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改变思路

　　陆鹏飞对齐子睿的说法似乎有些无奈。

　　“……她当年初入行不久，可能血性正旺……”

　　“哈！当年血性正旺？我看她现在也是血性不改吧？你看没看到她刚才看我的那个眼神？真是……她到底凭什么那么狂啊？”

　　“子睿。”

　　陆鹏飞打断齐子睿的话，“不管你怎么看伍月，我对于她这次能对我伸出援手其实是感激的，我也很尊重她。”

　　“……”

　　齐子睿瞠目看着陆鹏飞，一副无语的表情。

　　陆鹏飞目光倒是淡然，温煦的笑笑，没有多做解释。

　　良久齐子睿叹口气，斜了陆鹏飞一眼，“你不听劝，有你后悔的那天。”

　　“应该不会，我很少后悔，这件事情上我尤其乐观。”

　　“哼，那是案子还没开始，她还没有像训孙子一样教育你。”

　　“我觉得她未必，毕竟我资质不错。”

　　这说法明显触动齐子睿神经，他夸张的哼了一声，“照我看，没准儿是你喜欢被教育，毕竟你缺少一个像样的……”

　　他及时收住话头，神色有些尴尬。

　　陆鹏飞神色还算正常，不过眼中笑意淡了许多，“或许吧，你说的也没错。”

　　“不是，鹏飞，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还不知道我吗，我就是嘴贱……”

　　齐子睿忽然打住话头，因为他发现伍月不知何时出现在陆鹏飞身后。

　　而且从她的表情看来，她恰好听到了自己说的话！

　　伍月似笑非笑，仿佛直白对对他说着：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

　　齐子睿紧紧抿唇，在心里恨恨骂了一句脏话。

　　陆鹏飞顺着他的眼神回头，看到伍月，抿唇一笑。

　　伍月横了他一眼，让他有些错愕。

　　“走吧，我打完电话了。”

　　伍月淡淡对陆鹏飞开口，转头看向齐子睿，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齐子睿，我听说大人教育熊孩子，大抵是因为对方顽劣不懂事，你觉得呢？”

　　“……”

　　齐子睿鼻翼抽搐两下，或许是对伍月的毒舌记忆犹新，竟没有反驳。

　　……

　　翌日一早。

　　名都酒店，自助餐厅。

　　“这酒店的东西有什么可吃的？”

　　自助早餐区前，肖汉生看着一排食物，脸色有些难看。

　　一大早，他主动来找安娜吃早餐。

　　安娜自从进入肖汉生的公司以后，一直住酒店。

　　唯一不同的是她正式加入以后，酒店规格从四星级升级到五星级。

　　此后，同一家酒店同一个房间，她住了十年。

　　十年间，肖汉生每每为了工作需要早上找她，就是来名都跟她一起吃自助早餐。

　　两个都是固执的人，个人偏好早已养成，不会为了别人改变。

　　酒店的自助早餐样数虽多，内容却几乎不会变。

　　近年来，肖汉生渐渐在吃饭前加了抱怨这一项固定戏码。

　　安娜自然听到肖汉生的抱怨，但她没有任何反应，似乎已经习惯了。

　　手上动作不停，选了面包、煎蛋和牛奶，转身走向就餐区。

　　肖汉生的抱怨实际上也早就成了习惯而已，所以根本不需要回应。

　　见安娜已经走开，他迅速选了清粥、煮蛋和小菜，回身跟上安娜的脚步。

　　一个西餐，一个中餐，他们选择的东西一样不会变。

　　“跟你说了多少次，你一个女人就该像个女人的样子，好好买个房子，过过日子，天天住酒店像什么样子？”

　　坐下以后，肖汉生继续抱怨。

　　安娜挑眉看了肖汉生一眼，明显感觉这男人跟以往有些不同，唠叨的有点多。

　　不过她并没指出这一点，只淡淡道，“你不把我当女人就是了。”

　　“我本来也没把你当女人，我说的是你自己该把你自己当女人看。”

　　“……”

　　安娜抬头冷冷瞥了肖汉生一眼。

　　“你找我到底什么事？我很忙，不是让我去鼎盛报到吗？”

　　张口就提鼎盛，明显带着情绪。

　　肖汉生被安娜成功转移了注意力，放下餐具。

　　“我就是想跟你说这件事。”

　　他略显严肃的看着安娜，“你去了以后，要给我好好配合，总之这场官司只能赢不能输。”

　　话一出口，安娜眼中眸光立刻闪了一下，还给他好好配合……

　　“官司输赢又不是我说了算，我只是打下手的，输赢你找我说的上吗？”

　　“就知道你这女人会有情绪，所以我才特意来找你谈。”

　　安娜表现出情绪，肖汉生倒还沉得住气。

　　“那丫头背景我调查过，别的不说，打官司确实有一套，我知道你习惯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愿意被个丫头压制，但你再厉害毕竟没当律师，你就配合她一下，为了打赢官司，又能怎样？”

　　安娜没有回答，唇角微抿，透着一丝讥讽。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吗？这男人想没想过，她不过是给他面子而已……

　　感觉到安娜还在闹情绪，肖汉生的耐心告罄。

　　“不懂事了是吧？我不是说过吗？这官司我不参与则以，既然参与，就一定要赢，你这么多年都能配合我，这次怎么就不能跟我目标一致？”

　　“我不觉得我的目标有问题。”安娜开口，气势咄咄逼人。

　　“我知道你想赢，但就算赢了又怎么样？这案子牵头的是陆鹏飞，首席律师你又让给了伍月，哪怕真的赢了，到头来还不是为他人做嫁？你该不会忘了这才是你当初决定不打这场官司的原因吧？偏离目标的人是你。”

　　肖汉生长出口气，看着安娜，有些无语。

　　看的出来，这是她心中真实的想法，不算赌气。

　　不能说错，只是跟自己意识没有同步。

　　“是，我当初确实决定不打这场官司，但是后来事情发生了变化。”

　　肖汉生耐心的解释起来。

　　安娜一记白眼杀过来。

　　什么变化？还不是他被骗、被诓、被赚到？

　　肖汉生当然看得出她怎么想，却也没跟她生气。

　　“变化的是陆鹏飞，而且他身边还有了伍月，如虎添翼，这种情况下，压制只能是暂时的，你要学会改变思路。”

　　他见安娜没有反驳，继续道，“你只担心为他人做嫁，可你换个思路想想，案子赢了，我们会得到实际利益，而且会形成新的博弈关系；案子输了，牵头的人是陆鹏飞，才会给他真正致命的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