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烟诧异:“莫非你是神仙不成?”
“神仙?算是吧。”玄夜的神情仿佛是第一次知道仙凡之别似的,“不过,你在修真界多历练历练还是很好的。”
“修真界?”苏落烟不自觉地靠近了些,一脸好奇,“修真界在哪?为什么甘霖说从未见过其他门派?”
玄夜察觉到她的靠近,眼底下意识地染上了一抹温柔,开口间也耐心了不少:“修真界不是指的某一处地方,而是天下所有修真门派的统称。而那些修真门派,则散落在凡间的各处灵气充足而又隐秘的地方。”
“为什么非得藏起来?没有凡人知道他们的存在,他们如何招收弟子?”
“大抵是不喜欢被凡人随随便便地打扰,至于招收弟子……据我所知,大多是在凡间挑选比较有资质的孤儿。我没在修真界待过,所以不是很清楚。”
“没从修真界待过?你不是修真大成后飞升仙界的?”苏落烟顿时张大了嘴。
“想知道?”玄夜嘴角一勾,别有深意地看着她。
苏落烟下意识地点点头,又随即飞快地摇了摇头。总觉得这个人不怀好意,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低笑声再次传来。
玄夜在苏落烟变脸之前敛了笑,打量着周围,道:“临南山灵气匮乏,资源不足,所以门下弟子修炼起来也就特别困难。你大哥若是想在开宗立派,最好不要选择这里。像宁峰山脉、青安山脉等,都有很强的灵脉埋藏着,而且周围也有不少修真门派,可以相互切磋,是个绝佳的好地方。”
苏落烟却是凝眉:“你为何要帮我们?”
玄夜认真思索着,似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跟她说这些。
许久,他才道:“为了换取你的解药。”
苏落烟倒也不做作,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他:“你告诉我的这些都很有价值,这解药就当做回礼了。”
瓷瓶是凡间很普通的那种,玄夜接过瓷瓶只扫了一眼就收了起来,开口道:“其实我更想知道为什么你的毒药会对白云有作用,毕竟凡是修炼有成的人,凡间的毒药都不再对他们有效用。”
“白云?你是说那天跟你在一起的人叫白云?”苏落烟很快就抓错了重点,并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
紧接着,苏落烟又想到,若那女子叫白云,那眼前的人岂不是叫黑土?想到这,苏落烟笑得更加厉害。
玄夜无语地看着眼前就差笑得在床上打滚的少女,十分不解,到底好笑在哪里。
看着笑了半晌还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的苏落烟,玄夜的脸黑了黑,道:“你到底要不要说?”
苏落烟还真怕他发火,那可不是她能招架得了的,连忙止住笑,认真地回答:“说实话,我也想知道。其实我的药都是用的凡间的草药,也不曾加过任何特殊的东西。而且我明明给她下的是致死的毒药,谁知竟成了那样的效果。”
苏落烟本以为玄夜也会好奇会是怎么一回事,谁知他竟然道:“你为什么想要下死手?”
“觉得我阴险狠毒?”苏落烟撇撇嘴,“在那种情况下,我若不能一招至她于死地,她绝对会反过来杀了我。既然不是她死就是我死,我为何要手下留情?”
“我只是想告诉你,在对方身边还有帮手的情况下,不要一上来就下死手。”玄夜看着她,眸中不掺半分假意。
苏落烟感受到他的善意,倒也大大方方地开口:“是我考虑不周。”
玄夜一笑,留了句:“如此,我便先离开了,以后有机会再来找你。”就消失在了原地。
苏落烟看到他一下子就不见了,心中闪过惊艳,学习法术的心又坚定了几分,口中却是嘀咕道:“真是的,说走就走。”
脑海中,却是他挥之不去的倾世容颜,以及勾人心魂的低笑声。
苏落烟不由暗叹,一个男人,生得如此妖孽,也真是够了。
苏落烟伸了个懒腰,倒在床上就睡,一夜无梦。
……
天空碧蓝如洗,烈日在树冠的遮挡下不再显得那么灼人。
苏落烟坐在大树之下,吃着糕点,泡着茶,惬意地瞧着白宇肖在不远处盘腿修炼。
司徒天云靠在树上,眼睛却是一直瞧着苏落烟,对白宇肖那边的情况丝毫不感兴趣。
司徒天星靠着双腿把自己倒挂在树干上,头垂下来,开口:“他在那都坐了都快半个时辰了,怎么还没有动静?他不是来练碧竹门的天罗苍羽剑诀的吗?”
苏落烟伸手将一块糕点塞进他嘴里,道:“继续等。”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一直闭目的白宇肖突然睁开了眼睛,手中的灵剑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白宇肖猛地跃起,身影翻飞,手中的长剑更是舞得令人眼花缭乱,就连司徒天星都忍不住叫声好。
最后,白宇肖手执长剑向着不远处的另一棵大树挥去,凌厉的剑光闪过,然而——大树纹丝不动。
一阵风吹过,那棵大树旁边的小花拦腰而断。
苏落烟在一旁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只可惜她嘴里原本就有一块糕点,如此一笑,顿时就被噎着了,脸都被憋红了。
司徒天云半是好笑,半是无奈地走过来,为她倒了茶,又拍着她的背替她顺气。
司徒天星原本也是被白宇肖给逗笑了的,见到苏落烟的样子,更是大笑:“兰儿,你要是被噎死,但也算是个稀奇事。”
司徒天云反手就将一块糕点扔进了司徒天星嘴里,却由于力度问题,糕点直接冲到了司徒天星的嗓子眼里,司徒天星顿时剧烈咳嗽起来。
苏落烟刚顺了气,见司徒天星的样子,再次大笑,忍不住奚落道:“天星,你还是少说风凉话吧,小心应验在自己身上!”
司徒天云伸手替她擦了擦嘴角的糕点残渣,无奈地开口:“那你也不要说这些风凉话了。”
苏落烟吐了吐舌头,却也住了嘴。
而那边的白宇肖,脸早就黑成了一块炭。
苍天呐,大地啊,失误了就失误了,为什么一定要被那丫头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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