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知道这海岛上还有奇珍野味,柴亭每天都会到岛中心去碰碰运气,要么满载而归,要么空手回来。
野生兔子胆儿都大,被提溜着两只兔耳朵举起来,挣扎也不挣扎,一双红红的眼睛跟生人对视。
久而久之,野兔越来越少。
三叔亲手设计的小木屋,一共十个房间,窗户各个都面朝大海,房梁高有四五米。
海风一吹,迎面扑鼻而来浓郁的油漆味儿。
柴亭跟着野生动物找到一条*,看着挺干净的,他不敢直接喝,用矿泉水瓶装了点儿,打算回去煮开了在喝。
善巧和小茹在木屋里打扫卫生,地上都是残留的沙子和木头渣,鞋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的。
善巧:“我去打点水。”
小茹直起腰,说:“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善巧抬脚往出走,“我自己就行。”
她脱了鞋光脚在沙滩上走,一个海浪拍过来,打湿了她的裤脚。
海水充斥着淡淡的海腥味儿,这里的海颜色相对来说更深一点,海平面波澜壮阔,一望无际。
善巧眯了眯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看海看的太久了,她竟然觉得有点眼花,像是海面上突然冒出来一个小黑点。
她不怎么确定的揉了揉眼睛,发现那黑点一直都在。
善巧隐约意识到什么,后背有点发麻,她站在沙滩上,静静地注视着眼前越来越清晰的小黑点。
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一条船。
但距离他们很远,这个距离至少还要走上小半天,才能到他们这座岛上。
附近的渔民?
总营的人?
还是卢雁城的幸存者?
善巧想了很长时间,更偏向于前者。
靠海的地方渔民很多,卢雁城附近都是小村子,他们常年以海为生,出海捕鱼的经验敢走到这里,也没什么稀奇。
最好是这样,善巧想。
她端了盆海水,即便是小心翼翼也还是混了沙子进去。
小茹收拾的差不多了,趴在窗户上往外面看,善巧端着盆回来,表情跟她刚出去的时候不太一样。
小茹:“这是怎么了?”
“没事儿,”善巧说,“看到一条船,离我们挺远的。”
小茹伸长脖子往海面上看:“哪儿呢?”
善巧:“你这个位置,得拿望远镜看。”
小茹:“......”
下午起风了,三叔和爪哥从船上下来,跟提前回来的柴亭碰个正着。
三叔扫一眼他手上的野兔,摸着下巴说:“明天我跟你一起去,争取弄头野猪回来,改善改善伙食。”
爪哥看着他:“可以养着,肥了在吃。”
三叔笑眯眯的竖起大拇指:“好主意。”
柴亭把野兔递给爪哥,爪哥处理肝脏是一把好手,尤其他手上那把锋利的军刀,简直就是物极所用。
柴亭:“今天还住帐篷吗?”
三叔点头,说:“油漆还没干,你要是受得了那味儿,你先住进去也成。”
柴亭叹了口气:“今晚可能要下雨。”
爪哥拎着兔子到海边去处理,随口丢下一句:“记得把船栓牢。”
让善巧没想到的是,先上岸的不是那条船的主人,而是一只挺可爱的小土狗,通身都是毛绒绒的花色。
柴亭没信口胡说,当晚果然下雨了。
雨虽然不大,但风很足,海面上浪打浪,船身剧烈摇晃。要不是有绳子拴着,早就不知道被浪拍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狗就是雨还没停的时候上岸的,善巧晚上睡不踏实,还惦记着白天那条船,果然晚上就出了问题。
善巧最初听见外面有动静,她躺着没动,静心听了一会儿,那声音又没有了。
搁几分钟,门板上传来吱嘎吱嘎的响声,竟然有人在挠门。
善巧整个人都僵住了,第一反应是有丧尸,但按照现在的情况看来,并不太现实。
杀他们几个人,只放一个丧尸是怎么个事儿?
还是把丧尸王给请出来了?
外面挠门的大概方位,这丧尸怕不是个侏儒。
善巧踮着脚往门口走,空气里油漆味很浓,人清醒的时候,这种味道会让人感到头晕。
善巧:“谁在外面?”
挠门声戛然而止,紧接着传来一声狗叫。
善巧吸了口气,怀疑自己听错了。
但很快,这狗配合的又叫了一声,可能还欢快的摇了摇尾巴,听起来没什么恶意。
善巧把门裂开一条小缝,狗脑袋“嗖”地从门缝里钻进来,然后不出乎所料的被卡住了。
“汪!”
这一声清脆嘹亮,把屋里剩下的几个人都惊醒了。
许毅:“哪来的狗叫?”
吴承:“不知道。”
小茹:“是不是三叔说梦话。”
爪哥:“不是。”
柴亭:“善巧呢?”
隔几秒,曹美丽“咣”地把门踹开:“你们就不能出来看看?”
她瞅着黑暗中一道模糊的身影:“谁在那?”
善巧打开手电筒,照着自己:“是我。”
馒头:“啊啊啊!!!”
“别叫了。”罗静挺愉悦的说,“不是鬼,是姐姐呢。”
馒头痛不欲生的说:“谁夹我手了!”
三叔没心没肺的哈哈大笑,过了一会儿,问:“哪来的狗?”
善巧:“外面捡的。”
“这不是野狗,”爪哥缓缓说道,“应该是有人快要上岛,或者已经上岛了。”
善巧思忖片刻:“我今天看到过一条船,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就是了。”
许毅:“还真有人上岛了?”
吴承:“出去看看。”
爪哥从枕头底下掏出他那把军刀,握在手里。
小花狗友好的伸出舌头舔善巧的手掌心,完全把辛苦等待它的主人抛在脑后。
善巧抬手点两下狗脑袋:“你主人呢?”
“汪!”
门一打开,倾盆大雨如瀑布般笼罩着这座岛,岸边停靠一渔船,有人穿着雨衣,朝他们这边挥挥手。
小花狗欢快的摇着尾巴,等善巧把它放下来,扑腾着就往渔船的方向奔了过去。
善巧:“应该是附近的渔民。”
那渔民抱着小花狗,把船用绳子绑好,一步一个脚印往他们的小木屋走过来。
馒头躲在善巧身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渔民走近。
“打扰了,”渔民说,“我是牧童村来的,出来捕鱼,怕雨天在海上不安全,看到这里有船有房子,所以想要过来借宿一晚上。”
善巧沉默了一会儿,侧过身:“先进来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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