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画坊的时候去叮嘱些,爹爹最喜欢紫檀木,这画轴便用紫檀,裱画的纸用杭纸。”魏思月又叮嘱了几句。
“是。”墨韵低眉,去屋里取了画出来。她从魏思月身边擦肩而过,魏思月没有再闻到那股异香了。
“墨韵。”
墨韵抱着画回头,“小姐还有何吩咐。”
“你之前身上的香味很好闻,为何不见你带哪些香囊了。”魏思月脸上挂着嫣然笑意,望着墨韵,眼中却如结凛霜,让墨韵不寒而栗。
“雀翘说,奴婢身上的香粉味道太重了些,她嫌熏得慌,奴婢一直和她同屋而眠,她这么说,奴婢便将香囊都收起来了。”墨韵说道。“雀翘说她小时候曾患咳疾,对这些香粉气味也敏感些,奴婢也怕她出什么事。”
“原来如此,我竟不知道。”魏思月笑着说,“我会去照顾雀翘的,你先去吧。”
说完,便也进了屋,故意提高了声音。“浅夏,十日后公子相邀,你说我穿那件衣服去。”
“侯爷喜欢素雅,小姐不如穿那件月白色的去,一定能让公子喜欢。”浅夏应道。
浅夏还当真是与她心有灵犀,隔着帘子看着墨韵匆匆走了。对着暗处说道,“帮我跟着她。”
从回府的时候,便觉得那边的桐树不太对劲,想必是子桑温言说话算数,已经将暗卫派出来了。树影动了一下,显然是之前在树上的人已经离开了。
魏思月这才放心的进了屋子,这几天她特别留意着墨韵,不让墨韵出秋月阁,如今墨韵应该等不及出去交代消息了,不知墨韵的幕后黑手是谁,魏蓁蓁没有这样的手段,魏疏雨,还是慕川岚。
“小姐,奴婢已经将小姐那件衣服找出来了,若是小姐穿这件去见侯爷,侯爷一定会喜欢。”浅夏已经将衣服捧了出来,一件丝绸的雪青胸襦,上面绣着团兰,淡蓝色的半臂。
她又献宝似得捧上东珠双蝶点翠的篦子来,“小姐头上就戴这个。”
“额,浅夏,我刚才是随便说的,不必当真,随便穿,随便穿就好。”魏思月说着,她没想到浅夏刚才和她不是心有灵犀,而是把她说的话当真了。
但是浅夏却是一脸认真,将手里的物件撂下。
“小姐,你这样可不行,这京城小姐见到鹤望侯,哪个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跟花孔雀一样,恨不得头上插上十斤的金钗,小姐你这么不上心,侯爷迟早要被别的女人勾引走了。”
“噗。”魏思月被浅夏 逗笑了。
浅夏一脸哀怨,“小姐,你还笑,奴婢说得有那么好笑吗?”
“哈哈,你再说一遍那些小姐什么样子。”
“小姐你之前不知道,就那些京城里的小姐,见了鹤望侯如狼似虎似得,小姐你还觉得奴婢说得夸张。小姐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奴婢不要管你了。”浅夏一跺脚,别过头去。
魏思月忍住笑,转过头去哄她。“浅夏,是我错了,我向你赔不是,你可得管我,要不我就只能披头散发的出去了。只是你真的误会了,我和鹤望侯,当真不是你想得那种关系。”
“小姐。”浅夏一脸怒其不争的样子。“奴婢在府里伺候,也最会看人脸色,虽然鹤望侯对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温柔,但是侯爷看小姐的眼神是不一样的,是那种,那种......反正就是不一样。”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魏思月说着,安慰浅夏道。“我听你的就是,好不好,不要生气了。”
眼神里的不一样,可能只是因为看到魏思月神似独孤夫人的惊喜吧。那天在听竹园里的对话浅夏并不知情,因此便觉得是鹤望侯瞧上了魏思月,。子桑温言游历名山大川,阅美无数,他的眼神又怎会停留在自己身上。魏思月只是低眉,摇了摇头。虽然魏思月美貌,但是远盛魏思月这张脸的娇颜也数不胜数,陌上公子,怎么会只看到这一朵花的美貌,而忽略了众花的芬芳。
“好了,浅夏,不说这个了,爹爹的寿辰也快到了,我画了一幅画,已经让墨韵拿去裱了,你说这个贺礼怎么样。”
“小姐画那副画的时候,奴婢也见过,小姐丹青妙手,老爷见了,也自然会高兴的。”浅夏说道,这句话并不是恭维。魏思月画完,自己都惊讶于自己的手笔。
浅夏站在书桌旁边,倒了清水研墨,“小姐要不要画一幅画送给侯爷。”
“为什么要送画给他?”
“小姐,你怎么变得这么笨啊,自然是讨侯爷欢心了。”浅夏一边磨墨,眉毛微挑。“侯爷对小姐不一般,小姐的丹青,也自然会好好收藏的。”
额,浅夏已经在哪里殷勤的磨墨了,一副魏思月不画就活吃了 魏思月的样子。子桑温言对她有救命之恩,魏思月应当送上一份谢礼。金银珠玉子桑温言应当都不喜欢,若是魏思月亲手画一幅画,也的确能代表她的一番心意。
子桑温言最喜欢金丝牡丹,魏思月倒是可以画一副给他。“也罢也罢,我听你的就是。”
原主的这双手,似乎特别适合画这些东西,仿佛只要见过,便可原样画下来。魏思月见过金丝牡丹,若以金粉做色,比石黄更相似一些,只不过魏思月没有金粉颜料,只能以石黄代替。
撂笔,与浅夏对视一眼,笑问道。“浅夏,我画的怎么样?”
“小姐画的栩栩如生,仿佛真的似得,有蝴蝶会落上去呢。”
“等墨干了,你直接送去给公子吧,不用裱了。”魏思月说着,就着脸盆里的水洗了洗手。“我也累了,想休息一下,浅夏,你拿画出去吧。”
等浅夏出去了一会儿,魏思月才开口道。“进来。”
刚才她画画的时候,便听见有人敲窗子。应当是子桑温言派给她的暗卫回来了。窗子从外面打开,进来了一个劲装的女子。她抬起头来的时候,魏思月才惊喜道。“梅儿,是你。”
“小姐。”梅儿向魏思月施了一礼。“侯爷念及梅儿曾经伺候过小姐,便派梅儿来。小姐让梅儿跟踪哪个丫头,奴婢一直跟着她,见到她在曲宁巷和别人碰了头。和她碰头的那人去了清嘉王府,奴婢便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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