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捉鱼过冬

　　陌久久知道她没吃饱，虽然那红薯稀饭王东在盛的时候特意挑了粘稠的盛给几个小的，可就那一碗比水强点儿的东西怎么能吃饱？

　　“你吃吧，小九哥哥吃饱了。”陌久久挺喜欢这孩子的。

　　小花眼睛一亮，赶紧招呼栓子和柱子，把红薯分成三份，三个人欢天喜地的。

　　陌久久感叹王东这小子还有两下子，这群人虽然穷，但是互相扶持，爱护幼小，就看大家全力救治小狗子的腿，还有这几个孩子的懂事就知道。

　　“你们晒那堆破木头干什么？”陌久久问。

　　小花歪歪头，“大哥说，晒一晒冬天可以当柴烧，这样冬天就不冷了，过几天我们还要去挖红薯，每年冬天我们都很冷，还经常挨饿，有的时候还好几天都没吃的。有一年大哥和馒头哥出去找吃的回来，都生病了，差点死了…”小花说着眼泪直在眼圈里转。连声音里都带着害怕和哭腔。

　　陌久久摸摸小花的脑袋，“你大哥真笨！真是要饭要傻了。”

　　小花和栓子，柱子一脸不解。

　　陌久久起身拍拍屁股，“走，小九哥哥带你们出去吃好吃的去。”

　　陌久久三摇四晃的来到昨天发呆的小溪边，叫三个小不点儿到附近捡柴火，下河捉鱼捉螃蟹什么的陌久久不是第一次干了。不过这次任务量比较大，所以还要趁手的工具。

　　自己来到林子边挑了一个顺手的树杈，拿之前给小狗子放脓的匕首砍了下来，掰去枝枝叶叶，拿匕首把一头削尖了又回到溪边。

　　脱下鞋袜，挽起裤脚，陌久久下了水，这溪水比较清澈，有点儿凉，不过还是能看见巴掌大的小鱼游来游去，速度很快。陌久久是个野外生存比较有经验的人，手上快准狠。等到小花三个拾完柴火，她已经叉了三条鱼了。小花和柱子，栓子看了眼睛直冒星星。心里崇拜的不行。

　　陌久久看着三个孩子的笑脸，嘴角匀勾，“你们三个，别干看着，下水下水，看看石头底下有没有螃蟹小虾什么的，别去下边，那儿水深，干吃饭不干活…”

　　三个孩子跃跃欲试的下了水，积极的开始摸索着…

　　“快看，我抓到了一个螃蟹！”柱子扬着手了一个小螃蟹，嘴都快咧到耳根子后面去了。

　　小花和栓子一脸羡慕，赶紧努力的在溪水里寻找。

　　几个孩子不时的发出欢呼声。当然也有不小心就被夹道手的尖叫声。

　　等到太阳当空，几个人已经收获颇丰了，陌久久用之前砍下来的树枝把收拾好的鱼穿在上面，在用水草把小花几个摸到的螃蟹拴在一起，满载而归的回了馒头家。

　　陌久久拒绝了小花要用锅煮鱼汤的想法，直接在院子里架起火烤鱼。鱼是那种冷水的小鱼，极其鲜美。陌久久闻着香味都忍不住别说几个孩子了。屋里的小狗子更像是浑身生蛆了一样闻着香味都躺不住。

　　“小九哥哥，我们等大哥还有馒头哥他们回来再吃吧！”柱子小心提议。

　　陌久久回身看了一眼：“不用，我给他们留了。”

　　小花怯生生的，“我不饿，我等大哥回来再吃，你们先吃吧！”

　　栓子吞了口水，“我也等。”眼睛快要黏在烤鱼上抠不下来了。

　　陌久久抽抽嘴角，你们这群小没良心的。这鱼可是我带你们抓的。她拿过一条烤好的，不顾烫就往嘴里塞。顶着三个孩子的眼神吧唧吧唧的把鱼吃了个干净。

　　陌久久拍拍手，伸个懒腰：“哎呦，吃饱啦，累死了。”

　　话音刚落，院子的木门就被打开了。

　　“什么味儿？好香啊！”大狗子不愧是属狗的。

　　“呀！是烤鱼。”小山子一进门看清了，乐得一蹦三尺高。

　　“你们去捉鱼了？”王东惊讶的看着小花，想想不对，又转向陌久久。

　　陌久久回了一个白眼；“不去捉鱼还饿死啊？山脚下不是有小溪吗？这样你们也能挨饿，真服了你了。”

　　王东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以前在渝州城里就靠着要吃的，搬到这儿也一时没想到不是。”

　　陌久久暗骂，活该你挨饿，活该你一辈子当乞丐。

　　一群人狼吞虎咽的把鱼吃了干净，又拿着那口破锅煮了一条鱼，把那些小螃蟹小虾也扔进去煮了一锅，给小狗子盛了一大碗干的，剩下的大家分了分喝汤，陌久久拒绝了给她的那碗。

　　馒头那货更是连虾壳都吃了，要不是王东拦着，螃蟹壳都得让他嘎嘣嘎嘣的嚼碎了咽下去。

　　“大哥，咱们明天别去城里了，干脆去河里抓鱼得了，咱们要了一天才要几文钱，几个剩馒头。”小山子拿着一条干干净净的鱼骨头反复的舔着。

　　王东放下碗；“可要是不趁着现在多要点儿钱，冬天咱们就没发过。本来冬天天冷街上人就少，一天搞不好也要不到什么。咱们得攒点儿铜板买点儿粮食好过冬。”

　　每年冬天就是他们最难熬的时候，天气冷的不行，街上摆摊的和行人都不多，有时候连续出去几天也要不到吃的。那时候渝州城里的乞丐聚集的地方就会饿死冻死好些人…

　　大家都沉默了。

　　陌久久有些不解；“你们可以现在多捉一些鱼，然后晒干了做成鱼干或者腌鱼啊。”

　　“腌鱼？”王东瞪大眼睛。

　　“不会吧，街上不是有腊肉吗？有腊肉难道你们不知道腌鱼？”陌久久看着一圈人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己真想扶额骂几声。

　　第二天，除了卧床的小狗子，所有人都出动了，小溪边，王东和馒头还有大狗子三个人是主力，其他人都是翻石头抓小鱼小虾的。

　　陌久久找了个阴凉舒服的大石头靠着，看着一圈人兴高采烈的抓鱼。不时的发出一两声嘲笑。

　　王东和馒头因为个子高所以可以下到深一点儿的地方，溪水没过腰，打湿了裤子，馒头的裤子有点儿大，不知道在哪儿捡得，应该是大人的衣服，被水一冲直往下掉，露出白花花的屁股，所以馒头就一只手提着裤子，一只手拿着叉鱼的棍子，看的陌久久哈哈大笑，馒头脸爆红，被陌久久笑的有点儿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