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皇宫。
两个太监提着灯笼走在冷清的后宫巡视,凛冽的风呼呼刮来,似乎今晚的风比平时的风大了些。一个太监犯困地打着哈欠,嘴里嘀咕发着不能睡觉的牢骚。
另一个太监突然拉住了他,脸色微信一变;“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没听到啊。”那个太监四处张望了下,哪来的什么声音?
那太监急了,抓着他的手臂,紧张道;“真的有声音,是女人的哭声。”
“你没睡醒吧?哪来的什么女...”那太监话说到一半,愣是顿住,两人朝着某处看去,那哭声似乎越来越近了。
他们小心翼翼地提着灯笼朝着声音的来源走去,走到长廊便不敢再贸然前行,因为再往前走可就是贵妃娘娘的寝宫了。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被贵妃娘娘打死的那些宫女...”
“别说了,我害怕。”那太监腿都软了。
突然感觉到背脊一凉,两个太监僵硬地转过身一看,一个浑身是血的宫女突然出现。
“啊!鬼啊!鬼啊!”两个太监吓得把手头的灯笼一丢,连滚带爬地逃离这院落。
次日。
嬉延宫。
公议云盈坐在梳妆镜前让侍女们替她梳发,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忽然发现脖子上残留的一道红印,那红印,很像是勒痕。
“娘娘!”
李常祯走了进来,公议云盈将领子拉起遮挡住脖子上的痕迹;“怎么了?”
“那个宫女昨夜在牢房,上吊自尽了。”李常祯说完,把正在给公议云盈梳头的宫女给吓得手一抖,弄疼了她,公议云盈起身就是一巴掌甩了过去。
“贱人,你想把本宫的头皮都剥了吗?”
“娘娘饶命啊,娘娘饶命啊!”那宫女跪在地上使劲磕头,都将额头给磕破了。
公议云盈走到一旁,看着李常祯;“那个宫女自尽了?”
“回娘娘,是的。”
“死了倒干净,她招供了吗?”
“已经招了。”
公议云盈冷哼笑着,既然都招供了,那么死了又与她有什么干系呢?
然而,昨夜嬉延宫闹鬼的事却传得沸沸扬扬,几个宫女太监凑到一块儿,面色沉重的谈着闹鬼的事情。
一见到公议云盈,便都纷纷散了去,公议云盈穿着的是一件高领的华袍,正好遮挡了自己脖子上的痕迹。她对自己脖子上的痕迹很是狐疑,但又不想让人知道。
等公议云盈一走,那些个宫女太监就继续议论了起来。
祁瑶坐在榻上惊讶的看着那几个回来的侍女家丁带给她的礼物,全都是他们家里的“土特产”,说是特意孝敬她的。
那个回家盖房子的家丁特激动,说道;“王妃,多亏了您,小的终于可以给爹娘换了一间大屋子,小的爹娘可高兴了,这是小的家里腌制的酸菜,特意给王妃拿了一坛。”
“这是老坛酸菜吗?”
“哎呀这都被王妃猜中了。”那家丁挺不好意思的。
祁瑶将那坛酸菜打开,那味道,正宗,酸爽。
等他们离开后,祁瑶看着摆放在桌上的一堆“特产”,都不知道该搁哪儿,不过这么多吃的,她倒有意向把它们囤起来,这会儿不愁半夜肚子饿没吃的了。
祁瑶拿起一个苹果啃着走出了院子,她走了两步才想起正事,正想着要不要去跟萧权商量改天让他带她去那个摘星楼瞧一瞧。
她大摇大摆地来到了萧权的书房,忽然就停下了脚步。很显然萧权的书房里还有其他人,她应该不方便这个时候进去打扰吧。
就再她欲要转身离开,就被里边的谈话给吸引了。
“那个宫女上吊自尽了?”萧权抬起眸看着楚威,因为楚威是奉太后之命调查下药的事,据说罪魁祸首是一个宫女。
“正是,王爷,臣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别说是楚威,就连萧权都知道,这其中必有其他的原因。
一个小小的宫女,不至于敢在太后寿辰上对王妃下药,如果不是有人指使,那么就是被人当成了替死鬼。
“本王在大婚前夜,抓到了一名刺客,那名刺客身上的银子是宫里的银子。”
“还有这等事?那王爷可知是何人?”楚威惊讶。
“正是李常祯收买的刺客,李常祯是贵妃的人,替贵妃办事,你说,如果不是贵妃纵容,谁还有这个胆子?”萧权心里早就有了怀疑的人。
“莫非这次下药的也是...”
萧权的眼神已经笃定,他只是没有跟公议云盈计较而已,毕竟他知道那个女人的手段歹毒,对犯了事的宫女毫不留情。
就是因为她是公议家的人,公议家又与慕容家有些关系,再没有找到更有利的证据前,萧权自然没理由插手。
站在门口偷听的祁瑶眼神一沉,原来下药的人还真是那个公议云盈,可她跟她无冤无仇,她干嘛要害自己?
回过神来,她就突然被一个浑身是血的宫女给吓得花容失色,猛然后退一步撞上了门,房门被推开后,她整个人就跌倒了进去!
“哎哟!”祁瑶摔得可真不轻,手中吃了一半的苹果都骨碌碌地滚了好远。
她疼得哎哟抬起头来,就看到一个四十几岁的男人跟萧权的视线齐刷刷落在自己身上。
“微臣参见王妃。”楚威倒有些惊讶,大概是与往常所见的王妃有些不同吧,连进门都是摔进来的。
祁瑶站起身尴尬一笑;“不好意思,我突然被吓到了,所以...”
“楚将军,你且先回去吧。”
“微臣先告退。”他说着,便退了出去。祁瑶疑惑着,他也是楚将军?不对,他该不会是楚风轩的爹吧?
“王妃是看到了什么,受惊成这样。”萧权见她刚才摔得个狼狈样,便问着。
祁瑶揉着屁股走到一旁,特别害怕看见那种血淋淋的鬼魂。她四处张望着,紧张说道;“你们刚才说的那个上吊自尽的宫女,我好像就是看到她了,浑身都是血,特别恐怖。”
“看来王妃真是受惊了。”萧权倒是很惬意,反正他看不到,也体会不到那种感受。
祁瑶可委屈了,她觉得那个宫女肯定是死得太冤枉了,所以才让祁瑶觉得颤栗。
“王爷,下药的肯定不是那个可怜的宫女,对吧?”祁瑶觉得,这肯定不是一个宫女能做出来的事儿,除非她是嫌自己命长。
“可众人都认为是那个宫女下的药,王妃既然能看到她,何不去替她申冤?”萧权薄唇勾起,他忽然觉得,这个鲁莽的女人关键时刻还是有用的。
祁瑶惊讶,萧权居然要她去帮那个宫女申冤?她咬着手指甲,欲哭无泪道;“王爷,你想利用我也不能这样啊,我虽然能看到她可是她太可怕了,我对于那种没了脑袋的,四肢不全的,水鬼,还有浑身血淋淋的那些鬼完全没好感啊。”
如果是正常一点的鬼她还能接受的!
“王妃若是害怕,随时来找本王便是。”
“真的吗?”的确,祁瑶只要跟萧权在一起,那些鬼魂就不敢靠近她了,莫非是因为她缺少阳气?
“本王何时骗过你?”
“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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