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咱们一起去南京！

　　“其一，锦衣卫在京城里所有的百户我都认识，全国锦衣卫的名单我也都记得，没有你苏夏的名字，其二，整个锦衣卫从上到下，除了樊丫头那种专干上不得台面的活计的密探，是没有女人的，你到底是什么来头，说一说吧。”王世德屏退了所有人之后，与苏夏在屋了里对视了半天，才缓缓地开口说道。

　　苏夏的额角冒出了冷汗，只觉得王世德的眼睛好像高能量的射线一样，一下子就洞穿了自己的心理防御，把自己烧得焦黑，看得透彻。

　　“大人说得对，民女并非锦衣卫，这个腰牌还有关防（工作证），是民女在京城郊外拾到的。”苏夏说完，把那套跟随了自己好几个月的腰牌与关防呈到了王世德的面前。

　　“拾到的?你可真的能拾啊，你可是锦衣卫把这两样东西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除非是死了，否则的话，这两样东西绝对不会落到别人手里。”王世德接过腰牌与关防，在手里摆弄了片刻，又继续问道，“当时都发生了什么，你又是如何得到这些东西的？”

　　“大人，要是民女没记错的话，当时还是正月初十，我女本是习武之人，知道京师形势危急，本想来京师略尽绵薄之力顺便寻找表弟与表妹，可巧那天晚上在城外遇到了伤重倒地的增百户，曾百户以腰片与关防想托，命我将一封书住递到锦衣卫的衙门……”

　　“怎么，那封扔到锦衣卫衙门大门口儿的信，是你送的？”王世德一愣，想起了之前卫兵在锦衣亲军府的大门口儿发现的一个带血的信封，里面写着“今日获知，闯贼粮尽，已拟定北上进攻京师之计划，望圣驾早做准备，以防不测。”

　　“是，正是民女所为。”

　　“那为何不光明正大地递交进去？而要偷偷摸摸地扔在衙门的大门前，后又把腰片与关防留在身边，据为己有？”

　　“回大人的话，民女之前从未与衙门的人打过交道，民间对于锦衣卫也有不少传言，所以民女考虑再三，感觉还是别惹麻烦的好，但曾百户临终所托又不可违背，只能出此下策，然后一走了之，至于关防与腰牌，实在是一时忘记，虽然一直带在身边，但是从来未曾使用……城破之时，民女曾想进宫救驾，但是不识宫中道路，只遇到了背负长公主的外出避难的尚衣监掌司何新，当时西城等处均已贼兵遍地，只有东城尚未失守，民女便擅自作主，将长公主带到了住处休养。”

　　“你一民间女子，尚且知道京师危急，前来报效，事到如今，京师已破，勤王之师无人至者，着实让天下男子汗颜啊！”王世德说完，摇了摇头。“城破之时，我也曾进宫，想寻得圣驾，但知悉圣驾已经殉国，自己又伤重难支，只到处皇城外一处寺院暂避。”

　　“大人，京师已经陷落，不知道大人有何打算？”苏夏问道。

　　“我府中家眷已经殉国，现在无牵无挂，我与几位同僚商议了一下，我们准备即日突围，去南京，不知道苏女侠是否愿往?”王世德说完，将关防与腰片又递给了苏夏，“如果苏女侠愿意，我愿意招收你加入锦衣卫，先委屈你做个百户。”

　　“谢大人，不过民女还有一件事情想问。”苏夏问道。

　　“苏女侠请讲。”

　　“长公主现在仍然昏迷不醒，而且此处还收留了几位宫人与伤兵，大人准备如何安置他们众人？”苏夏问道。

　　“可以将长公主与几位宫人一并送到国丈周奎府上，让她们在那里安身，那几位士兵与内侍如果身体允许，可与我们同行。”王世德用一种试探的口气说道，“苏女侠意下如何？”

　　“大人，恕民女直言，民女感觉那周奎一毛不拔之恶名天下皆知，如若闯贼查抄，他怎肯去保殿下的安全？将长公主送过去，感觉前景实在堪忧，民女提义，再延缓将息几日，待情况明朗，我们再做打算。民女自已带着长公主南下，也不愿意将她留在北京。”

　　王世德本来已经打定了主意，但是当听到苏夏这样的说法后，王世德也愣了一下，随后又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在就店中叨扰几日。待到长公主康复，咱们就带着她和那几位落难的宫人，一起去南京，南京城防固若金汤，还有一套装朝廷班子，如果运转得当，日后重掌失地也未可知。”

　　“就这样，你们就愉快地做出了带我去南京的决定，是不是？”媺娖伸出手，把我扭向了一旁的脑袋转了回来，盯着我的眼睛问道。

　　“对，是这样的，嘿嘿！”我傻笑着说道，“当时我们别无选择，只能这样，要不然把你留在北京，那与把肉扔进狼窝有什么区别。

　　“其实，当时我醒了之后并没有晕过去，我当时看不清东西，只能闭上眼睛，暗暗地听你们说了些什么。你对我说的话，我都记得。”媺娖笑了笑说道，“你说的要带我走遍大明的江山，结果就是带着我到处逃难，弘光倒了，咱们去投了隆武，又去追永历，最后又跟着郑成功去了台湾，你就是这么带我走遍大明江山的是不是？”

　　“怎么……这些记忆你还有，没被覆盖掉？”我惊讶地问道。

　　“当然有，别忘了，你给我吃的那个药丸儿，给我帮了很大的忙呢。”媺娖说道。“现在想起来，你当时有多傻，就知道跑到皇宫里把我救走，你为什么不提前一点儿，向上次那样把我父王救走？那样的话你该省多少的事儿？”

　　“惭愧，惭愧……当时……你知道的，我这人一根筋……或者说，我比较傻，还不适应那个时代。”我羞愧地说道。

　　“还有一件事儿，我倒现在都不明白，”媺娖忽然又问道，“每到清明节，你都会消失两天，你究竟去了哪儿？是去祭拜什么人了吗?”

　　“是的，我去了北京。”我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