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宇口中的西山马场也并不是一般人能进的,你得是钱权都有的人才有资格进入这里。
据说所有权在某个世家名下。
白清宇之所以心心念念想来这里,是因为他在这里养了一匹小马驹。
倒也不是不能牵会回王府养,只是因为这小朋友感性的很,觉得还是让小马驹多待在它娘亲身边更好。
白清宇拉着花重锦的手,一路小跑到马厩那里。
马夫从马厩里牵出来一匹通体雪白的小马驹,白清宇上前抱住小马驹,小马驹似乎也认识他,亲昵地蹭了蹭他。
花重锦从小朋友的脸上读出了“开心”二字。
花重锦:“马是一种智商很高的动物,如果你经常照顾它或者是夸奖它,它会一直都记得你。”
白清宇点了点头,然后一脸认真的看着小马驹:“你好帅气。”
小马驹打了个响鼻。
白清宇眼睛一亮,扭头对花重锦说:“小姨,它听得懂!”
然后,也不等花重锦说什么,又开始对着小马驹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通,全是夸赞的话。
花重锦被迫听了好一会儿的彩虹屁,心说这估计小朋友肚子里所有可以用来夸人的存货了。
一匹马被他夸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可是真.拍马屁了。
见如果她不阻止小朋友还有把刚才那些话再说一遍的架势,花重锦连忙开口说道:“阿清,你还没告诉小姨这匹马叫什么名字,而且你爹爹应该等急了。”
本来等马夫把马牵过去就可以,是这小孩儿非得跑过来,白无夜自己是骑马来的,不需要再挑选马。
花重锦接过马夫手上的缰绳,她选的是一匹白色的马,只不过不是纯白的,在额头上有块黑色的印记。
她摸了摸这匹马,问马夫:“它叫什么名字?”
马夫答道:“回郡主的话,它叫微瑕。”
“好名字。”
花重锦拍了拍微瑕,微瑕打了个响鼻,又甩了甩尾巴,似乎听懂了花重锦在夸它。
倒也是,这马场里,哪一匹不是百里挑一的骏马,自然是优秀的紧。
见白清宇小朋友似乎因为她的话而陷入了纠结之中,花重锦笑了笑,“之前没想好起什么名字么?边走边想好了。”
花重锦一手牵着缰绳,一手牵着孩子,往回走。
小马驹交给了马夫牵着,毕竟白清宇还太小了。
“小姨,的卢这个名字怎么样?”
“一般。”
“赤兔?”
“重名了,没新意。”
“照夜玉狮子?”
“同上。”
被花重锦一连驳回了好几个名字,白清宇陷入沉思。
见他半天没说话,花重锦还以为小朋友被打击的自闭了,正在开口补救一下,就见小朋友眼睛一亮,开口道:“小姨,你觉得见‘旺财’怎么样?”
花重锦:“起这个名字,你是认真的吗? ”
白清宇:“先生说过,大俗即大雅,而且我觉得这个名字肯定不会撞名。”
花重锦:是,是不会撞名,毕竟没有哪个人给自己的马起这么一个狗名字……
花重锦:“话说,不如叫起个西域风情王子的名字如何?”
白清宇觉得怪洋气的,就问:“什么?”
花重锦: 达拉崩吧斑得贝迪卜多比鲁翁。”
白清宇:“叫什么?”
花重锦:“达拉崩吧斑得贝迪卜多比鲁翁。”
白清宇:“……”
你这是在为难胖虎我。
花重锦:“小名达拉崩吧。全名是达拉崩吧斑得贝迪卜多比鲁翁。”
白清宇:“……我就记小名就可以了,姨。”
花重锦:“可以。”其实她就是故意的噗——
终于起好名字的白清宇抚摸着小马驹的背,一口一个“达拉崩吧”叫着,浑身散发出开心的气息,觉得自己的小马驹有了一个洋气的名字。
马夫:我觉得自己现在已经理解不了这些达官贵人的套路了……
等花重锦和白清宇走到白无夜一开始等他们的地方,却发现他似乎在同什么人说话,只是那气氛完全称不上好,白无夜周围冷的都快掉冰碴子了。
花重锦倒是想看看,是谁头那么铁跑过来撞冰山。
走进了,才发现是熟人,熟的昨天差点被花重锦扔到乱葬岗的人。
真是……阴魂不散……
面对着他们的凌晏最先看到走过来的姨甥二人。
他若无其事地绕过一身低气压的白无夜,虽然脑壳有点疼,但还是笑着同二人打招呼,“阿锦,阿清~”
花重锦:“……”
白清宇:“……”
一大一小,两人脸上的嫌弃如出一辙。
凌晏走到花重锦面前,被风拂起的广袖让他看起来像一只花蝴蝶。
“又见面了,阿锦,昨天凌某人喝多了,冒犯了阿锦,还请见谅,不过你派人要把我扔到乱葬岗,想来也算扯平了。”
“嗯?昨天发生了什么?”
骑马溜了一圈回来的裴仲也和白无泽刚好听到了这句话。
“昨天下午在酒楼的事凌兄你不是已经揭过了么?”
裴仲也问。
花重锦:“……”
“酒楼什么事?”
白无夜走过来冷着脸问道。
“阿锦你去喝酒了?”
活脱脱一副家长逮到小学生在网吧打游戏的语气。
凌晏一拍手,开心的说:“我就知道!昨天那位海量的小公子是阿锦,没想到和阿锦这么有缘,如此也算是一起畅饮过美酒的朋友了。”
这下直接坐实了花重锦昨天跑去喝酒,而且还喝了不少这一件事实了。
白.家长.无夜死亡的眼神扫射过来——
花重锦:“是仲也非得带我去的!”
被出卖的裴仲也:“……”
我是带你去酒楼不错,但是没想让你喝啊……
白无夜:“女孩子不可以随便出去喝酒。”
花重锦:“是的五哥,我知道了五哥!”
白无夜:“念在是初犯,就罚你……”
“咳咳咳咳——!!!”
白无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给打断了,正要下马背的白无泽咳的直不起腰,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
花重锦一个箭步冲上去接住他,“七哥,七哥你没事吧。”
白无泽用手帕捂着嘴,柔弱的靠在花重锦身上。
“咳咳……应该是……咳咳咳,应该是刚才吹了冷风的缘故……咳咳咳,阿锦扶我去一旁歇息一下行么……咳咳咳!……咳咳……”
看他咳个不停的样子,花重锦有些着急,“五哥?”她询问的看向白无夜。
白无夜一言不发,拂袖离开。
他自己也心知刚才的气有一部分是因为凌晏的话,有一部分是迁怒,如今被自家兄弟这边,火气也就消了一半。
得到了默许,花重锦扶着白无泽一溜烟儿的跑到了供人休息的地方,白清宇像一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们身后。
刚才一群人,这会儿一下子就散去了,裴仲也扭头看着罪魁祸首,“你刚才到底跟五王爷说了什么?他生那么大的气。”脸都冷成冰坨子了。
本来他也是随口一问,没想凌晏回答。
但是凌晏看着不远处好似一家三口的某些人,不由得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因为我求王爷把阿锦嫁给我啊。”
裴仲也喷了。
“你才认识阿锦几个时辰?就求婚?”
凌晏吊儿郎当的耸了耸肩,“有个词叫做一见钟情啊。”
裴仲也看他那模样,心道,如果他妹妹被这么一个登徒子求婚,估计他会直接拔刀砍人。
“你说,咱们这七王爷是不是有什么心思?”凌晏又问,“笑的可真是花枝招展。”
裴仲也:“……”
你哪里来的厚脸皮说别人笑的花枝招展?
他看着此刻似乎很开心,但是刚才咳的却似风中残烛的辽凌王,心中又想到了慕容修曾在宫里说过的话……
可能吧……
他不确定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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