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营近期没有什么事,九如在屋里待着,听见外头有人敲门,他扬声说了句“进来”。
郝纪挺不好意思的看着九如,他请假的时候没说要请多久,一走就走这么长时间,算是玩忽职守了。
他走到九如面前,自己搬了个凳子坐下:“领导,我回来了。”
九如被他这一声“领导”喊的眼皮子直跳,他不喜欢上下级那一套,要求总营的人喊他九如或者九叔。
“媳妇还没找到?”
郝纪摇摇头,说:“我的朋友会帮我一起找。”
九如冷哼一声,“没找到你急着回来干什么?媳妇不想要了?”
郝纪连忙感激的说:“谢谢领导。”
九如一听见“领导”俩字就起鸡皮疙瘩,他摆摆手,示意郝纪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郝纪把凳子放回原来的地方,慢慢往出走。
“你把什么朋友带总营来了?”
郝纪顿住脚,转身:“就是善巧和柴亭,还有一个叫罗静的小姑娘。”
九如低低“嗯”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郝纪出去以后,就找人安顿柴亭和善巧他们,简单吃了个饭,四个人蹲在屋里商量找人的计划。
善巧手托腮,撑着下巴:“肯定还在靠海的地方,应该就在承都附近。”
郝纪说:“承都我都找遍了。”
罗静:“善巧的意思是,你妻子在承都的附近,不是还在承都。”
郝纪看向善巧,善巧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郝纪问:“那我们该怎么找?”
柴亭蹲地上,一手搭在腿上,一手夹着烟:“分头找,陆地危险,开两艘船朝相反的方向沿着海边找。”
善巧点头:“这办法可行。”
郝纪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他们商讨好以后,郝纪从总营调出来两艘船,比善巧柴亭的游轮小一圈,但速度很快,天黑前就能到成都附近。
郝纪和罗静一组,柴亭和善巧一组。
善巧隔着海,对郝纪招招手:“找到了就发信号弹。”
罗静手里的信号弹抛起来,在落回去,反反复复,看得郝纪直皱眉。
郝纪:“知道了。”
总营有这么高级的东西,的确出乎善巧的意料,不过也在清理之中。
最接近总营的地方朝南,郝纪和罗静走南边,善巧柴亭走北,是因为郝纪说妻子是个路痴,分不清东南西北。
天黑下来,岸上什么都看不清。
柴亭把船开的离岸边远了点,他对善巧说:“先休息。”
结果还没等善巧有反应,不远处就亮起了信号弹,“啪”地在半空中炸开,耀眼的一片炫紫色。
善巧:“他们找到了?”
柴亭无奈的看着她:“先去看看。”
三更半夜,两艘船碰到一起,郝纪脸色不太好,罗静坦然的坐在船上,说:“信号弹我是不小心放掉的。”
善巧总算知道郝纪为什么脸色不好了,她虽然觉得自己跟罗静没什么关系,她做的事自己不需要负责任。但看着郝纪的表情,她竟然有种不该有的愧疚感。
柴亭缓缓吐出一圈烟雾,“那就一起找。”
郝纪点头,两艘船继续向南开。
休息不到两个小时,郝纪就醒了。黎明时分,他睁开眼,听见海面上传来淅淅沥沥的雨水声。
他趴在窗户上,失魂落魄的看着外面这场雨,脸上写满了担忧。
郝纪和妻子都是文文静静的人,郝纪这人对谁都实在,心眼好的要命,疼媳妇更是疼到心窝子里。
他妻子这些年被他惯的娇气,也不知道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吃了多少苦。
郝纪下意识不愿往最坏的地方想,夫妻近十年,感情是日积月累的,这种担心是发自内心的。
没过多久,柴亭也醒了。
他纯粹是被冻醒的,这船没有被褥,他外套给善巧当小被子盖,身上就一件薄衫,海风一吹就透。
柴亭轻手轻脚的爬起来,打开船舱的门,想到外面去抽烟。门一开,糊他一脸雨水。
柴亭抹了把脸,低声骂了句:“襙!”
善巧睡得很熟,嘴唇微微嘟着,有点像金鱼,看着还挺可爱的。
柴亭干脆把烟放回兜里,又轻手轻脚的凑过去,看着那张熟悉又让自己时时刻刻记挂的脸,心里发痒,总想上手摸一把。
他的眼睛从上到下,放肆的看了个遍,最终落到她嘟起来的嘴唇,觉得有点好笑。
睡个觉都这么不让人省心。
他脑袋里天人交战,没注意到善巧什么时候把眼睛睁开,已经醒了。
“你,干什么呢?”
善巧错愕地看着眼前那张放大的俊脸,要不是熟人,她这会儿可能一脚踹过去三米远了。
柴亭猛地回神,脸上一喜:“你醒了。”
善巧:“......嗯。”
总有种应该在继续睡一会儿的感觉。
可惜醒了就是醒了,柴亭高高兴兴的把她抱起来,搁在自己腿上。
善巧被他怀里的温度冻的一个激灵,身体往外挪了挪,又被他勾着腰给带回来。
善巧皱着眉:“凉。”
他拿下巴亲昵的蹭了蹭她的脸蛋,轻笑着:“个没良心的,我身上这么凉是为了谁啊。”
善巧心里一暖,脑袋埋在他怀里,拱了拱。
两人腻歪一会儿,外边的雨逐渐停了,善巧爬起来洗漱,让柴亭弄点吃的东西。
柴亭倚着门板,问:“想吃什么?”
善巧嘴里咬着牙刷,含糊不清地说:“豆浆包子。”
柴亭无奈的看着她,说:“回去给你做。”
善巧:“你会做?”
柴亭:“这有什么难的。”
善巧看他的眼神,立马变得热切起来。
那种感觉就像是突然发现自己拥有的好东西,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脑袋的幸福感。
善巧:“就这么说定了。”
没多久,郝纪站在船上喊:“小亭,你们睡醒了没有?”
善巧推开窗:“没有。”
郝纪:“......”
他又开始脸红,看得善巧一阵莫名其妙。
罗静站在郝纪身边,静静地啃着牛肉干,见善巧看过来,举在眼前晃了晃:“吃吗?”
善巧:“不吃。”
柴亭把即食燕窝递给她,说:“吃这个吧。”
善巧惊讶地转过头:“你哪儿来的?”
柴亭:“总营拿的。”
他当然不会告诉善巧,这是邹晨在总营的时候找她,刚好她不在,邹晨就瞧瞧把这东西塞到窗户缝里,刚好被他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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