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翘却只是扭头,看着魏思月。
“小姐,奴婢虽不敢说对小姐忠心,但是奴婢从未做过加害小姐之事。”雀翘说道,“况且奴婢只是侍奉花草,就算是想给小姐下毒也没有机会。”
没有机会。魏思月冷笑。“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背后指使你下毒的是谁。不管你说不说,我也会找理由将你赶出去。我自然不会要你的性命,只是你背后的那个人,为了灭口,一定不会让你活下去。”
雀翘突然抬头,“小姐既然知道有人要害小姐,更应该明察秋毫,不要为了奴婢,放过了害小姐 的真凶。奴婢并不怕小姐误会奴婢,只不过将奴婢赶出去之后,恐怕小姐将会更危险,身陷险境。”
“你什么意思?”魏思月站起身来,看着她。
“奴婢自然没有别的意思,小姐莫要误会,只不过小姐要想好,并非是奴婢要暗害小姐,而是另有他人,小姐若是以为将奴婢赶走便可高枕无忧,那就大错特错了。”雀翘说完,又低下了头。“任凭小姐处置。”
她说的话,魏思月一个字都不相信,但是只有一包甘草粉,确实不能断定雀翘便是谋害她的凶手。安宁说的话,也只有一半可信。
“小姐。”浅夏脸上也有了犹疑之色。
“先带她下去吧。”
只有一包甘草粉。莫不是这丫头将毒藏在其他地方。但魏思月又不能大张旗鼓的搜查,只是叮嘱安宁以后做奶酥糕不用放兰草了。
出了这样的事,不用魏思月说,安宁也不敢再在奶酥糕里放兰草了。魏思月终归还是没有将雀翘赶出去,只是叮嘱浅夏多加提防。暗地里也吩咐梅儿去查探雀翘的底细。但一连几天,都没有看见雀翘出去,雀翘知道自己被盯着,除了每日浇花之外,就呆在自己屋里,不出门半步。
略微消停了几日,魏思月再喝茶的时候,又喝到了那种甜味。将茶一口吐掉,脸色也变了一变。浅夏在一旁看着,急忙拿了手帕来。
“还是放了。浅夏,你确定雀翘这几日都没有出门?”
“是,奴婢都盯好了,没有让别人再碰小姐的吃食,小姐的吃食都是奴婢亲力亲为。”
“茶水也是吗?”魏思月看着她,浅夏是她唯一能信任的人,但下毒的人还是在浅夏眼皮子底下做了手脚,浅夏做事十分仔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才对。
“是,小姐。这茶是侯爷送的,水是新打来的山泉水,是奴婢亲自看着烧的水,沏好了给小姐端了过来,其中没有第二人插手。奴婢也不知道这毒是怎么放进去的。”浅夏说道,端起魏思月面前的茶杯来。
依浅夏的话,下毒的人根本没有下毒的时机,一切都没有问题,可是这毒又是怎么到这茶水里的,不仅浅夏不知道,魏思月更不知道。
看起来雀翘说得是对的,的确不是雀翘给她下的毒,雀翘被拘在屋里,根本没有下毒的时机,可是这毒是怎么下的,又是谁下的呢。
“浅夏,你确定你一直盯着,没人过来?”
“是,烧水丫头烧水 的时候,奴婢一直盯着,便是怕有人给小姐下毒,只是奴婢失职,这毒还是下在小姐的吃食里面了。”
“看起来下毒的人是等不及了,我不用点心,便把毒下到茶水里,怕是十分想要我的命。”魏思月一拍桌子。浅夏知道她愤怒。
“奴婢去将雀翘叫出来,小姐再审问她一遍?”
“不用了。她之前所说的应当是真的。即使我再审也审不出什么来,她的确是不知道。”魏思月说道。“这毒是下在茶水里的,往日没有,今天才有了,定然是我不用糕点,那人便急了。我虽然不吃,但糕点还是每日做出来端进屋里来的。知道我不用糕点的人也就那么几个,下毒的人一定在其中。”
除了浅夏,便只剩下安宁和伙房的两个小丫头。魏思月忽然想起那条项链上的月光石来,当时便是因为那项链暗淡,魏思月才觉得香囊有异,查出毒来。没准这月光石并非普通的月光石,是验毒神器?
魏思月也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对还是不对。 忙吩咐浅夏将那条项链取来,专门拆下了上面的月光石,将月光石凑近了桌上的那杯茶,只见魏思月手里的月光石的色泽十分明显的暗淡下来。果然,魏思月猜的没错,这月光石当真可验毒。不由得在心里感叹。裴轻云啊裴轻云,你可又帮了我大忙。
“走,浅夏,带我去你煮茶的伙房。”魏思月攥着那月光石,难掩自己激动的心情。浅夏忙应了一声,在前面带路。
魏思月握着月光石,在伙房里走了一圈,在灶台前的时候,月光石明显暗淡了一下。魏思月急忙走过去。灶台上只摆放着一个茶壶,是浅夏刚才冲茶的茶壶。揭开盖子,就看见月光石的光泽几乎完全消失了。将茶壶举到明亮的地方看,就看见茶壶壁上有一层茶垢。这茶壶是白瓷的,白色的茶垢很难被发现,魏思月搓下来一点,搁在鼻尖闻了一闻,竟有一股兰草的香气。这茶垢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是有毒的。
“浅夏,是谁负责管理这些东西。”不用浅夏回答,魏思月也知道是谁。是安宁。“去将安宁叫来。”
浅夏领命,将安宁叫过来,安宁恭敬的像魏思月行了礼。
“小姐,发生了何事?”
魏思月将月光石靠近安宁,月光石微微闪烁了一下。虽然微弱,但安宁身上还是带着毒的气息。
“安宁,你跟我说,这茶壶上的茶垢是怎么回事?”
“小姐,是奴婢的疏忽,奴婢这就拿去清洗,还请小姐莫怪。”安宁说完伸手去接茶壶,却被魏思月一把打断 。
“我再问你一遍,这真的是茶垢吗?”魏思月将茶壶放在桌上。“我竟然被你骗了。将注意力转移到雀翘的身上,竟漏了你。”
“小姐说什么?奴婢真的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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