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我爹走了?不是要在这里摆饭吗?”钱珍珍进来了,诧异于钱老爷的离开。
“我吃过了。”姬永曦冷冷地道。
钱珍珍这才想起来,“是哦,那他为什么要在这里吃啊,让你看着我们吃吗?”她摇头,“那你好好休息,我给你看看药去!”
她一溜烟就跑了,姬永曦的‘钱’字才刚刚喊出口。
算了,等她再来再说吧,他想。
姬永曦觉得,只要与钱珍珍挑明自己有心上人的事,她定然会断了对自己的念想。可让他没想到的是,钱珍珍竟然不来了。
一连三天,钱珍珍没有再进他的屋子,连钱老爷也没来,派来服侍的小厮眉清目秀,很是勤快,话也不多。
是深得他意了,可是,姬永曦却觉得心头有些别扭。
他是素来安静,可这儿从未安静过,如此一来,到让他先别扭起来。
“你们家小姐呢?她怎么了?怎么这几日都不见她人了。”这一日,他终于问出了口。
“啊?”小厮一脸茫然,然后哦了一声,“小姐前些日子在外面玩,得了伤寒,这几日天养病呢!”
姬永曦皱眉,“严重吗?现在如何了?”
连他自己也没听出那蕴含的紧张。
小厮笑道,“不妨事,小姐一向爱出去玩,伤风感冒的小毛病三五日就好了。”
“胡闹,身子要紧,钱老爷怎么也不管管!”他不悦。
小厮道,“如何管?老爷往日才忙呢?天天在外巡视店铺,还要采购、查账、对账,今年是要操劳小姐的婚事,这才给自己放松放松。”
“你们小姐、”姬永曦犹豫了下,“没事了,你出去吧,我休息休息。”
算了,还是不要问了,钱家要的是上门女婿,而他是万万不行的!
若是钱老爷能松口,自己再坚持,父皇说不定会同意钱珍珍为妾。
可是,钱老爷会愿意吗?以钱珍珍跳脱直接的性子,她能在王府过得好吗?
不能害她。
可是,只要一想到钱珍珍,那融化冰雪的笑就在他心头投下更多的炙热。
他摇摇头,心中叹息。
如果不是姬永曦烦躁得只能以睡觉来甩开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憋闷,便不会在睁开眼睛时、在投射到墙壁的光影中发现钱珍珍的身影。
那鬼鬼祟祟的影子让他大为震动,他不是傻子。
相反,贵为鼎丰王朝的六王爷、母妃又素得圣宠,他从成年便不乏投怀送抱者,或妩媚、或妖娆、或端庄或清纯,千种方式、百种姿态。
只是他厌恶那些虚伪的爱慕,也不喜那些掺杂了无数利益的情爱,从不曾对那些女人假以辞色。
头一次面对那单纯的炙热的目光、这样小心翼翼的探望,他心中突然生出别样情绪。
钱珍珍还在外面晃动,她似乎也格外纠结,不知道是否该进去。
“也不知道这伤何时能好?”屋里,姬永曦突然自言自语。
钱珍珍吓了一大跳,连忙伏下身子,躲在窗下。
“这么久不回去,容儿一定很担心我。”姬永曦又喃喃道。
窗外的钱珍珍明目含泪,如果不是那天偷偷返回来,她也不会知道,他竟然有心上了,原以为这样冷冰冰的人,不会挂念旁人,没想到……
钱珍珍捂着嘴,任由眼泪打湿脸庞,咸咸的泪珠流经嘴角,让人心里更添苦涩。
“容儿,你等着我,我很快便回去了。”屋里的声音还在继续。
钱珍珍紧紧贴着墙壁,想走,却没有一丝力气,整个人如同被抽空,根本不会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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