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与之挑礼

　　云若水对兄弟两的谈话当然无从得知，此时她正在房间里闭目养神，刚要睡着的时候就听见外面闹腾起来。

　　是莲心的声音：“九皇子您不能进去，郡主已经休息了。”

　　接着就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然后就是夜子倾的声音：“这么一会儿肯定睡不着，阿……”

　　后面的声音就含糊不清了。

　　云若水：“……”有点想打人的冲动。

　　云若水前世一直有睡眠障碍，想不到换了一个壳子，这个症状还是没有消失。

　　也就导致了云若水及其讨厌有人在她快睡着的时候把她叫醒。

　　后面就是夜天月压低了的声音：“人家正在休息，郡主还没出阁，你有点分寸，明天再约她！”

　　然后就是夜天月把夜子倾拖走的声音。

　　这时云若水对夜天月的好感达到了顶峰，

　　外面渐渐安静下来，云若水闭上眼睛，重新收拢睡意。

　　半时辰后，云若水满脸阴沉的坐起来，淦！

　　第二天，云若水坐在马车上被晃的脸色有些泛白。

　　旁边夜天月拿着一本书在看，夜子倾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头天没休息好，晚上也没睡好，现在云若水都要撅过去了。

　　本来早上天刚亮的时候她都快要睡着了，然后古人该死的作息，皇后和皇帝又召她吃早餐。

　　云若水满脸怨气的洗漱完后即从急匆匆地就赶到了栖凤宫，又要应付这皇帝“还习不习惯”“晚上有没有睡好”“饭菜还合胃口吗”等等问题，一顿饭吃的云若水身心俱疲。

　　好不容易吃完了，云若水刚想回宫休息就被夜子倾和夜天月拉了出来，云若水现在头涨涨的，心里有一万句脏话问候夜氏兄弟。

　　这两皇子整天都没有事做的吗？天天缠着她。

　　她打起精神，深呼吸了一下，挤出一个笑脸：“两位表哥，请问今天出宫有什么事吗？”

　　夜子倾闻言抬头，笑着说：“过几天母后生辰，我们来民间挑一些稀奇玩意儿，我们两兄弟毕竟是男儿，还要请阿若帮着我们挑一挑，以免母后不喜欢。”

　　夜天月把书放下，看着云若水：“郡主有什么想法吗？”

　　云若水黑线，一个最近才开始真正接触的侄女有什么想法，不应该是你们，她的两个儿子有什么想法吗？话说你们都叫车夫走了，还问我有什么想法。

　　想是这样想，云若水道：“我听母亲说皇姨母还待字闺中的时候喜欢听戏，阿若想着写一部戏文，演给姨母看。”

　　夜子倾与夜天月对视一眼，夜子倾笑道：“常听母后说阿若妹妹聪颖，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夜天月：“烦请郡主也为我们兄弟想一想要送点什么有意思的东西给母后献礼。”

　　云若水：“不敢，两位表哥亦为人中龙凤。”

　　看两人还看着自己，云若水想了想，对夜天月道：“听闻京中有奇匠常先生，掐丝技术无人能比肩，十五两黄金就能做出一顶头冠，听宫女说皇姨母向来节俭，不喜奢侈之物，或许这个礼物可行。”

　　夜天月点头：“郡主想的极为周到，多谢郡主。”

　　云若水有些为难道：“只是传言常先生性情古怪，寻常人难求得，两位殿下……”

　　夜天月颔首：“有心人，天不负。”

　　夜子倾没发表意见，只是扬声叫车夫走往常先生的住址。

　　看着夜天月又拿起书，云若水就闭嘴了。

　　走近院子的时候，连夜天月都皱了皱眉，因为这个院子实在是不像一位匠人住的地方，墙内不断传来女子的欢笑声，屋子的装潢远远看上去也是像极了一座青楼。

　　三人抬头一看“青宝院”。

　　云若水：“……”

　　夜子倾：“……”

　　夜天月：“……”

　　夜子倾走上前敲了敲门：“有人吗？”

　　一会儿，大门稍打开了一条缝，一个小童探出头来：“几位有事吗？”

　　夜天月：“我们想见一见你家先生。”

　　小童点点头，伸出手来。

　　夜子倾挑眉。

　　小童：“要见我家先生先要给一两黄金，算作是见面礼。”

　　云若水看着小童一本正经的样子有些好笑。

　　夜子倾不耐烦的掏出一两黄金塞给小童。

　　小童把黄金收好，将门打开，走出来为云若水三人作揖：“几位贵客里面请。”

　　推开大门就是一股胭脂水粉的味道，呛的云若水打了一个喷嚏，夜子倾听到了，把自己身上的香囊给了她。

　　奇怪的是夜子倾这么一个招摇的人，身上的香囊的味道却要比夜天月的香囊的味道还要淡。

　　香味是淡，但是确实是令云若水舒服了一点。

　　夜天月默默挪动脚步走到云若水前面一点。

　　小童在前面带路，离主屋越近，女人的欢笑声就越大，胭脂水粉味就越浓。

　　云若水暗暗腹诽，这家伙，怎么像一座青楼一样，这是正经地方吗？

　　走到主屋前，小童停住，转身对三人一礼：“三位稍等。”

　　夜天月点头。

　　小童转身进了屋内，过了一会儿，屋里传来小童声嘶竭力的喊声：“师傅，起来了，有客人来了！”

　　云若水：“……”这位传奇人士难道已经到了耳背的年纪？

　　夜子倾环顾了一下四周：“阿若之前有来过这里吗？”

　　云若水摇头：“未曾，只是听丫鬟嬉闹时听说了这位奇人。”来过我就不带你们来了，这要真是青楼，我自己来还好，带着你们罪过就有点大了。

　　夜天月一笑：“确实是一位奇人。”

　　云若水干笑一声：“果然就像传闻中所说的那样，有些奇怪。”

　　屋子里像是鸡飞狗跳一样响； 一会儿，小童就出来了，再次作揖道：“先生请各位进去。”

　　夜天月点头，带着夜子倾和云若水进了屋，进屋之前给了夜子倾一个眼神。

　　夜子倾会意，朝着云若水走近了一点，顿时就成了夜子倾和夜天月兄弟把云若水夹在中间的样子。

　　进了屋，胭脂水粉味儿更浓了，夜天月皱了皱眉，夜子倾打了个喷嚏。

　　之间一个白发苍苍的人斜坐在主位上，眼睛半睁不闭，好像睡着了一样，衣襟半敞，腰带散乱，就像是刚从温柔乡里爬起来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