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飞溅出来的血,明溪惊得后退两步,才避免了鱼血溅到衣裙上的悲剧。
“阿西吧……”
萧湛蓦地抬起头,冷冷问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
明溪在男人锐利的眼神下怂的一比,扯开嘴角干巴巴地笑了下,“夸你呢。”
萧湛漠然地看她一眼,便低头从桶里舀来水清理着手上的鱼,顺便将手洗干净,他貌似真有洁癖,洗的很慢,每一根指节都要用清水冲的干干净净。
明溪就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竟不知不觉看呆了。
他的手掌很大,但不是庄户大汉的那种粗糙感,而是白皙修长,指骨看上去结实有力,手腕更是线条分明,完全符合明溪这个手控党的审美。
萧湛蹲在那里,半边脸隐匿在光影中,一时间看不清他脸上的伤疤,只能看到他的侧脸,轮廓坚毅完美,棱角分明,超越了世俗的美态。
这一刻,明溪完全忘记了眼前之人是传闻中那个丑陋不堪、性情古怪的猎户,他身上透着一股令人高山仰止的气魄,便是蹲在那里,也有一股铁马冰河的睥睨气场。
明溪不禁看呆了。
“你还要这样看我看多久?”一个违和的冰冷声音响起,打破了她的花痴梦。
明溪一怔,脱口而出,“你太好看了。”
话音刚落,便见萧湛手上的动作一顿,偏过头,凉凉的目光扫过来,凝着眉道:“你在讽刺我?”
“没。”
明溪特真诚地回了一句,“绝对是真心话,比真金还真。”
萧湛饶有深意地看她一眼,薄唇微抿,没有再说什么,继续低头专心致志地开始清洗另一只手。
明溪:“……”
真是寡言到极致一男的,谁要是嫁给他就真是倒了霉了,日子不得无聊死!
明溪气哼哼地转身,突然面容僵了一下,好像她现在就是那只倒霉鬼……
真是苍了天了。
垂头丧气地拿着玉米饼折回前院,萧羽和小鱼儿刚吃过饭,特意给她和萧湛留出来一份,见只有她一个人走出来,不禁问道:“我哥不过来吃吗?”
小鱼儿睁着一双泪眼汪汪的大眼睛,怯怯地问:“爹爹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跟你没关系,他应该在生我的气。”
明溪无奈地说了一句,对上萧羽和小鱼儿惶惑的眼神,她摆摆手道:“没事儿,他不吃说明他不饿,一顿不吃饿不死。”
她才没那闲工夫去讨好那冰块呢,姐也是有脾气的,爱吃不吃,不吃拉倒。
……
正准备收拾碗筷,忽听一个尖酸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呦,吃饭呢,什么东西闻着这么香?”
明溪循声望过去,便见两个女人不由分说地推开门闯了进来,母女俩都是娇美类型的女人,看上去弱不禁风,在这山野乡村,打扮的却很是体面。
她微微眯眸,一眼便认出眼前这两位是原主的继母和继妹。
就是她们,在原主的爹昏迷过去之时,将她毒打一顿还灌下了一大瓶软骨散硬塞进了花轿,巴掌打在脸上的疼痛和屈辱,依然清晰地刻在这具身体里。
明溪眉头一蹙,“你们怎么来了?”
“瞧这话说的,当然是来看看你啊。”
苏氏脸上挂着慈母般的笑容,她在外人面前一贯如此,很会营造好后妈的人设,人前是好脾气的后妈,人后……简直不是人。
“哎呦,这伙食不错啊,玉米饼、鸡蛋饼、香菇汤面,又不是逢年过节,怎吃的这么好?”
苏氏说着,已经馋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很是不客气地自个儿挨着饭桌坐下,伸手就抓了一块鸡蛋饼往嘴里送,“唔,真香,柔儿你也来一块……”
萧羽和小鱼儿从没见过这样不请自来的,脸上都表现出了嫌恶,却碍着是明溪的母亲不好说什么。
明溪则更是厌恶至极,见过厚脸皮的,没见过这么不拿自己当外人的。
眼瞧着苏氏狼吞虎咽地吃完了手里的鸡蛋饼,又要来抓一块玉米饼,她眼疾手快地把饭碟往后一撤,“我家官人还没吃呢,我得给他留点。”
苏氏的手僵在半空,像是在乞讨一般,顿时尴尬了。
明柔嫌母亲丢人,却还是笑吟吟道:“姐姐,难得娘爱吃,你就多给她一块呗,回头你再做就好了嘛。”
“不过……”她很是疑惑,有些狐疑地看着明溪,“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了,你以前烧个火都笨手笨脚的,更别提做鸡蛋饼、玉米饼了。”
明溪冷冷一笑,“以前我不做,是因为我没那机会做。你们不是怕我偷吃,只让我生火,生完火就把我赶出去,你们母女俩好躲在厨房大吃特吃吗?”
以前的明溪傻,被人欺负也不知道反抗,现在的明溪,可一点儿也不傻。
一桩桩一件件,她都给她们记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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