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熙,你要去哪?”廖清清拦住她,焦急地问。
“我想出去走走,妈,不应担心我。”顾纯熙说,“家里太闷了,我有点静不下心。”
“让她去吧。”顾远舟说,“注意安全。”
“嗯,我今天晚上不回来了。”顾纯熙说,“妈妈,会有解决方法的,您和爸爸别太为难了,会好起来的。”
“嗯。”廖清清声音地沉闷地说,双眼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你们都早点睡吧,晚安。”顾纯熙声音清淡。
直到门关上,客厅里的三个人面面相觑,廖清清有心骂顾凯夕,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他无奈的摆摆手:“算了,回你的房间去吧。”
顾凯夕大眼睛里盈着眼泪,慢慢的转身,她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但是扪心自问,前两天把姐姐从维也纳骗回来的时候,她心里就存了让姐姐替嫁的心思。股开心心里安慰自己:姐姐从小疼爱我,一定不会怨我的!
顾凯夕上楼了,客厅只剩下夫妻两人。
“远舟,我是不是做错了?”廖清清捂住脸,“当年你说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是我偏偏要留在这里。如果当初听你的,现在就不会这样了......”
顾远舟揽住廖清清的肩膀,安慰道:“就算我们离开了,纯熙越来越优秀,迟早都会被盯上。这么多年,你做得已经很好了。”
“可是,让纯熙嫁到嬴家,我怎么对得起姐姐?”廖清清说,“我真是蠢,还以为把纯熙送到国外就万事大吉了,但是,但是......”
“纯熙从小就懂事,不会怪你的。”顾远舟拍了拍廖青青的肩膀,“说到底,是嬴家对不起她。”
“嬴极那种人,怎么可能有良心这种东西呢?”廖清清冷笑着说,“远舟,准备准备吧,我们得为纯熙留一条后路。”
“你也别太担心了。”顾远舟说,“凯夕嫁到嬴家百害而无一利,但是纯熙嫁过去的话,看在当年的情分上,嬴极应该不会为难她。”
“我就是觉得对不起姐姐。”廖清清说,“她把纯熙交给我,可是我还是没能护住。”
“也不能这么说,如果不把纯熙送到国外的话,那个人可能就要找过来了。”顾远舟说,“纯熙和她母亲长得太像了,她现在长大了,有确立为自己的未来做决定,就算那人真的发现了纯熙的身世,要不要认他,也是纯熙的权利。”
“呵!认纯熙?他凭什么!”廖清清冷笑一声,“有我在一天,我绝对不会如他所愿。”如果不是那个人,姐姐也不会落得那样的结局。
顾远舟默然,他知道轻轻对那人恨之入骨,甚至这些年连带着对她的亲外甥都不在意,两家早早地断了联系,否则纯熙藏不住:“清清,你还有个外甥呢。”
“算了,他们父子是一丘之貉,我群当姐姐没生过那个儿子。”廖清清说,“远舟,我想去见见嬴极,探探底儿。”
“行,过两天我们和纯熙一起去一趟烟城。”顾远舟点点头。但是此时此刻,他们没有想到,和嬴极见面的时间,远比现在早很多。
......
缭绕的夜风带着寒意扑面而来,顾纯熙住进酒店的时候已经快要十二点了。这是京城比较有名的酒店,她从来不在物质方面亏待自己。只是她不知道,这里是赢家的产业之一。
练了一上午琴,又逛了一下午街,按理说她应该非常疲乏, 但是她的精神却异常清醒。
只能慨叹一声,嬴家那边催得紧,她不过回来三天,竟然快要结婚了,甚至连未婚夫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和一个素未谋面的人结婚,在她前二十年的生涯中从未想过,或者说,她没考虑过感情......这个想法一出,顾纯熙下意识想起了一个颀长清隽的身影和那双深邃的丹凤眼。
那个人......
等等,她在想些什么啊!那个人和她只有两面之缘,他不知道那人姓甚名谁,不知道他单身与否,不知道他是哪里的人。
或许是初遇太过美好,整整两年也没能忘掉。
可是,顾纯熙心里清楚,她对那个人有些意动,但是绝对没有到喜欢的地步。她从来没有喜欢过人,可同样的,她的追求者众也没有真心喜欢她的。
只是遇到了那个人以后,她以后还怎么去看别人,怎么看待自己即将到来的婚姻呢?
顾纯熙打开琴盒,拉了一曲《Winter》,有的时候不认命不行,可是她还这么年轻,真的甘心束缚在一段没有任何感情的婚姻里吗?
不!
“叮——”手机亮了,谢知非把嬴极的资料和联系方式发了过来。
商人重利,她想要嬴极的资料和联系方式不过是想要一个和嬴极谈判的机会。顾纯熙谦卑,但是从来都不会妄自菲薄。她知道自己的价值在哪里,也知道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让她回到维也纳,登上所有音乐家都向往的金色大厅。
豪门里的勾心斗角,腌臜事屡见不鲜,她绝不能把自己困在嬴家!
楼上。
总统套房的隔音效果非常好,但是架不住有些人天生耳力极佳。嬴极坐在窗边的沙发椅上,手里拿了一杯白兰地。琥珀色的液体中但映出一双冰冷的眼睛,隐隐约约,他听到了熟悉的小提琴声,不由挑了挑眉。
两年前自从在维也纳见过一次顾纯熙之后,他就调查了她,得知她是一名提琴手之后,这两年顾纯熙演出的时候偶尔他会去看。
那张脸他看到第一眼就知道他和她缘分不浅,在拿到顾纯熙的资料以后也更能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廖清清一直把她藏在国外。
太像了,长得像,琴声也像。只是,廖清清竟然让她学了小提琴,不怕她重蹈那个人的覆辙吗?
所以,顾纯熙的琴声,他是在她熟悉不过了。
他的人一直盯着顾家,得知顾纯熙出来以后就一直跟到了这里,嬴极就从公寓里搬到了这儿。
嬴极笑了,他知道自己很快就能得到想要的答案。廖清清,终于松口了!
想起顾纯熙那张脸,已经心情颇好,似乎很久都没这么开怀了。这么一个人,就算是摆在家里什么也不做,也能让他无比放松。
只是,他想要的,远远不止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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