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跃然低垂着眼皮,心底里在冷笑,开红酒瓶算什么,当她一年劳改活白做了么!
二话不说取了开酒器。
顾灿灿酒吧高档,开酒器自然也是上好的,夏跃然没费什么力便开了第一瓶,之后利落的动作看得一群大少们目瞪口呆,连开十瓶不带歇,问问他们自己,腕力臂力还没这么足。
这下看夏跃然的目光又是不同了,怪力莲花……
“厉害啊!手力够足啊!”洪少笑得相当...邪笑着对其他人做了个手势道:“够劲儿!”
李总噗嗤一乐:“原来洪少你好这口,就不怕这朵莲花儿劲上来了把你给...”
洪少被李总这么有画面感的说法骇得脸发白,“呸,你才好这口。”
他身边的女人靠过来软绵绵地说:“没事,我手劲儿小。”
众人哄堂大笑。
顾至上冷着脸看夏跃然不费吹灰之力开完十瓶红酒,开酒动作那么娴熟,夏思语说得没错,果然是卖酒卖得很有经验。
夏跃然对那些少爷们的调笑充耳不闻,淡定地将十瓶价值近七百万的红酒分别倒进醒酒器里,所以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有人穷得看病都没钱了,有些人能一掷千金,一晚上就喝掉上千万的酒。
不过,这样的人多些,她才有钱赚么。
不管顾至上发了什么疯,今天一晚上,她就赚够了母亲的手术费,只要顾灿灿不赖帐,这个月母亲就可以做手术了。
想到这,她倒对顾至上产生了几分感激之心,主动给他倒了杯酒,递了过去。
顾至上盯着高脚玻璃酒杯里血红色的葡萄酒,眼一眯,笑得邪恶:“你喂我啊。”
包间里的众人立时疯了,“对啊,喂啊,拿嘴喂。”
还有人抓着身边陪酒女郎示范的,口对口哺酒哺得不亦乐乎。
夏跃然为难了,顾至上靠在沙发上,目光幽深地看着她,唇角挂着讥讽的笑,眼底却没半分笑意。
夏跃然心一横,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当众口对口喂口酒而已,她和顾至上,什么亲密的事没做过。
拿起酒杯便噙了口酒,俯身靠近顾至上,顾至上脸一歪,抬手一推:“别,你..不知道喂过多少人了,这么喂我可嫌你脏,杯子是摆设啊?”
顾至上这一说,其他几个陪酒女郎不干了,一个个捏着嗓子笑着撒娇:“顾少您这可是打脸一大片了啊。”
顾至上笑吟吟冷哼:“你们有脸么?”
一句话,呛得几个女人一下子闭了嘴,场面瞬间有点冷,李总哈哈大笑:“就得她们不要脸,咱们才有乐趣么!”
有个特别识趣的女孩媚笑道:“脸是什么?能吃么?不能吃就不要了。”
一句话一出,场面又火热起来,大伙儿纷纷附和着。
陪酒女郎们哪里敢真与这群金主们计较,一个个立时又笑颜如花了。
顾至上一转眼看到拿着酒杯含了口酒站在那发呆的夏跃然,手一抬,便捏住了她的下颌:“怎么,说你脏委屈了?老子说得有错?”
他一掐,夏跃然口里含着的酒就喷了出来,顾至上嫌弃地一让,看着夏跃然淋着酒的下巴还有胸前氲湿的一块,厌弃地说:“说你脏你还真来事了啊?”
“我,我去擦一下。”夏跃然拿手背抹了抹下巴,上好的红酒,哪那么容易就擦净的,她抬眼看了下,便往包间的卫生间走。
顾至上目光一闪,也跟着进去了。
众人心照不宣地看在眼里,都装作没看到,只会意地对视。
这年头,逢场作戏很正常啊,只是顾少真厉害,当着未婚妻的面就敢和卖酒女搞七捻三,之前只知道顾至上桀骜任性,还没听说顾少这么...今天可算是见识到顾家二少的真面目了。
夏思语脸色铁青,尴尬无比,走吧,不甘心,不走吧,留在这完全便是众人眼里的笑柄。
顾至上真是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从夏跃然进来这里,她就成了空气。
该死的夏跃然,夏思语诅咒着,一年监狱都没能把你弄死在里面!
夏思语抓起包,头一低出了包间,不管怎样她也是上城有头有脸的千金大小姐,未婚夫当着她的面与卖酒女进了卫生间,她若不能当场爆发,那就只能回避,否则明天起不要做人了。
夏跃然刚进了卫生间,顾至上便紧跟着进来,反手锁上门,夏跃然心扑腾一跳,拧水龙头的手便有点发抖。
顾至上默不作声站在夏跃然身后,看她在洗手台前扯了净手纸巾沾了水擦脸,擦完脸又去擦胸口。
血红的葡萄酒汁,泼在她雪白的下颌与胸前,对比鲜明,有种荼蘼般的潋滟。
夏跃然抖着手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弄干净,身后顾至上的眼光似乎都要把她盯穿了。
卫生间空间不大,夏跃然眼一抬就能看到眼前的镜子里映出顾至上冷漠的面容,盯着她的眼,幽深莫测,喜怒不明。
“洗干净了?”
“嗯。”夏跃然点点头。
“我看没有。”顾至上这话一出,夏跃然就警觉到不对,刚想逃,整个人就被顾至上甩到了洗手台上。
大理石的台面重重撞到了她...生痛生痛的,还没叫得出来,水龙头就被顾至上拧了开来,当头往下浇。
夏跃然竭力侧过脸避开冲下来的水,以免被呛死,肩膀则被顾至上紧压在洗手盆上,冰冷的水对着她的肩膀急冲而下,顾至上的手用力搓着她的肩膀,夏跃然觉得他快要把她的肩膀上的皮都要搓掉了,火辣辣地疼。
“住手……顾至上,你疯了么!”
夏跃然叫,拿脚去踢他,顾至上力气多大,半倾着身体压制住夏跃然,夏跃然根本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肩胛骨都要被压碎了,夏跃然实在忍不住,哭出声来,“疼,顾至上,我疼。”
顾至上的手一下子顿住了,夏跃然身子一轻,顾至上松开了对她的压制,同时,把她从洗手台上扶了起来。
惊惧,疼痛加上被冰冷的水浇了半天,夏跃然身体不停地发抖,几乎站都站不稳,只得拿手撑着洗手池的台面,这才勉强站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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