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对外号称扔兵数十万,甚至百万大军,但是实际兵力估计在二十万上下,但是以投奔过来的乌合之众为主,他在其中也就是个盟主一类的角色,手下真正听他调遣的精兵嘛,恐怕在五万左右。”王世德说道。
“此人可忠于朝廷?”苏夏又问道。
“之前京师告急,陛下曾下勤王令,此人也曾上(书了一份勤王计划,可惜计划刚刚送到京师,还未及批示,闯贼便围了北京,至少,比刘泽清称病抗旨这种人强点儿吧。"
不多时,队伍便行至了武昌城外,这支军民掺杂的队伍立刻引起了守门军兵的注意(刚才休息的时候,苏夏与王世德等人已经换上了官服。)
“你人都是什么人?到武昌来干什么?”一名手持长枪的士兵从队伍里走了出来,挡在众人的面前,大声问道。
“北京锦衣卫指挥佥事王世德,求见左帅,不知道左帅可在城中?”王世德在说话的同时,将自己的关防(工作证)和腰牌一并递了过去。
“你们是从北京来的啊,是锦衣卫?”士兵愣了一下,“大人你稍等,我得跟我们官长说一下!”士兵说完,便转身向城门口儿跑去。
士兵一直跑到了城门口儿的一位挎着腰刀的军(官跟前,朝着这边儿比划地说了些什么,军(官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看,便奔了过来。
“诸位大人,听说是从北京来的锦衣卫要员?”军(官抱拳说道。
“指挥佥事王世德,这几位是我的属下,”王世德说完,指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几个部下说道,“北镇抚司千户王震生,试百户张琳,百户苏夏,还有东厂缉捕千户邓绪伦。北京失陷后,我等本想前往南都,但是路遇兵乱,走错了方向,错近了河南境内,现在辗转到了武昌,所以特来拜见左帅,不知左帅可在城中?”
“一个时辰前左帅还来城门前巡视过,现在估计已经回府了,诸位大人请稍等,我已经派人去禀报左帅了。”军(官很客气地将关防和腰牌递还给王世德。
“大人,在这儿等着,不进城吗?”张琳小声问道。
“等回信吧,北京朝廷已经没有了,现在到了人家的地盘上,不能再拿之前锦衣卫的架子了,低调一些为上。”王世德收好东西,回身说道,“告诉大家,凡是带着关防和腰牌的,都准备好,如果他们准许咱们进城,必然查验。”
“大姐,还得查验啊?”丁宁宁也凑了过来,“这些东西我都没有,咋办?”
“你一逃难的老百姓,哪有这些东西,到时候还按之前商议好的说法,就说是我的表弟和表妹,宛平人,到北京来投亲,结果被困在了北京,好此这般……”
帅府之中,刚刚巡城回来的左良玉还没等脱去铠甲,中军(官便进来禀报:
“左帅,小东门的城门官传来消息,说门外来了一队人,自称是从北京过来的锦衣卫。”
“你再说一遍?从北京来的锦衣卫?”帅府之中,听到消息的左良玉着实吃了一惊,“这些人怎么跑到我武昌来了?之前也有逃出来的宫人亲随南下,但是都是去南京啊?”
“没错,大帅,为首的人自称是北京的锦衣卫指挥佥事王世德,还有几个千户、百户,禁军把总什么的,好像是凑起来的一帮子人。”
“王世德……”左良玉想了想,好像是听说过这么个人。
“一共来了多少人?”左良玉问道。
“听城门官说,大约二三百人吧,都是徒步而来,还有四辆车子,仅有的几匹马都用来拉车了。”进来禀报消息的中军(官说道。“只有为首的人穿着官服,大部分都是便衣,看样子,确实是逃过来的。”
“屁话,现在流寇破了北京,正是势大的时候,万一是化妆混过来的细作咋办?”左良玉怒斥道,“都是青壮男丁的吗?”
“这个城门官还真提到了,有一部分是青壮,还混有一些老少流民模样的人,不过提到有辆轿车,拉着帘子,好像是坐女眷的。”中军(官说道。
“这还真不太好办……”左良玉挠了挠下巴上的胡子。“这帮子人身份不明,既然到了咱的地盘上,不让进城吧,如果是真的,万一跑到南京城,加入了南京锦衣卫的话,少不了说咱的坏话,让进城 呢?万一混有细作呢?”
考虑再三之后,左良玉还是做出了决定:到小东门去看上一看!
毕竟,如果这些人是真的,收留下来之后,日后肯定会感恩于自己,而自己也能在南京安插上一些眼线,为自己说上话,或者通报一些消息。
一柱香的时候之后,左良玉已经骑着快马,带着自己的儿子左梦庚以及一众将领新兵直至了武昌城的小东门处。
“几位大人,左帅到了!”一直小心地陪在王世德等人身边的城门官,远远地看到左良玉过来,赶紧提醒道。
在说话的功夫,左良玉那匹栗色的快马已经冲到了王世德的近前。
“北京锦衣卫指挥佥事王世德,拜见左帅。”王世德立刻率领大家上前列队施礼。
“免礼,免礼,”左良玉跳下马来,走到王世德的跟前,“阁下既然自称是北京的锦衣卫佥事,可有身份证明?”
“我等数人,均有官防及腰牌可以为证。”王世德说完,示意大家立刻出示身份证明。不料左良玉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挥了挥手,让自己的副将上前查看,这时,王世德才忽然明白过来,之前听人说过,左良玉不识字,看来是真的。
副将查看过相关的身份凭证之后,在左良玉的耳边低声私语了几句,只见左良玉点了点头,又接着问道:
“王佥事,身后的队伍,是从北京一路带过来的?”
“回左帅,离开北京时唯有我等十余人,他们大约是在城外遇到的残兵,因为心向大明,才决定随我等一起前往南京,继续报效朝廷,还有一些,是路上遇到的流民。”
“那车上的,”左良玉用手指了指那辆轿车,“可是王佥事的家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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