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走时没说去办什么事儿,俱乐部有教练看着,那辆拉风的迈巴赫他没开走,还稳稳当当的停在原地。
等到天色泛白,俱乐部传来了消息。
三叔可能失踪了。
用失踪来形容不太准确,只是三叔平日里挺靠谱的一个中年大叔,突然电话打不通,一走就是一整天。
说来也怪,三叔宝贝他那辆迈巴赫,宝贝的跟亲生儿子似的。甚至到前面那条街买盒烟:,也得蹬一脚油门耍耍帅。
他既然没开那辆车,就说明这车不适合出现他要去的地方。
爪哥把烟掐灭,站起来到二楼挨个踹他们几个人的房门。
“靠。”许毅把门打开,“谁啊,还让不让睡了......”
话音戛然而止,许毅看着爪哥绷紧的下颚线,没出息的往屋里躲了进去。
吴承皱着眉,靠在门框上。
柴亭叹了口气,问:“出什么事了?”
爪哥在他们几个人的脸上一扫而过,挺不耐烦的说:“收拾收拾,下来谈。”
柴亭和善巧互相对视一眼,彼此眼中茫然的情绪很明显,谁也搞不清楚爪哥到底是怎么了。
先下去再说吧。
善巧随意套了件短袖,穿着拖鞋就往楼下走。
柴亭给自己搬了个凳子,见她下来,又顺手捞起一个。
“爪哥。”善巧问,“出什么事了?”
“你三叔我联系不上他,可能是遇上什么麻烦了。”爪哥说。
放眼望去,凭着三叔的本事,谁有能耐让他遇上什么麻烦。
善巧第一反应就是这里面有什么误会,她想了想,挺认真的说:“三叔不是今天才回来吗?”
“对对对。”许毅连忙说,“是不是走太急了,没来得及告诉你。”
“不是。”柴亭拧着眉,“三叔不会无缘无故失联这么长时间,想找到他一直都挺容易。”
更何况就算是出去办事,也不会接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过后也总能腾出时间打一个。
根本说不通。
过了一会儿,爪哥突然问:“你们那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柴亭:“你不知道?”
爪哥点头,说:“你三叔都没亲眼见过,说的什么根本听不懂。”
柴亭只好把他们几个经历的事儿,长话短说,挑重点讲了一遍,看爪哥的表情,要不是新闻里报道过,准把他当成精神病。
“你是说,”爪哥敲了敲柜台,“你们到哪个城市,哪个城市就会被感染?”
“嗯。”柴亭说,“这病毒应该是人为的,至今为止,还没有研制出可以抗感染的育苗。”
爪哥愣了好一会儿,抬起头问:“为什么南台没事?”
“不一定。”柴亭眯缝了一下眼睛,“兴许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已经开始有了变化。”
许毅听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他在南台待的这几天,都快要忘了,被丧尸困住是一种什么样的恐惧了。
爪哥猛地一拍桌子,从凳子上站起来:“我们得尽快找到你三叔。”
善巧问:“怎么找?”
南台这么大,想要找到一个大活人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你三叔有没有说过他要去办什么事?”爪哥问。
柴亭摇头:“没有。”
“去俱乐部问问。”爪哥抬脚往出走,“他那几个教练应该能知道点什么。”
柴亭抓住爪哥的手臂,指了指柜台:“店不要了?我们几个去就行,你留下来,一有消息我会给你打电话。”
“行。”爪哥拍拍他肩膀,“快去。”
在南台飙车是一件挺困难的事,尽管他们都急着往前赶,却不得不遵守交通规则,等待一个又一个红灯。
善巧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想起前几天在河边溺水的男尸,总觉得哪里有点熟悉,又不太能想的起来。
三叔不在俱乐部也不影响生意,那几个教练把生意照顾的挺好,还有不少回头客。
“你们来找三叔的吧?”其中一个教练说,“我早上刚给爪哥打过电话。”
他这句话让柴亭心往底下沉了沉,也就是说在爪哥给三叔打电话之前,这个教练也是打过的。
这么多人给三叔打过电话,他却一个都没回。
到现在柴亭才确定三叔是真的遇上麻烦了,而且他们都无从下手,连人都找不到。
善巧问:“你知道三叔去干什么了吗?”
“我不知道。”教练说,“好像是谁找他帮忙,说是丢了东西,你三叔决定去看看。”
许毅:“丢什么东西?”
教练挺无奈的看着他:“我要是知道的这么详细,我就在电话里跟爪哥说了。”
“三叔没开车?”柴亭往后院瞥了一眼。
“啊......”教练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我记得问三叔,三叔说是红色太喜庆了,开过去不合适。”
吴承:“太喜庆?”
许毅满脸问号:“什么不合适?”
柴亭低着头,若有所思的看着那辆车。
“我想,我应该知道三叔去哪儿了。”善巧说。
要是她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停尸房里的那具尸体不见了。以三叔能在南台开一家槍械俱乐部的本事,人脉广,什么样的朋友都会有。
之所以答应过去看看,应该是跟他们几个经历的事有关,三叔想确定这里是不是真的发生了类似的事。
但为什么,一去就没了联系?
柴亭跟善巧的想法差不多,他到后院给爪哥打了个电话,询问南台殡仪馆的具体位置。
离市区挺远的,在往前走就快要出城了。
善巧不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但冷不丁站在空荡荡的院子里,还是打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柴亭:“走吧。”
院里挺冷清的,靠北边是一栋办公大楼,敞着半扇门,门口坐着个老大爷。
“大爷,跟你打听个事。”许毅说。
老大爷往他脸上看一眼,问:“什么事?”
许毅闻到他身上的烟味儿,从兜里摸根烟出来,递到老大爷眼前。
“您知道最近这里丢了什么东西吗?”
老大爷正要接烟的动作一顿,又若无其事的把烟接过来:“丢什么东西?我不知道。”
“那您知道昨天来这里办事的一个男人吗?”许毅把打火机掏出来,“也就四十多岁,有啤酒肚,挺面善的一个人。”
load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