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有打听到的药王带着从疫区救回来的小姑娘在那个庄子上住了有大约一个多月,除了断腿还需要一段时间治疗,身上其他的伤已经没有什么大事。
一句俗话说得好就是:医者不自医。现在的药王身有感触,因为是腿上的伤,所以他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待在床上,偶尔出去晒晒太阳。
药王住在这里除了与外界失去了联系,其他的都是很好的。仆人照顾的尽心尽力,药品都是最上好的,被他救起的小姑娘很懂事,知道自己的命是药王舍命救回的,所以早早的从失去父母亲的痛苦中走出,把药王当成了她的亲人,每一天都是围绕在药王的膝下给药王解闷,药王只有一个儿子每一天都是给他添堵,小姑娘听话体贴,没有女儿的药王很是喜欢她,所以想把她当闺女养,两个人在这里的这些日子过得还是很开心的。
可是有一天晚上,突然闯进两个人个人,穿着打扮和体型就好像是哪天他看到的那些商队赶马车的车夫一样行动利落干练,在他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的一回事情的时候,就被这些人从床上架起,连拉帶扯的拽出了屋子,屋子外面已经站着另一个人,那个人一只手提着小姑娘,另一只手提着一个特大的包袱。三个人二话没有说,把药王和小姑娘扔到一片杂草丛生的山沟里,然后这些人急匆匆地扬长而去。
等到小姑娘扶着药王从这一片荒无人烟的山沟走出来,已经是四五天以后的事情了,期间他们靠着这些人临走时留下的包袱里面的干粮和水度过。
两个人再次出现在庄子里面的时候,看到的是尸横遍野,已经干涸的血液满地都是,散发着让人恶心的恶臭。
药王看到这一幕,当时再也忍受不住,爬在地上,双手捶地嚎啕大哭,太惨了。他杀出火海被追杀时候没有想过哭,被官兵围堵眼看就没有性命的时候没有想到过流泪。
可是眼前的一切,是他做梦都不会想到。药王在小姑娘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走在这些尸体的身边,找到了照顾他的两个仆人,看到了把他和小姑娘丟进山沟里的三个赶马车的人。
失魂落魄的他忍着钻心的腿痛,把这些尸体整整齐齐的堆放在一起,而他本人就好像是一个没有人灵魂的人瘫坐在这些散发着恶臭的尸体面前整整一天一夜。
最后让小姑娘从屋子里找来干柴,一把火把这些尸体全部焚烧,五六十具尸体在大火中发着“滋滋”的声响,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药王和小姑娘用了好多天,才把这些烧尽的骨灰用沙土和石头掩埋。为了防止有人来这里也为了日后他便于寻找,他把这里布置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坟地,用原来庄子里面的铺地的大石条和石阶条作牌位,刻上记号,这才在小姑娘的搀扶下离开了庄子往药王崖设置的离此地最近的药馆。
在路上他的腿上感染的很厉害,在一家店里住了好多天,老板给请了大夫又经过将近一个月的医治才算保住了他的那一条腿,如果再晚些时日医治,他的那条腿肯定是保不住了。
他们吃住看病请大夫的所有的费,用都是靠着,那天把他们丢进山沟的那些人给他们留下的包袱里面的金银和银票。而且药王在包袱里面发现了他与官兵厮杀的时候掉落的随身物品和只有药王崖才会有的标志。从这些重新回到他手里的东西就知道,救他的人是知道他的身份的,后来当他看见那些尸体中有照顾他的那两个仆人和丟他们进山沟人的尸体的时候,药王就已经知道,仆人不透露底细和把他们丢进山沟救他们的性命都是有人吩咐这些下属做的,目的就是不打算让他知道救了他和小姑娘的人的一切。知道庄子会出事所以安排人把他们送走而且给他拿了足够的金银和他自己的东西。就是明显的告诉他,我们的事情与你无关,快快逃命去吧!
这个药王就是古风修言的祖父,而那个小姑娘不仅聪明伶俐而且懂得知恩图报,不仅成了古风修言祖父的最得意门生而且还成了古风修言的母亲。
古风修言的祖父与古风修言的母亲几乎每年都会带人来那个山庄祭拜那些无名的亡灵,而且派人留守,希望有那么一天,有人来这里祭奠那些亡灵。古风修言的祖父更是到处打探曾经与这个山庄有关的一切,甚至去寻找居住在这个山庄附近的村民,打探到的结果都令他失望,没有人给他提供再详细的东西,其实村民们还没有他知道的多。他在这里住过将近两个月,知道这里确确实实曾经有个庄子,可附近的村民就连有没有庄子都不知道。所以古风修言与当地的管事打招呼以种药材为名买下了那一片山林。
古风修言的祖父找不到山庄的任何线索,也成了他心里最大的遗憾。可是没有办法,在他那些日子零零碎碎的记忆中,好像他能清清楚楚的记起来的人,接触到的人都死了,就好像只有一个人,曾经在他面前出现过,而且古风修言的祖父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那个人就是商队中发出诛杀百余名官兵的人,但是他除了至今能清清楚楚记起在那只手上带着的一枚褐色的小佛像外,对那个人的其他方面,他却是没有一点印象,他恨自己,当时怎么就不清醒一点,看看那个人的模样,那怕那个人已经不在了,他也知道他是谁,长的是什么模样,自己有个怀念,有一个念想。
第一个十年过去了,古风修言的家人在抱着一个原理:“人过留痕,鸟过留迹”的思想不知疲倦的四处打听,毫无结果。
第二个十年过去了,古风修言的祖父放下药王崖的事物,来这里按照脑袋里面记着的山庄样子重新修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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