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一拍大腿,“是真的!我亲眼所见那还能有假?我瞧着那丫头可一点儿都不傻,那张嘴比我还厉害!”
明柔在一旁听着,心下也是疑惑,脑中转过一个念头,还是盈盈笑道:“婶子真是说笑了,这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您是舌绽莲花,谁的嘴能有您厉害啊。我姐姐一定是被小鬼附身魔怔了,才冒犯了您。您放心,虽然她嫁了出去但终究还是我们明家的人,她犯了错我们不会姑息的,赶明儿一定让她跟你赔礼。”
王氏听着这恭维话很是受用,拍了拍明柔的手背,“还是柔丫头明事理,会说话,难怪招人喜欢,比你那个傻姐姐强多了。你放心,你的婚事啊包在我身上,我那个远房侄儿可是十里八乡百年难出的秀才,家里十几亩田不说,还有一头老黄牛,等日后他高中,金榜题名成了状元,你可就是状元夫人了。”
明柔听着十分欢喜,低下头一脸的娇柔,“那就托付给婶子了。”
说着,她从袖口摸出一吊钱交在王氏手里。
“好说好说。”
王氏收了钱,欢天喜地地走了。
苏氏一阵肉疼,嗔怪道:“你给她几枚铜板就得了,怎么一下子给了一吊啊,这也忒多了!”
“你懂什么。”
明柔一改刚才的温婉,脸上透露几分阴狠,“不见兔子不撒鹰,你不让她见到好处,她怎么能诚心诚意地帮我办事呢?”
她一瞥躺在床榻上还处在昏迷中半死不活的明老汉,嫌恶地凛了凛眉,“我现在就想赶紧嫁出去,天天呆在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闻着臭烘烘的猪屎味,守着这个老不死的,我简直要窒息了!”
“那丫头……”苏氏急急地拉住她的手,“你要是能嫁给王家,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你娘我啊,我也不想呆在这里啊。”
明柔不耐烦道:“我知道,你是我娘我还能不顾你吗?不过喜事完了还不能立马办丧气,不然太晦气了。你再熬一段时间,等我到王家定下来,我们就找个坑把这老不死的埋了,管他是死是活。到时候咱们娘俩就可以吃香喝辣,过富贵生活了。”
苏氏一听,欢喜地拍了拍掌,却又想起了什么,“这老不死的好弄,可是明溪那死丫头怎么办?”
“是啊,那傻丫头不是被土匪劫走了吗,怎么还会活着回来?”
明柔百思不得其解,“我们可是从土匪那里得了两吊钱,她这一回来,土匪过来跟我们算账怎么办?不行,我得去萧家瞧瞧去。”
“哎哎,等等我,娘跟你一起去……”
***
明溪给鱼儿上着药,给他轻轻吹着肿的像猪蹄似的小手,一脸心疼地说:“瞧瞧,都肿了,那冰块下手也忒狠了,真是过分!”
鱼儿连忙道:“娘亲,爹爹没下狠手,鱼儿不疼,你别生爹爹的气。”
明溪摸摸鱼儿的头,心道多懂事的孩子啊。
越这样她就越生气,给鱼儿上完了药,抱起他道:“走,我们吃饭去,不给你爹吃,今天早上饿他一顿,让他好好反思反思。”
她摆了满满一桌早饭,招呼萧羽和鱼儿吃,就是不理会萧湛。
萧湛似乎也不着恼,依旧面无表情的一张脸,径自去后院收拾打来的猎物。
萧羽看着哥哥离去的身影,跟明溪解释道:“嫂子,你误会我哥了。他平时虽然沉默寡言,对鱼儿也严厉了些,但很少动手的,除非鱼儿跟人打架。”
“打架怎么了?”
明溪还是不能理解,“小孩子哪有不打架的啊,我小时候天天跟一群男孩子打架,保护好自己不就得了。”
“您不了解。鱼儿从出生时就自带内力,拿根筷子都能伤人,有一次差点把一个小孩的眼睛打瞎,我哥发了大怒,从那之后就严禁他出去打架了。”
明溪愣愣地抬起头,见鱼儿认真地点点头,“真的娘亲,爹爹怕我伤人封了我七成的内力,他是怕我闯祸,才对我格外严格的。”
“……”
明溪说不出话来了,闹了半天,她倒成了慈母多败儿,无理取闹的那个了。
走到后院,见男人正在处理两条刚打回来的鲤鱼,神情冷冷清清的,明溪硬着头皮走过去,递上去一块玉米饼,“嗳,吃点早饭吧。”
萧湛不说话,头也不抬,举起手中的菜刀,“咔”,将鱼头剁了下来,溅了一地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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