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左司慎的身边,直到她看见左司慎的一双眼猛然睁开,目光冷冽的注视这她,两个人不过靠的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那样近:“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都看到了什么?”
苏木只觉得左司慎的眼睛似是有魔力一样,里面漆黑一片,却又在运转着什么,那双眸子中倒映着的是她的身影,意识正在逐渐的下沉,耳畔边响起了机械手表里指针转动的声音。
左司慎将苏木安置在了沙发椅上,他低沉而沙哑的声音缓缓的说道:“现在你很累了,我问你……三月十八号的晚上,凌晨零点零零分,你在什么地方?”
苏木的一双眼睛已经木讷,眼皮沉重,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很轻很轻:“我……在医院。”
左司慎靠近苏木,紧紧的盯着她,观摩着她此刻的反应,他越发放低了声音,问:“你见到了谁?你在等谁?”
“我在等……我没有在等,外面下着雨,我睡着了……”
“不,你看到了谁?苏木——!”
苏木……苏木……
‘今天之后,你不会再记起我。’
‘苏木。’
苏木只觉得浑身一个激灵,整个人回过神来,双眼恢复了清明。
左司慎紧蹙着眉头,只觉得将要探听出虚实的时候,有一股力量将他弹了回去,那催眠被中断,似是因为苏木曾经受到了什么暗示。
苏木警惕的看着就在她眼前站着的左司慎,猛然站了起来,惊魂未定:“你方才做了什么?你催眠我?”
不……不可能,左司慎不过是一个偶像,她绝不会被一个外行轻易催眠,就算是专业的催眠师,也未必能够在一瞬间将她催眠。
左司慎不过淡淡的,浑然不在意:“苏医生,你究竟在说什么傻话?分明是你自己突然倒了下去,我好心把你扶在沙发上,你却说什么催眠,怎么?难不成苏医生最近累了,倒是自己把自己催眠了?”
“左司慎,你别跟我装蒜!”
苏木的心跳的厉害,觉得整个人的血气都在以飞快的速度流通着。
这感觉像是被人触碰到了身体的某一个机关,她本就是一个敏感的人,刚才那一下,让她感觉别人窥视,这感觉让她觉得分外不爽。
苏木深呼了一口气,才勉强平稳下来了心情,她语气不善的问道:“我问你,这种瞬间催眠法,你是跟谁学的?”
左司慎微微勾起了一个嘴角,他本来就长得有英俊,露出坏笑的时候,总会让女人招架不住,只见他修长的手指抵在了他的唇瓣上,说道:“这是病人的隐私。”
要是在平常,苏木可能就被左司慎这样的美色给迷惑了过去,可是刚才被催眠的时候,她分明觉得自己身处在一片荒山,这感觉好像还不是第一次。
她总觉得自己曾经去过那个地方,可是就要想起什么的时候,有一个低沉而有沙哑的声音,将她所有的记忆都拉扯了回去。
这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而那个声音,跟本就不属于左司慎。
等到苏木从惊恐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左司慎早已经离开了她的办公室。
整个屋子里就剩下她一个人。
苏木一把将自己的头帘向上撩了起来,只觉得手心都噙着冷汗。
“苏木啊苏木,你……你究竟在干什么?”
一个左司慎,怎么可能做出催眠她的事情?
她突然有点后怕,耳边总能响起之前范婷婷和她说的一大堆鬼话。
都说天才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难不成她的脑子也出了什么毛病?
“这该死的饭团!”
老人家说想得多容易方人,苏木才将那窗帘一把撩开,拍了拍自己的脸。
总之,她不能放弃一个左司慎。
虽然这个左司慎的脾气坏了点,但是只要是她苏木的病人,她就一定会治疗到底,这是她曾经告诫自己的话。
只是……
苏木的视线不由得落在了满屋子的钟表上,钟表滴滴答答的响着,她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究竟是什么?
办公桌上的工作机骤然响起,苏木见是门外护士小刘打来的,接通之后,就听到对面慌乱结巴的说道:“苏……苏医生,左先生他走了。”
苏木皱眉:“走了?去哪儿了?”
“好像是说,去什么酒吧。”
小刘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了,让一个心理疾病的患者在这个节骨眼上去酒吧?
简直是胡闹!
苏木挂断了电话,当她靠近阳台往下看的时候,左司慎的车已经扬长而去。
微信上还有范婷婷的留言,说是晚上一起去镜像咖啡馆喝咖啡。
苏木黑着脸回了一句:一个失心疯的病人去了酒吧,我得把他拽回来。
范婷婷:左司慎?
苏木:催眠做了一半人跑了,真是奇葩。
范婷婷:他常去的玫瑰佳人,听我经纪人说,他酗酒蹦迪还砸伤过人,后来这事儿也不知道被谁给摆平的,估计公司花了好几万。
苏木这才想起来,范婷婷和左司慎都签约的一个公司,也算是同事。
在他们的这个娱乐公司,左司慎的人品是出奇的差,从前就听范婷婷聊过不少的八卦,这一次才总算是信了。
在治疗期间去酒吧酗酒蹦迪,她几乎能够想到第二天事发被院长和医院董事批斗的场面。
苏木将身上的白大褂脱了下去,酒吧这种地方她这辈子也没去过一次。
但是玫瑰佳人就在她上班的这一条路上,总算是不太远,也就几公里的路。
刚一出院门,苏木就看见外面艳阳高照的天。
大白天的蹦迪是不太可能了,恐怕只能去酒吧喝喝小酒。
现在还是白天,酒吧的人并不多,里面也略显冷清。
玫瑰佳人这地方苏木曾经听别人提起过,老板背后有什么大势力,曾经在玫瑰佳人出了个斗殴的事件,被打伤的人去的还是她们的医院,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第二天那被打伤的人就跳了楼,据说是欠了酒吧好多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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