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邀月面露怪异,“我并不怕凌小姐惩罚,我只是怕王爷听到我又到处说我和他的陈年旧事,会不悦。”
凌萱气得几欲杀人。
秦邀月缓慢叹息了一下,看着凌萱目露同情之色。
“不过小姐想听的话,我说说也不妨。”秦邀月将军中自己听来的艳情惧陈。
她说时,故露羞怯,语调动听情意绵绵,倒真像是那么回事。
迎着凌萱又怒又惊的目光,秦邀月叹了一口气,“初入军中,我与王爷之情,的确给我行了不少方便,让凌小姐见笑了。”
即使有点恶心,但能让凌萱恼怒,也算不虚此行了。
“不可能!”凌萱气得整一张脸都红了,她走下赏月台,一步步迫近秦邀月,“楚墨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喜欢一个男人!”
秦邀月大觉可笑,她压低了声音问,“凌小姐,你是男人还是我是男人?男人喜欢男人本就是一件私事,源何要与你说。王爷的身份摆在那里,要敲锣打鼓大肆宣扬不成?”
凌萱扬起手,欲要扇秦邀月巴掌,秦邀月虚虚提着他的手,眸色凉凉地说,“凌小姐,属下是个粗人,加之心下倾慕王爷,处处忍让已久,你若再动手,属下可不会怜香惜玉。”
言罢,冷冷甩开她手,故意从怀中掏出一方丝帕,细细擦拭每一根手指。
凌萱尖叫一声,质问身后不作为的侍女和士兵,“你们眼睛都瞎了吗?快给我弄死这个小贱人!”
她今夜本就只是探究一下秦邀月是何方神圣,只带了一个侍女出来,那两个士兵不过是楚墨派来负责保护她的,早就已经被秦邀月揍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侍女如梦初醒,连忙上来推秦邀月,秦邀月一躲,逗她玩一般让她绕了一个圈,在踹了一下她的屁股,轻而易举的收拾完毕。
秦邀月无趣地拍了一下双手,“凌小姐,如此深夜,孤男寡女的,我忧心王爷知道吃醋,先回营帐,若您再想找手下跟我切磋,自当奉陪。”
双手负后,两只手掌轻轻打节拍,步伐轻盈,瞧着无比得意。
在地上趴着的侍女忍痛站起来,畏缩地站在凌萱后面,鼓起勇气骂道,“那小贱人不过是在胡说八道,小姐你不必听他的。”
凌萱胸口上下起伏,扬手打了侍女一巴掌,冷着一张脸说,“你倒会护主,护着护着竟躲到我身后去了。”
侍女惶恐地跪下来磕头。
那两个士兵揉着肩膀站起来,满脸愧疚地作揖,“凌小姐,我等未保护好你,辜负王爷信任,实在是对不起您的信任。”
你们有保护过我?从头到尾就挥了两个拳头!凌萱在心里冷笑了片刻。但他们两个毕竟是楚墨的人,她不能过分苛责,回头这两个人还是要去跟楚墨汇报情况的,她在楚墨面前苦心经营的形象不能崩塌。
她大方地笑了一下,“与你们二人无关,是那个秦暮太胆大妄为了,不曾想他不当队长竟……罢了罢了。”
两个士兵垂手恭维,“还是小姐大度!秦暮那厮素来猖狂!小姐无需与他计较!”
凌萱咬了咬牙,眼珠转动了几下,“王爷与她,当真有那段往事?”
两个士兵诚惶诚恐,“主子们的事情,我们奴才怎么敢议论?”
凌萱面色难看,“我只是想知道一个真相。”
那两个士兵只好如实相告。
凌萱听完当即把桌子上的糕点等东西都扫了下去,愤愤然拂袖而去。
两个士兵看到她走,各揉各的肩膀,“嘶,秦暮这家伙,下手也不知道轻重。”
另外一个士兵说,“方才他说的那些话要不要告诉王爷?”
“呃,不要吧,那么荒谬的话叫王爷知道了肯定要狠狠罚她一次。”
“也对。”
……
秦邀月抄了一天就实在受不住了,整个身体都格外难受,时不时往林渡那边瞟一眼。
林渡表情严肃地翻着西凉女帝和丞相的画本,完全无视了秦邀月的目光。
秦邀月把比往笔架上重重一放,林渡终于从书上离开了,抬头无声地皱了一下眉。
秦邀月冲林渡招了一下手,“我受不了了,你过来给我代代笔。”
“王爷说不要枪手,我骗不过他。”林渡淡淡地说。
秦邀月故作可怜。
林渡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将书本反扣在书桌上,拿起秦邀月写的东西,沾了一点墨水,一笔一划的临摹起来。
秦邀月在对面扭了一下脖子,拈起一块桂花糕慢慢品起来,吃了两口,拿起第二块张嘴要吃,外面一阵动静。
来人似乎不少。
林渡眉头又拧了一下。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闯了进来,领头的是一个老婆子,她后面还跟着一大堆大大小小的丫鬟。
她阴阳怪气地指着秦邀月,“你就是秦暮?”
秦邀月继续吃东西。
“来人,给我把他抓走!”从门外进来四个士兵,毫不留情地要架起她。
林渡一拍桌子。
秦邀月示意他稍安勿躁,在这里打起来,自己昨天晚上的一夜功劳就白费了。
她倒想看看凌萱究竟想要做什么。
她任由两个士兵把他架出去,递了两个眼神给林渡,林渡会意。
待到秦邀月和一众人等离开,林渡就飞快地往楚墨的营帐走去。
冲营帐外的士兵拱手行礼,“属下有事求见王爷。”
较为高挑的士兵说,“王爷今日亲自监督粮草运送。”
林渡愣了一下,倒也没有多着急,毕竟秦邀月的性子是不会吃亏的,让他来找楚墨大概就是求个保险吧。
……
那几个士兵没把她押到凌萱的帐中,往护城河在往里面走一些,有一处密林,平日里鲜有人来。
在那里搭了一个帐,上面放置些莫名其妙的刑具。
凌萱坐在搭好的帐前,靠在一张凳子上小憩,听到动静便睁开了眼睛。
她双眼之中惧是笑意,“这么快又见面了。”
秦邀月挣开两边侍卫的束缚,舒展了一下手脚,也回之一个轻笑,“凌小姐,你真的是半点耐心也没有的人。我没想到你在军营之外竟然还可以找到这种地方。”
凌萱从凳子之上站起来,一步一步地走向秦邀月。
她今日换了一身鹅黄色的齐胸襦裙,毛绒耳坠垂于其上,显得稚嫩青涩。
“当然,对待你这样的人。本小姐素来喜欢速战速决。”凌萱端得一副高高在上之态,她抬脚,似乎想踢秦邀月。
秦邀月抓起她的腿,往后狠狠一推,看她狼狈得被众人搀扶,笑得越发肆意。
“小姐,你脑子果真不太好使了。这么多仆人供你驱使,你却要亲自动手讨打。”
老婆子拉着凌萱,示意她不用恼怒,给了后面的士兵两个眼神,士兵端着一碗碗上来,强制地要喂给秦邀月。
秦邀月冲拿药的士兵眨了两下眼睛,给了他一个过肩摔,轻轻松松地接住药碗,鄙夷地瞪了士兵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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