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一脸茫然。看着一旁的浅夏。“小姐究竟出了什么事,问的话奴婢完全都听不懂。”
“你会听不懂?我被你骗了一次,难道还会被你骗第二次,你未免也太小瞧了我了吧。”魏思月说道。“我本以为你那种性子,不会怀有那样的害人心思,谁知竟然深藏不露。”
“小姐在说什么,奴婢听不懂。” 安宁还是一脸懵懂茫然,魏思月只是冷笑。“你听不明白,那么我就告诉你。这茶壶一直归你管理,要在茶壶中动什么手脚自然是极为便利。茶壶中生了茶垢,也没有人注意。至于这茶垢是真的茶垢,还是别的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小姐。”安宁刚想辩解,便被魏思月打断。
“我还没有说完。你先是故意说自己做奶酥糕的时候喜欢加兰草。将我的注意引到雀翘身上。雀翘一直和墨韵交好,的确也更惹我怀疑。我不用点心也只有极少的人直到。你在那日又特地端了不加毒的奶酥糕来,让我猜猜,你是忘记放了,还是毒用完了。这毒的甜味极其独特,一般的砂糖替代不了,你没有办法,才将没有加毒的点心端了上来。让我看到了破绽。”
“小姐说什么,奴婢一句都听不懂。”安宁还在辩解,但魏思月推开安宁,大步向着安宁的房间走去。
大丫鬟的房间都是单独的小间,仅能放下一张床,一个装东西的柜子。魏思月拿着月光石在房中扫了一圈,在床上停住。月光石光泽黯淡,靠近,在床头便更加黯淡。魏思月挪开枕头,便看见枕头是被掏空的,里面放着一只小匣子,拿出来,上面还挂着小锁。
魏思月一拿出这个盒子来,便看见安宁的脸色变了一变,但还是强做镇定。
“这是何物?”不用问,见月光石已经变得几乎没有光泽,魏思月也便知道这是毒药。
“这是奴婢从家乡带来的一些泥土。”安宁说到。“奴婢被卖到相府来,家乡遥远,一直未能回去,只好让家人给我捎来一些泥土来。小姐若是不信,奴婢为小姐打开。”
她说完,便给魏思月开了锁,打开来看,的确是泥土没错,魏思月翻了翻,不过半指就摸到了盒底。月光石贴近这个盒子便黯淡无光,这个盒子里却都是泥土。
“浅夏。”
浅夏接过盒子,将里面土倒在地上。安宁惊呼了一声,急忙上去用手捧地上的黄土。
魏思月没有时间管她,将盒子拿过来,月光石被她攥在手里,贴进这盒子便光泽黯淡。魏思月仔细看了着盒子,的确里面没有其它的东西了,只是觉得这盒子格外的浅,从外面看有一指的深度,但是到了盒子里面,却只有半指而已。
这盒子应当是有暗层,魏思月在周围找了一圈,终于看见了一条缝隙,如果不仔细看,很容易便会忽略。这盒子上层放了土,如果不是有这枚可以验毒的月光石,魏思月当真找不出这毒来。
沿着哪条缝隙,很快便找到了机括,将这盒子夹层打开,底下还铺着一层药粉,粉质细腻,魏思月捻了一点,就闻到了淡淡的兰草香味。
“安宁,这也是泥土吗?”魏思月将盒子丢到她面前。“这样细腻光滑,还带着兰草香味的泥土,我还是第一次见,不知你的家乡到底是哪里。 ”
安宁紧咬着嘴唇,愤怒的看着魏思月,“是,的确是奴婢给小姐下了毒,奴婢自以为这样天衣无缝,小姐是怎样将奴婢藏好的毒找出来的。”
“我自有我的办法,倒是你,安宁,你是想死还是想活?”魏思月问道。
“奴婢给小姐下毒,事情败露,无论怎样都不过是一个死字,不是死在小姐手里,就是死在王妃手里,奴婢还有得选吗?”安宁咬牙切齿的看她。
魏思月给浅夏使了个眼色,浅夏便关上了房间门,确认周围没有人,才回到魏思月身边。
“你当然有的选。”魏思月说道,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安宁,“清嘉王妃会杀你,而我不会。”
“小姐会饶了我?”安宁笑了一声。“别开玩笑了,小姐您知道王妃让我给您下得什么毒吗?此毒无药可解,小姐已经用过的剂量,足以取了小姐的命 。”
“你是什么时候给我下毒的?”
“奴婢刚刚被派来秋月阁的时候,给小姐做得点心便是有毒的,不过几月,小姐便会一睡不起,永远都醒不过来。”安宁说道,她将一切和盘托出。
竟然是如此厉害。魏思月有些惊讶,没想到魏疏雨竟然恨她恨到如此地步,刚刚出嫁便想置她于死地,到现在已经三月有余了。
“你并非魏疏雨亲信,为何对魏疏雨言听计从,愿意加害于我,是重金,还是有什么别的问题。。”
安宁看了一眼魏思月,最后开口道。“小姐,王妃派人抓了奴婢的家人。奴婢的父母为了一口饭早早就将奴婢卖了,奴婢对他们没有一点感情,只是奴婢的幼弟,才不过五岁,奴婢实在不忍心看他这样死去,因此才加害小姐,还请小姐宽宏大量,放奴婢一条生路。”
“我说不会杀你,自然不会杀你。不仅如此,我还会救出你的家人。”魏思月说道。“你还有用,我也不会让魏疏雨动你。还有,我知晓此毒的事情,莫要告诉魏疏雨。”
“奴婢叩谢小姐大恩。奴婢今后一定为小姐肝脑涂地,一切听从小姐吩咐。”
“你这话等我派人将你的家人救出来再说也不迟。”魏思月说道。“你只管按平常样子回禀魏疏雨,剩下的我自然会想办法。”
安宁应了声,从魏思月的手里接过盒子,将盒子放回原位。
出了安宁的房间,浅夏方才问道。“小姐为何放过安宁?”
“自然是因为她还有用。”魏思月含着笑。
“可她毕竟是二小姐的人。”
“正因为她是魏疏雨的人,所以我才觉得她有用。”魏思月说道。“魏疏雨是打定主意要往我身边放她的人了,走了一个墨韵,还有安宁。走了一个安宁,指不定还有谁是插在我身边的眼线,我还要去查。如此看来,留着一个安宁在,不省的她再派一个新的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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