张报纸,发现上个月的,不知谁丢的,报纸蛮干净,正好没事,就拿着看,第一眼就看到第一版上刊登着领导在地震灾区视察的照片,旁边还刊发了在灾区的讲话,标题是:《任何困难都难不倒英雄的中国人民》。看到这个标题,她只感到一股热血从心底喷发!是啊,秀川虽然不大,但是那么多房子,那么多企事业单位,那么多人,都在地震中毁灭了,这都是急需解决的。而从中央到地方,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调集了那么多人力物力财力奔赴灾区。就感到生活在今天的中国真是幸福!

  车子很快坐满了。司机上来说,“地震期间,我们的公共汽车都全免费。大家放心坐。”

  车子二十分钟的行驶,就来到秀川老县城。

  接着,周汉芳上了往安平新建县城的中巴车。在中学点下车。就回到学校。

  刚到寝室,又跟进来一个人,周汉芳回头一看,竟是蔡怀秀。

  就说,“嘿,你从哪蹦出来呢?”蔡怀秀说,“你上前一辆车,我上后一辆车,我使劲喊你,就是听不到。”周汉芳说,“老县城吗?”蔡怀秀说,“可不是。”

  安梅说,“纪学峰呢?”蔡怀秀立即警惕说,“我又不是他什么人,我哪晓得。”

  安梅说,“你们不是一个乡吗?”

  蔡怀秀说,“他爸乡里的,我家村里的。”

  这时陈玉娥盯着安梅说,“路过县城,你没上西夏王朝子孙家?”

  因为李渡总自诩西夏王朝将军的后代,同学们便给他取了这个绰号:“西夏王朝子孙”。

  安梅忍不住笑说,“不要胡说,我同他一点关系没得。”陈玉娥说,“那人家对你热心。”

  安梅反瞪陈玉娥说,“黑乌鸦,你不要总偷窥人家隐私!”陈玉娥乐了说,“这么说,你承认了你们的关系啰?”

  安梅发现上当,便揪住陈玉娥头发佯装愤慨说,“你再说!”蔡怀秀说,“是就是,怕啥子?”安梅顿时涨红脸说,“你们是不是欺负老实人!”周汉芳就笑说,“我倒觉得西夏王朝子孙挺好。”安梅脸更红说,“哎周学习委员,你不要以为你当了学习委员就可以欺负人!”李蓉说,“反正两次,我发现西夏王朝子孙给你递纸条。”蔡怀秀马上反应说,“真的?”

  李蓉就笑。安梅反瞪李蓉说,“哎你们都一伙的。”陈玉娥说,“事实胜于雄辩!”

  安梅说,“好了,以前说两个黑乌鸦,如今李慧香走了,你独当一面!”

  提到李慧香,周汉芳脸色顿时阴沉说,“哎再次声明,所有人都不准提逝去的好不好!”

  安梅马上认错说,“对不起,是我胡说。”

  这时蔡怀秀走到铺前,取过铺上放着的一个包,然后从包里掏出一包什么,对大家说,“来,大家吃枣子。”周汉芳说,“你们家产的?”蔡怀秀说,“对,正宗的贵妃枣。我家有两棵。我哥昨天打了一棵。收获二十斤。”安梅一见马上抓一把。

  周汉芳说,“嘿,挺快。”安梅说,“当然。”

  周汉芳要抓,蔡怀秀递给她一把,又给陈玉娥李蓉各一把。陈玉娥说,“再过一个月,我家打毛栗子了,我带毛栗子大家吃。”周汉芳含笑说,“好像不是第一次说。”陈玉娥说,“今年一定会。”这时,外头响起男生说话的声音。蔡怀秀说,“是纪学峰他们回来了。”

  周汉芳说,“喊他们吃枣子吗?”蔡怀秀说,“你们想不想吃,不想吃,就给他们吃。”安梅说,“枣子不能多吃,多吃会拉痢,真的。”周汉芳说,“那喊他们呗。”陈玉娥就朝外喊,“喂你们要不要吃枣子,正宗的贵妃枣。”刀一雄探头往里看说,“是喊我们吗?”周汉芳说,“对啊。”刀一雄立即转头说,“喂,先吃枣子。”果然很快进来了纪学峰刀一雄何山。周汉芳说,“三个铁哥们啊,总在一起。”纪学峰说,“忘了?我同何山一个乡。刀一雄是在县城碰到。”蔡怀秀便将袋子里的枣子一起拿出来。纪学峰上前抓了几颗,扔一颗嘴里,连连称赞说,“嗯,好吃,对了,厉小丽蛮喜欢吃,给她留一把。”

  谁知他的手还没伸到就被蔡怀秀挡回去。纪学峰一愣,看蔡怀秀说,“怎么?”

  在场的人一起笑起来。周汉芳讥讽说,“怎么,莫非你自已不晓得?”

  大家又笑。纪学峰说,“不就几颗枣吗?那么严重?”

  蔡怀秀说,“要给她,你自已买。“

  纪学峰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由憨厚摸摸头。

  这时刀一雄何山都要了一把。刀一雄边吃边笑说,“我们班到底几对啊?”

  纪学峰瞪刀一雄说,“刀一雄,你什么意思?”

  刀一雄说,“我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吗?”

  大家笑。

  纪学峰不解说,“不就几颗枣吗。”

  何山说,“枣子不值一谈,但人心尤为珍贵。”

  刀一雄竖起大拇指说,“何山,这么久了,第一次听你说了一句很有水平的话。”

  纪学峰赶紧问周汉芳,“你们到很久?”周汉芳说,“没。”

  刀一雄说,“我们祖国强大了,太了不起了,这次回去,看到工作队进驻我们村,给我们倒塌房屋重建。”何山说,“是,我们那也是。”李蓉说,“对,我路过羽村角头公路时,看到公路靠山修建了一座高大的水泥瓷砖石碑,上头刻写着秀川县人民政府的悼念碑文。”纪学峰说,“写什么?”李蓉说,“我后来问人,才晓得是华瑶的母亲和八十多个村民遇难的地方。那些尸体还埋在底下,至今没刨出来,所以,在倒塌废墟前修建了这块永久的纪念碑。”周汉芳说,“上头写了华瑶妈妈吗?”李蓉说,“对,韩丹红,她妈是不是叫韩丹红?公安局的?”周汉芳点头。

  这是门口响起金玉喜高亢的嗓门,“啊哟好热闹啊,你们都回来了吗?”

  大家一齐朝门口看。只见金玉喜和姚敏莲一道走了进来。姚敏莲也是高三一班,她与金玉喜安梅都同乡。平时同李慧香陈玉娥等比较接近。金玉喜很快看到纪学峰刀一雄等人在吃枣子,怪叫说,“啊哟,谁的枣子,我要吃!”蔡怀秀就从包里再抓一把给她,又抓一把给姚敏莲。姚敏莲似乎不好意思,说,“真吃啊。”金玉喜说,“客气!对了,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有东西给大家吃。”大家乐了。只见她从包里翻出一塑料包,递给大家看说,“村里人有人炸鱼。我和我妹妹去捡。捡了小半篮,让我奶奶给我烤干,用油煎了。给,尝尝,都尝尝。”周汉芳说,“别,多好的下饭菜呀。吃了可惜。”金玉喜说,“没事,多。每人尝一只。”

  于是在场每人都上前捏了一只。周汉芳边吃边说,“惭愧,每次都吃你们的。”金玉喜说,“这就叫,成绩好的提供精神产品,成绩差的提供物质产品。”陈玉娥说,“她提供什么精神产品?”金玉喜瞥她一眼说,“锤子,人家出成绩啊!”陈玉娥就笑。姚敏莲说,“我以为可以吃的呢。”

  金玉喜忽然想起什么说,“晚上蒸饭没?”安梅说,“差不多吧。”金玉喜说,“这样,我先打米,一会聊。”蔡怀秀说,“你那鱼蛮好吃,一会吃饭提供。”金玉喜笑说,“我就晓得你们要打劫。没事,吃饭时候,我全拿出来。不吃白不吃。”大家就笑。

  走了几步,金玉喜又回头说,“哎你们看电视没,北京奥运会圣火昨天到西安,今天到甘肃。”纪学峰说,“反正我们安排在最后。”刀一雄说,“估计这个月底才到。“蔡怀秀说,“我听说绵阳有一站,因为地震,被取消了。”纪学峰说,“你听谁说?”蔡怀秀说,“厉小丽说。”纪学峰就横蔡怀秀一眼。蔡怀秀反瞪他说,“就是小丽说,你瞪我做啥子!”纪学峰说,“是就是,我没说什么。”蔡怀秀说,“你眼睛横着我。”纪学峰说,“厉小丽又不是我什么人,我干嘛横你。”蔡怀秀说,“谁晓得呀。“纪学峰说,“好了,回寝室了。”他和刀一雄何山的就转身出去了。

  男生一走,陈玉娥就说,“他真同小丽呀?”蔡怀秀说,“你没见那个德性。就好像成了厉家的女婿似的。”周汉芳说,“行了,莫小气。”蔡怀秀说,“我哪小气。刚才不都见到吗,吃个枣,还想到她。也不想想,枣子谁的。”周汉芳说,“真的,小丽蛮喜欢吃枣,要不,给她留一点。”蔡怀秀说,“那也是我留呀。哪轮得到他呢。”

  大家就笑。

  安梅说,“打米了打米了。”

  大家分头打米,然后一起出门,奔食堂去了。

  从食堂回来,周汉芳说,“咱们上后头小河沟洗洗吧。”

  首先是金玉喜说,“这个建议好。之前在老校区,我们可是三天两头往河里去。”

  金玉喜说,“这条河就是老县城后头河的下游。一度出现堰塞湖,被堵,现在疏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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