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人似乎没料到外面有人,仍在自言自语表露钟情,“等我回了京城,便请族中长辈上门提亲,你一定要等着我……”
屋外的人泪已流干,却依旧没有力气离去,或者说,是不愿离去。
屋里寂静无声,屋外宁静安逸。
半晌,屋内响起平稳的呼吸声,屋外窗下传出低低的啜泣声。
终是忍不住。
姬永曦听不到自己心底的叹息,却又渐感烦闷,那隐隐约约入耳的哭声,便像直接捶打在心上的棒槌,让他心中又疼又苦又躁。
他翻来覆去,身心难安。
所幸,哭声很快便远去了。
钱老爷找了许久,才在荒僻的后院小亭子找到钱珍珍。
人还未走过去,他便长长叹了一口气,收拾好心情才上前。“一个人傻坐着做什么?你装病不去看他、事情就了了?心里就能放下他了?”
“可他心里有人了!”钱珍珍红着眼睛,委屈得很。
“你呀,就是傻。”
钱珍珍不说话。
钱老爷摸摸闺女的头,“他只说有喜欢的人,又没说喜欢到什么程度。再说,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你若真喜欢,便大胆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尽力为自己争取。”
“你不是要招上门女婿吗?还说我找不到就不要进门了!”钱珍珍噘着嘴。
“傻瓜,那是爹爹被姓杜的那老匹夫气极了,你又不听话,若你从此只属意他一人,爹爹还能拦着你不成?你什么时候这么孝顺听话了?”
“那你的万贯家财怎么办?”
“当然是全给你啊!不然、当陪葬?我要那么多做什么!”
钱老爷摇头,“再说,你怎知他心里没有你?”
钱珍珍一脸无望,“我都听到他说那个女人的名字了?”
“但凡有了心上人,哪个男人出门不带点她的东西?你瞧见他身上有?”
“或许,藏在哪里了,咱们不知道!”钱珍珍道。
钱老爷哼了一声,“他说没成亲,那是真没成亲,可他说有心上人,却是推脱你之言。”
“推脱我做什么?我有那么可怕吗?再说,爹爹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真当你爹我跟你一样傻,没个把握就说亲事?”钱老爷翻着白眼。
钱珍珍一听,心情便好了些,缠着他,“爹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之前与你说没有,可我要招他当上门女婿的时候,他却说有了?说明什么?”钱老爷问。
钱珍珍不解,反应却不慢,“说明什么?说明他骗了咱们之间的一个。”
“婚姻大事,哪有年轻人自己说的?因此,他与你说的,才是真话,而与我说的,只是推脱之言,不想当上门女婿罢了,然后,更是捏造了个名字,骗你这个傻子。”钱老爷说得很像那么回事。
“我都没去他跟前,他怎么会知道?”钱珍珍不解。
“你天天在门口和窗户那儿晃,他是伤在身上,又不是瞎,烛火、光影,都能看到你啊,笨蛋!”
“啊?”钱珍珍想起自己这几在的举动,羞红了脸。
“好了,别在这儿哭了,他呀,肯定是一时拉不下面子,只要咱们对他好,他肯定会愿意的,这事儿他可一点儿亏也不吃。”钱老爷道。
“当仆人哪有当主人舒服自在?”他又道。
钱珍珍深以为然,也就是她一介女子,出去得少。
像钱老爷,附近的县城,他哪里没去过?其他州郡,他也没少去,走南闯北,增加了见识不说,以钱家的家产,走出去也不会被人轻视。
“他、心里真的有我吗?”钱珍珍还是有些没信心,声音直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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